進階的過程本身是非常短暫的,具體到馬鳴這裡,當他示意張大文開機的時候,前期準備就已經全部做好了,在聽到儀器開啓的聲音後,馬鳴徹底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在做了最後一番調整後,便開始進階了。
意識進階,自然要從意識入手,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深度存思,而這在外界的表現就是身體的一切能量都區域平緩,當然他們這裡的設備十分簡陋,是看不出什麼的。
張大文等人在開啓攝像機、靈能檢測裝置後,便非常緊張地等待着,不到兩分鐘,負責控制靈能檢測裝置的高穆突然喊道:
“有情況!”
衆人立刻圍了過來,“怎麼了?”
高穆指着檢測裝置上巴掌大的屏幕解釋道:“看這裡,這是法網的背景靈能波動,這條線則是馬鳴那邊靈能波動,馬鳴的靈能已經超出法網限制了!”
張大文看着那兩條几乎沒有任何區別的線條,腦袋有些大,這儀器他也是第一次見,更別說讀懂了,他看不上高穆賣弄似的介紹,不耐煩地說道:“超出法網限制?那馬鳴成功了嗎?”
其他人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不好說。”高穆顯然不想這麼隨意的下結論,不過見到張大文越來越不善的眼神,於是只好稍稍解釋一下,“根據已知的幾個進階案例,他們也大部分都出現了靈能變化的情況,但具體數值怎樣,如何變化,卻沒人公佈,因此很多人猜測這是進階成功的標誌,但若是成功了,怎麼會沒有一個人正常存活下來呢?”
說着說着,高穆眼神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讓張大文非常不滿,推了推高穆的胳膊,“那你說,馬鳴能成功嗎?”
一說到這個問題,不只是高穆沉默了,其他人也都不說話了,顯然他們對馬鳴的這次進階非常不看好。
“你們——”
張大文見大家都沉默着,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張大文有些生氣,怎麼就這麼不看好自己的同伴,但一轉念,他發現自己竟然也是這麼想的,這個發現讓他更加生氣了。
但這種氣悶卻無從發泄,只能死死地盯着監控屏幕,他知道另一個房間內的馬鳴此刻或許正需要他的祝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並不十分融洽的關係竟出現了這種變化,或許是看到馬鳴決心爲進階不顧一切的眼神的時候,張大文的心理悄悄改變了。
畢竟原本他和馬鳴本就是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學院,只不過因爲競爭原因而有些不睦,又不是什麼仇人關係,此刻即將見到馬鳴的失敗結局,張大文着實有些物傷其類。
或許這就是他以後要面臨的結果。
攝像機接過來的顯示器上沒有任何異常,而靈能檢測裝置的數據變化也很穩定,張大文這羣人也摸不清楚馬鳴到底有沒有成功,只能默默等待着。
等待馬鳴自己走出來,或者裡面出現靈能散逸現象,又或者某個人、某些人忍不住衝進去。
……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馬鳴那邊始終沒有動靜,錢海洋終於忍不住了,推了推張大文,說道: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怎麼感覺有些不妙啊!”
不過張大文一甩胳膊,沒有理會他,而是問高穆,“現在靈能讀數有什麼異常嗎?”
高穆看了看顯示器,指着上面已經明顯分開的兩條線,說道:“看,馬鳴的靈能波動已經明顯超過法網背景靈能波動了,而且變化很穩定,應該是進階成功了,但卻一直沒醒,我也說不好。”
“算了,問你等於白問,我去叫醒他。”說着張大文就要往裡面走。
“欸——張大文,別衝動啊,萬一馬鳴正處在關鍵時刻,被你打斷了呢?”高穆連忙拉住張大文,說道:“你看,這種持續、穩定變化的靈能曲線你也看到了,失敗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數據吧!再等會兒,說不定他自己就出來了呢!”
“好——”張大文看着顯示器上的靈能波動曲線,有些猶豫,正要說話,卻發現代表馬鳴的那根曲線陡然上升了一下,又落了下來,見此張大文突然尖叫道:
“看!有異常!剛剛我看到曲線跳了一下,高穆!這怎麼回事?!”
高穆剛剛雖然正跟張大文說話,但也看到了顯示器上曲線波動的瞬間,再說又不是隻有實時數據,之前的波動軌跡都顯示在屏幕上呢!
聽到張大文的驚呼,其他人也圍了過來,之前一直沒消息,突然來了一個消息就這麼驚人,只是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高穆看着那陡然變化的曲線,眉頭緊鎖,之前又沒有人嘗試進階他不知道,但是在星國文件曝光後,嘗試進階的那幾個人在網上都被傳瘋了。
只是關於他們進階時靈能變化的具體數據卻沒有流傳出來,只知道靈能確實有變化,如今高穆也無從判斷,而且看着屏幕上代表馬鳴的那根曲線越走越低,甚至都要接近法網背景波動了。
再跌下去,他這臺靈能檢測裝置就要無法檢測到了。
其他人雖然看不懂靈能檢測裝置的讀數、曲線什麼的,但是這曲線和之前有了明顯的區別,加上張大文的那聲尖叫,衆人哪裡還不知道馬鳴的進階可能出問題了。
……
就在衆人思量着是不是要進去檢查一下的時候,攝像機監控器畫面上的馬鳴突然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與此同時他清朗、喜悅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什麼?!”衆人又驚又喜,聽到聲音的張大文第一時間衝進了馬鳴進階的那個房價。
其他人也連忙跟上,能看真人,誰還看監控器啊!
“馬鳴你成功了嗎?高階修士到底什麼感覺?”
“馬鳴剛剛是怎麼回事?你的靈能波動突然就沒了!”
“馬鳴,快給我們露兩手!”
“是啊,露兩手,讓我看看高階修士的能力。”
“聽說那個空中飛人能夠突破法網限制,馬鳴你現在能飛起來嗎?”
……
一羣人七嘴八舌地問着,饒是馬鳴此刻已經成爲高階修士,都感覺有些應付不過來,不過這些人都是他一個小圈子裡的,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且剛剛他們在外面的表現,其實馬鳴都看着眼裡(元神感知範圍),此刻被一羣關心他的同伴圍着,馬鳴感覺心裡熱乎乎的。
正當他準備一個個回答同伴們的問題,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傳了過來,“馬鳴,進階的要點是什麼啊?跟星國文件上記載的有什麼不同嗎?”
這間臨時租用的廠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剛剛衆人衝進來的時候,雖然每個人都想着問這個問題,而且馬鳴在進階之前也提到說要告訴大家,但此一時彼一時,誰知道現在的馬鳴是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