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臉色微變,天子腳下,煌煌盛世,敢如此出言放言,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神經有問題,一是有恃無恐,從神態、氣質來看,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些,首都時政治中心,最不缺的就是當官的,隨便拉一個可能都是正處級,誰敢輕易得罪人?這麼有恃無恐,唯一的解釋就是位高權重或者家族勢大。
張鵬等人雖然身兼要職,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在部隊上、戰場上更是眼高於頂之輩,在首都行走都不敢囂張跋扈至斯,都愣了一下,倒不是怕,而是很好奇,什麼人敢這麼說話?這事新鮮啊。
趙無極也不是傻子,見對方有恃無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打算就此走人,給了其他幾人一個眼神,大家搬着東西放到了後尾箱,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美女們見男的息事寧人,也沒了興趣,往車上鑽,十二座的商務車,車況還行,但足夠大家坐了。
按說大家都有公車,也配了私車,只是,接人是私事,不可能開公車,加上大家喜歡聚在一起閒扯,還不如坐一輛車來的熱鬧,便借了這輛商務車,只是,這裡愛你過普通的商務車落在貴婦眼裡,以爲是哪個公司的小角色,更有底氣了。
“都給我站住,打了人還想跑,有沒有王法了。”貴婦一臉煞氣的喝斥着,一邊丟給那四個保鏢眼色,讓他們攔住,一邊打電話,貴婦的眼力界還是有點的,看出來趙無極等人膽子不小,一看就是刁民,真打起來四個保鏢未必攔的住,萬一有人衝上來傷了自己寶貝兒子怎麼辦?再說,打架這種事情能不發生還是不發生的好,對付幾個小市民,犯不着用打架這種沒水平的辦法。
大家算是開出來了,這個貴婦是打算將事情鬧大,一個個都樂了,乾脆都坐在車上等着,大家一般心思,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翻騰出什麼事情來。趙無極很清楚,張鵬是國安的,全面負責首都的國家安全事宜,位高權重,吳剛也已經升任首都市中心區公安局局長,兼市局副局長,主抓刑偵,權勢不小,至於吳風和周斌,趙無極倒是沒有聽說幹什麼了,但僅憑張鵬和吳剛兩個人,就足以令許多人忌憚了。
幾個女的也不是怕事的人,都在首都混,什麼場面沒見過?就連林語也是一點都不擔心,武功大進不說,還跟着趙無極漂洋過海的,見了不少大世面,一家人又都遷移國外,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殺出去就是。
那四個保鏢見大家沒有動的意思,也不好動手,乾脆來個靜觀其變,唯有那老者一臉焦急,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好等着,一邊小心戒備,防備對方暴起傷人,吃了這碗飯,沒辦法啊。
過了一會,一輛警車瘋狂的衝了過來,警笛大作,大家都不是傻子,不用說都知道是貴婦叫來的,自古民不與官鬥,這個貴婦也算是好手段了,讓警察出面,如果是一般老百姓非被嚇着不可,吳剛這個首都市警察局副局長氣的臉色鐵青,見張鵬一臉冷笑,不好發作,只好再等等了。
果然,警車上跳下兩個人來,走到貴婦跟前,很是客氣的小聲說了幾句話,不時的瞄了一眼商務車,片刻功夫,就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掛着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任誰都知道是裝出來的,周圍旅客見有熱鬧可看,都停了下來觀望,看熱鬧是華夏國民的天性,千百年亙古不變啊。
兩個警察走了過來,示意坐在駕駛位置的周斌下車,周斌揶揄地說道:“別介,沒看到大家都堵在這裡啊,屁大點事,非要瞎折騰,有什麼事跟我們老闆談吧,”說着,周斌大聲的對車後面說道:“老闆,有個小警察想找你談談心。”
這種場面,當然是交給吳剛處理了,堂堂市公安局副局長,被手下人下套,傳出去丟死人了啊,大家揶揄的笑了,都看向吳剛,吳剛一臉羞愧,手下人做事這麼混帳,他這個副局長臉面無關啊。
兩個警察一聽周斌的話,臉色更加難看了,想來都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份,哪有人敢這麼對他們說話啊?車窗玻璃是不透明的,外面看不到裡面,唯一看到的是搖下一半玻璃的駕駛位置周斌,兩個警察看看車牌,並不是什麼權貴,內心大定,一人怒聲呵斥道:“現在我懷疑你跟一宗案件有關,請下車接受檢查。”
“老闆,你要是再不下車,我就要被當成疑犯帶走了,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去送飯哦?”周斌一臉輕鬆的笑了,兩個警察而已,就算是一支全副武裝的正規軍殺來了,周斌都不懼,還怕倆警察。
張鵬知道事情拖下去不好看,朝吳剛點點頭,說道:“老五好不容易回來,別耽誤太多時間了。”
大家一聽就明白張鵬不想鬧事,終歸是首都,又是國際機場,真要鬧出點什麼事情大家面子上都不好過,鬧大了的話,還得歸國安和警察局管,也就是說,最終還得落到二人身上,何必給自己找事?只要對方不鬧就算了。
兩個警察見周斌根部理睬,也不下車,正要動武,就看到有人從車裡面下來,以爲真是什麼老闆,看着臉熟,仔細一看,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額頭上馬上冒出了冷汗來,嚇的兩股戰戰,差點沒暈過去,那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頂頭上司啊。
剛纔在車上吳剛沒注意,下來一看,發現其中一個居然正好是自己管轄的中心區一個街道派出所所長,火氣更大了,走上去啪啪兩巴掌煽了過去,尤不解恨,要不是顧及這裡人多,非大打出手不可。
“給老子站好了,不許動,不許說話,回頭再收拾你們倆。”吳剛氣的臉色鐵青,自己手下居然出了這麼兩個人,這事不能完,說着上車去了。
兩個警察腸子都悔青了,這會哪還敢有半個不字,縣官不如現管,轄區一把手,還是警界最新冒出來的不怕死、最能打,破案率高,鐵面無私的新興,這下好了,什麼前途都沒了,倆警察怨毒的看了貴婦一眼,大是後悔“幹嘛討好她啊?真是豬油蒙了心,死了,這次死定了。”
老百姓們看着稀奇,一個看上去賣相不錯的傢伙,居然跳下車來打了兩個警察,倆警察屁都不敢放一個,有意思,都好奇起來,紛紛猜測着。
貴婦也看到了這一出,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複雜了,疑惑的看了車上的人,尋思着難得這些人是扮豬吃老虎?一想到自己家世靠山,所有疑慮煙消雲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是虛幻,在絕對貴勢面前,一切勢力都是泡影。
趙無極不想連累幾個兄弟,跳下車來,朝羅旭走去,大家怕趙無極吃虧,也都趕忙下車,走了上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趙無極還真不怕什麼權貴,走的貴婦面前,冷冷的說道:“是不是不想善了?”
老者怕貴婦吃虧,趕緊靠了上來,做好了準備,別人可以不仁,自己不能不義啊,誰讓幹了這行呢?
“小子,在飛機上你很囂張啊,到了這裡,是龍你得給老子趴着,是虎你也得給老子臥着,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沒完。”羅旭不待貴婦說什麼,立馬跳了出來,搶着呵斥道,跋扈的神態,確實欠抽。
於是,趙無極本着人道主義精神,再一次滿足了羅旭的心願,舉起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抽的羅旭天旋地轉,當場倒地不起,嘴角溢出了鮮血來,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幫人太囂張,一個敢打警察,說打就打,這個也不差啊,都是爺們,純的,都興奮起來,這熱鬧看的,過癮啊。
“寶寶,我的寶寶,你怎麼了,別嚇媽媽,”貴婦嚇的撲了上去,保住羅旭,大驚失色的喊着。
老者意料到了趙無極會出手,馬上阻止,可惜還是不夠快,趙無極早就知道老者會動手,一掌煽飛了羅旭後,馬上和老者對攻了一招,將老者的攻勢擋住,飛起一腳,反擊過去。
老者出手如電,雙手成爪,朝趙無極的腳抓了過去,身體更是飛身而上,連消帶打,瞬間也是攻出了四五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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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極一個後躍,退出去幾米開外,舉手示意停止,好奇的看着老者,問道:“形意拳?你是形意門的?師承是?”
原來,剛纔兩人一動手,趙無極就發現對方用的是形意拳的鷹形,趕緊出言詳詢,免得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老者也發現趙無極用的招式有形意拳的路數,只是用勁有些不同,也是好奇起來,疑惑地看着趙無極,凝神戒備着,但也沒有了馬上動手的心思。
趙無極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令牌丟了過去,老者接過去看了一眼,看不懂,又丟給了趙無極,搖搖頭,這讓趙無極疑惑起來,按說練形意拳的人見到令牌應該都認識啊,對方用的是形意拳沒有錯,怎麼不認識形意門的令牌呢?
不管怎樣,對方用的是形意拳,這點香火在,就沒法再打了,趙無極朝對方拱拱手,示意其他兄弟們回去了,再打下去,明天就要上頭版頭條了,一回來就整出這麼大動作不太合適,畢竟不是國外,可以放開手大殺四方。
四個保鏢沒好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家上車後揚長而去,貴婦還在抱着羅旭喊着什麼,亂了方寸,連救急電話都不知道打了,一個保鏢趕緊撥通了120,老者看着遠去的趙無極車輛,沉思着什麼,滿臉疑惑。
老百姓們見沒有了熱鬧可看,自然是各奔東西了,兩個警察見領導走了,也飛快的跑上車,連招呼都不跟貴婦打,飛也似的跑了,得罪了領導,再不想彌補的辦法,這身皮也就到頭了,拔了皮的警察還能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