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長而去的趙無極再一次體會到了身份在世俗的地位和力量,自己要是沒有那張證件,雖然不怕,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灑脫離開。
走不多遠,趙無極看到趙德勝等人居然在前面等着,想到了什麼,心中一暖,迎了上去,大家看趙無極一點事都沒有,毫髮無損的出來,也都想到了什麼,但誰都沒有多問,歡喜的迎了上來。
找了個夜宵街市,趙無極請客,大家狂吃一頓後,都回去了,趙德勝離開的時候,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將事情做好,讓趙無極放心。
趙無極也沒在意,告訴趙德勝放心工作,有事給電話,自己一定出頭的。
有了這次的事情後,大家知道趙無極來頭不小,受了工傷又有良好的治療,有這樣的公司撐着,還有什麼好怕的?
折騰了一晚上,天『色』已經快亮了,趙無極回到醫院門口,開着自己的車往首都趕去,一邊心思着對策,這次事件看似平常,背後卻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路上,腦海中一會兒出現大地集團,一會兒出現間諜,一會出現海哥,煩不勝煩。
一路飛馳,等到首都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左右了,趙無極隨便找了個地攤,要了些豆漿牛『奶』吃起來,以趙無極的身價,完全可以出入高檔酒樓茶館,但趙無極是個務實的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覺得油條豆漿好吃就吃,沒必要擺闊。
吃飽喝足,開着奔馳揚長而去,看到賣早點的人目瞪口呆,這什麼人嗎,開着一百多萬的好車來吃街邊攤。
回到公司,正好趕上上班,趙無極先是給唐智掛了個電話,將海哥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邊,剩下就是國安的事情了,處理了一些事物後,找來林樹堂,詢問起大地集團的情況來。
一番詢問,趙無極得到了兩個重要的信息,第一,大地集團從外地招募了一幫工人,項目正常啓動了;第二,錢鈞死了,錢家退回大本營滬市去了,首都的產業還在繼續維持,但也只是收尾而已,對外已經放出話來,低價處理。
看來,大地集團這是要跑了,趙無極冷笑不已,得罪了形意門想跑,門都沒有,於是,趙無極跟林樹堂商量了一番,讓林樹堂給趙德勝打電話,看能不能想辦法將大地集團新過來的工人全部挖過來。
林樹堂知道趙無極這是要釜底抽薪,徹底斷送大地集團在首都的產業了,也不含糊,混了那麼多年商場,自然知道爲人方便有時候就是絕自己活路的道理,打電話去了,而趙無極自己卻去了網軍基地,那邊還有一大攤事情在等着。
首都市『政府』大樓頂層辦公室內,羅一飛市長神『色』冷峻的看着對面的年輕人,大地集團目前的掌舵人,錢鈞的大兒子錢永富,小兒子錢永貴帶隊先回滬市去了,羅一飛自然知道錢永富的來意,但還是裝模作樣的不點破,而是淡淡的問道:“說吧,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羅叔叔,家父臨走之前叮囑過晚輩,羅家和錢家有着共同的敵人,錢家要想復仇,只能依附羅家,唯羅家馬首是瞻,還請羅叔叔教我,下一步如何是好?”錢永富不卑不亢的緩緩說道。
羅一飛當然不是好糊弄的,更不會被幾句『迷』魂湯就灌倒,眼裡閃過一旦精光,臉上卻平和的說道:“世侄做事張弛有度,頗有錢董事長的風範,你們錢家後繼有人啊,說吧,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雖然羅一飛和大地集團有仇,更想將大地集團的林語擁入懷中,但也懂得隱忍的道理。
“一天前,項目上的工人再一次忽然離開大半,今天又有不少人提出辭呈,再這麼下去,工程無法順利完工,爲給羅叔叔添麻煩的。”錢永富看似隨意的說道,實際上這番話是綿裡藏針。
羅一飛當然明白工程無法完工的後果,項目是羅一飛招商引資進來的,也給了許多優惠政策,如果現在無法完工,羅一飛第一個要承擔政治風險,但羅一飛不想被一個年輕人要挾,冷冷的說道:“你們也是,爲什麼不能把人留住呢?多點工錢又能怎樣?多份保險,多份勞動合同又能怎樣?那麼多錢都投了,還在乎這點?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啊?”
錢永貴不緊不慢的說道:“多謝羅叔教訓,按說這些我們也是有計劃的,誰知道有人故意破壞股市,造成大量的損失,大地集團一時緩不過來,資金有些緊張了,還請羅叔叔幫忙周旋一下?實在不行也沒有辦法,大地集團已經這樣了,也不怕變得更壞。”
這話有點要挾的意思了,羅一飛眼睛裡閃過一道寒光,但一想到大地集團給自己存在海外的一個億美金,還真怕大地集團破罐子破摔,牽出自己來,冷冷的看着錢永貴,內心不得不感嘆錢鈞培養了一個好兒子,尋思了一下,說道:“嗯,世侄,我怎麼能看着錢家沒落呢,放心吧,我有數。”
“那就多謝羅叔叔了,聽說世妹在海外讀書都要擠公車,太苦了,回頭我安排一下,送部車給世妹代步。”錢永貴不動聲『色』的說道。
羅一飛知道錢永貴這是在向自己施壓,事情辦好了,送過去的就是車,而且還是名貴的好車,事情辦不好,送過去的恐怕就是刀子了。爲官這麼多年,這點領悟力都沒有的話,早死多少會了。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雖然羅一飛恨這個年輕人,居然敢要挾自己,但羅一飛還真有些忌憚,正如錢永富剛纔所言,大地集團已經在首都遭遇滑鐵盧了,還有什麼幹不出來?『逼』急了兩敗俱傷啊。
但羅一飛畢竟不是傻子,不會衝上去頂槍眼,尋思了一會提議道:““大地集團背景有些特殊,好像上面有人,具體的不清楚,就連書記都好像站在他那邊,咱們是不是從長計議?”
錢永富卻難得的笑笑,說道:“羅叔叔只要想辦法阻止無極集團那份規劃通過就行了,後面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原來,趙無極和林樹堂提過的關於地王未來開發的構想,林樹堂去補交地價的時候,提交了一份簡單的關於項目開發的構想,寥寥幾句,但也將大概思路說了出來,有關部門的人看到後,第一時間通知了錢永富,聽到消息的錢永富大吃一驚,真要這麼搞,自己那個項目就真的徹底死了,這纔是錢永富來找羅一飛的真正目的,前面那些不過是鋪墊罷了。
阻止規劃不通過,是羅一飛職權範圍內的事情,還是有辦法的,最不濟拖個一年二年,等大地集團那個項目開發完了再批就是。
離開市『政府』大樓後,錢永富來到了下面,上了自己的專車後,對進來的保鏢說道:“你去一趟家族總部,讓一隊鐵衛過來。”保鏢什麼都沒有說,恭敬的點了一下頭,飛快下車離開了。
趙無極根本不知道對手已經開始反擊了,也不在乎,這段時間來網軍基地一大攤子事,特別是抓間諜,忙的昏天地暗的,哪裡顧得上這許多,就在趙無極出首都下面的小縣城處理事情的時候,又有人試圖滲透到網軍基地來,被警衛處發現,對方畏罪『自殺』了。
好不容易忙完,晚上回到辦公室,就看到林樹堂進來,手裡拿着一份東西。趙無極接過去一看,是法院的傳票,打開一看,原來是有人將無極集團告上法庭了,理由是不正當競爭,挖了別人的工人,導致別人無法正常施工,要求賠償,一看原告方,居然是大地集團,趙無極笑了,不屑的將傳票遞給林樹堂自己處理。
“哦?林叔,看上去你一點都不在乎,有信心打贏這場官司?”趙無極開玩笑的問道。
“我要是他們,就絕對不會告上法庭,丟人現眼啊。”林樹堂說道。
“哦?爲什麼?”趙無極好奇的問道。
“第一,他們沒有和農民工簽訂任何形式的合同;第二,他們拖欠農民工三個月以上工資,僅憑這兩條我們就贏定了,真是搞不懂,他們憑什麼打這場官司,難道腦子有問題?”林樹堂疑『惑』的自問自答起來。
“難說啊,要沒問題就不會打這場官司了,不過,也許他們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殺手鐗,你小心點,有什麼需要和困難儘快通知我。”趙無極交代道,心裡面也多了個心眼。
林樹堂答應着,出去處理去了。趙無極沉思起來,大地集團不可能真是傻子,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知道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這時,林語和孫靜姝攜手過來,三人親密的坐在一起閒聊了一會,林語忽然問道:“老公啊,你金三角的情人今天可是打電話來了,跟我說孩子很好,叫你不要擔心,快生了,跑來跑去不方便,就不過來首都了。”
“啊?”趙無極拍拍自己的腦袋,這段時間忙的糊里糊塗的,連這等大事都不記得了,尷尬的說道:“你看這事,哎。”趙無極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臉上滿是悔意。
“公司的事情最近上了正軌,我和大姐商量了一下,準備過去看看他,你忙你的吧,你的事我們幫不上忙,這種事我們來處理就行了,都是一家人了。”林語笑『吟』『吟』的說道,看向趙無極,眼裡滿是愛意。
趙無極大是感動,羞愧的不敢和林語的眼神對視,好一會,三人的手不知不覺緊緊握住一起,心與心默默的交流着,溫情和愛意在房間裡蔓延,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