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晨那副模樣，葉凡和石昊感覺自己也不用再問了，反倒是楚風吐槽了一句：“果然還是甩手掌櫃最舒心啊。”
陸晨的意思很明顯，他根本懶得管空間，儘管他手中的權能可能是最大的，但他把活兒都丟給楚子航和天機武聖去做了。
他一直認爲，自己不是什麼管理型人才，只適合在戰場上衝鋒，搞後援的人給他支持就行。
宴會上陸晨的後輩們也都來敬酒，儘管論實際年歲，小妟兒都大了陸晨不知道多少輪了，但年齡和輩分無關，人們心中長輩的高大形象，往往是因爲兒時的記憶，是在自己弱小時，對方那如山般令人安心的偉岸。
陸晨的無盡酒葫不斷的輸出，到最後裡面的靈酒都倒盡了，衆人也沒能喝的盡興，於是石昊和葉凡以及楚風不得不拿出他們私藏的酒水，跟大家分享。
“武帝，禁忌之後還有路，是嗎？”
席間，一向少言寡語的狠人女帝開口道，她今日沒有帶鬼臉面具，坐在那裡，氣質出塵若仙，常人看不真切容貌。
陸晨放下酒杯，在幾人的注視下點頭，“有，空間喚做第十階，大家理解爲禁忌之後的新領域就好，歷史上曾有人達到過那個高度。”
“果然，如我們之前的推想，禁忌領域似乎是個過渡性境界。”
石昊思索道，之前他和葉凡，就跟陸晨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認爲禁忌很難分出勝負，這是不合理的。
尤其是剛登臨禁忌的存在，是很難分強弱的，大家的概念能力互相對峙，最終化爲常規手段的攻伐，其實都破不了防。
“說是過渡境界好像也不對，因爲我確實感覺來到了全新的領域，從這個境界打此下的人，基本算是降維打擊。”
楚風說道，他是較晚成功登臨禁忌的，能夠有此成就，足以說明他的確天資不俗，而不是什麼靠着罐子起來的天帝。
生靈在登臨禁忌後，最明顯的優勢就在於，他們能夠動用概念能力，從概念層面上抹殺一個對手，而一般的生靈，哪怕是真我境巔峰也很難有反制手段。
比如曾經的彼岸妖姬來到完美世界，她就可以用概念能力直接將這個世界抹去，那樣一來，無論石昊幾人在常規領域有多能打，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她當時不管是放水也好，還是正經的違規者聯盟目的，都不會允許她真的毀滅這個世界，畢竟當時違規者聯盟要的是世界之源，毀掉了就什麼也不剩了。
陸晨事後分析過，還問了彼岸妖姬，她承認自己有放水的成分，因爲她沒有用她獨有的概念能力對石昊等人下死手，否則真我境巔峰是不可能跟她抗衡的。
就像陸晨曾經和哈拉克幾位裡世界禁忌對戰時那樣，強如他當時那麼多的buff都會在禁忌的概念下吃虧，被憎惡禁忌和扭曲禁忌玩的不要不要的。
就算禁忌們不使用從源頭抹殺的方式，她們用自己的概念去幹擾非禁忌的敵人，也足夠致命了。
只是讓彼岸妖姬意外的是，石昊幾人確實天賦斐然，她雖然當時有着其他考慮，沒有下死手，但可沒留多少情面，還用了從時間源頭處動手腳的招數，也依舊沒能拿下石昊他們，足見荒天帝幾人同境戰力的強大。
陸晨雖然感覺彼岸妖姬有愛面子的成分纔會那麼說，但她當時可能確實可以殺掉石昊幾人，只是她要拿世界之源，卻沒有想殺荒天帝他們，因爲她認爲這幾位有潛力突破到禁忌，可能是空間的隱藏助力。
說白了，是石昊等人的天資和強大救了他們一命，如果彼岸妖姬判斷他們沒有潛能晉升，當時可能就直接清場殺人了，畢竟說是臥底，混空間的也沒幾個好脾氣，全是大殺胚。
她當時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鎮壓石昊等人拿走世界之源，但石昊幾人太堅挺，她做不到能控制在不殺人的程度上拿走她要的東西。
“你甚至打不過禁忌前的平安，還說什麼降維打擊。”
葉凡開口道，直接在旁邊揭短。
楚風瞬間尬住了，因爲這是事實，他曾經和修爲大成的陸平安切磋過，說是要指點一下這位侄子，結果兩人大戰了三千年，最後他輸了一籌。
這還不算最慘的，之後他還沒緩過來勁兒，就又被葉凡‘切磋’了一次，因爲葉凡覺得楚風喊陸平安小侄子，那豈不是跟他平輩兒了！？這不能忍。
葉凡和石昊是最早突破禁忌的，基礎也稍微深厚一些，晚一些突破的楚風又是剛剛大戰過，自然不是以逸待勞的葉凡的對手，於是乎被暴揍了一回。
“話也不能這麼說，平安是純正的秘血武者，我們也都看到秘血真祖是何等強大了，這種血脈天生就有剋制禁忌的特性，真我境巔峰就有喝匹敵禁忌的戰力，不能以尋常論之。”
石昊搖頭道，算是爲楚風辯解了一句。
陸平安也不是情商低下的人，也順勢說了一句，“楚兄還是很強大的，我當年也只是險勝。”
結果，陸平安又被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叫誰楚兄呢！？”
這一巴掌是陸晨拍的，因爲陸晨結識楚風后，也是平輩論交的，喊對方一聲楚兄弟，你這小崽子喊他楚兄，豈不是跟你爹我平輩了！？
陸平安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腦袋，看了看自家老爹，又看向一臉鬱悶的楚風，終於理解到對方的苦了，原來有時候輩分亂起來，真的會兩邊不是人啊。
葉凡本來有玩心，還想跟着再套娃一波，再逗逗自己的孫女婿，說‘你敢跟陸大哥稱兄道弟？是不是又想竄輩兒了？’
但見楚風已經很尷尬了，也就收起了難得的玩鬧心思，舉起酒杯，“喝酒喝酒。”
“石昊說的不錯，秘血因爲秉承了諸天過往的概念，有着獨有優勢，只是特例，大多數情況下，禁忌打下面的修士是有絕對優勢的，所以說禁忌領域是過渡階段不太對。”
陸晨說道，“而之前葉兄弟你們的觀點也有對的地方，那就是禁忌的確有存在過渡性的地方，就在於禁忌的成型度，也可以說是基礎。”
“成型度？”
女帝開口，語氣中帶着疑惑，她一直在傾聽，很少發言。
“概念分強弱，但強弱又是怎麼區分的呢？通俗來說的強弱概念，是區分隕落禁忌和在世禁忌的一種方式，但同爲在世禁忌，概念也分強弱，這個強弱是又概念的特性來定義的嗎？”
陸晨反問道，又自己進行解答，“我認爲不是的，我們認爲的一些很強的概念，比如時間、生死、因果等，之所以強大，是因爲其概念的成型度高，也就更加的深入人心，對世界的影響力更強，換言之，是因爲那些禁忌本身很強大，對自我概念在不斷提升，成型度較高，所以纔會是我們常識理解中的強大概念。”
“陸大哥的意思是說，其實沒有什麼天生強大的概念特質，還是要看概念被創造出來後的成型度？”
葉凡若有所思的道，陸晨的話不難理解，簡單來說，有些概念聽起來逼格不高，有些概念聽起來就牛，這個高下的區分，其實是人的常識思維作祟，而這些常識思維，其實就是概念的影響。
在用年輕時他喜歡說的話直白一些就是，沒有無敵的法，只有無敵的人。
概念本身是不分強弱的，如果開創者夠強，能夠不斷的完善這一概念，使其成型度高，那麼這個概念對世界的影響就更大，更加深入人心，也就是所謂的‘聽起來就逼格高’
“大概是這個意思，而概念的成型度還會影響到禁忌的基礎，隨着提升發展，各方面的能力都會增長，等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跟其他禁忌分出了強弱，我認爲到這個階段，纔算是真正到了禁忌領域。”
陸晨看向楚風和狠人大帝，“兩位還只能算是初入，算是處於過渡階段，等到了下一個階段，纔算是真正的禁忌領域。”
陸晨之所以沒提到石昊和葉凡，是因爲這兩人的天資真的很離譜，之前他也分析過，其實世界之海內的時間纔算是基準時間，在小世界內閉關更久，其實和世界之海內閉關短一點的效果是差不多的。
他上次閉關後也才過了九萬年，石昊和葉凡居然就又有提升了，差不多到了盤古和尋光的那種層次，從基礎的能級上就變化了。
用他之前大概估算出來的‘+號’能級，石昊和葉凡算是處於第二階段了，也就是他口中的真正禁忌，而非是過渡性階段。
這個階段的禁忌打初入禁忌的存在，不說能不能殺掉，鎮壓是不難的。
“原來如此，也怪不得她們會如此強大。”
石昊感慨道，他和葉凡提升快，也有視野開闊的原因，十二萬年前，他們曾經親眼旁觀天陽、地陰、洞虛、薛止妤四位強者圍殺秘血真祖的大戰，真正見識到了禁忌領域的強者。
從那時候起他們就意識到了，禁忌不僅能分出強弱，而且強大的禁忌和弱小的禁忌是天差地別的。
回來後他們體悟那一戰中所見，又有了不少提升，才達到了現在的領域。
楚風就因此一直後悔的腸子青，心說下次有這種熱鬧，他一定要第一個湊，不守家了。
“所以，爹你是怎麼回事？算是過渡階段嗎？”
陸平安開口問道，他對於老爹的境界實力一直好奇，但老爹總是說的雲裡霧裡的，讓他聽不懂。
“我？”
陸晨笑了笑，“我沒什麼過渡階段，常規強者抵達禁忌下的巔峰後，屬性，或者說境界會停滯，這是一個極限，只有突破到禁忌領域完善概念，才能更進一步，如天陽地陰那般成爲絕世強者，但我不存在這個瓶頸。”
在生靈強大到一定程度後，原本空間的標註上對屬性就變成了340+，但那個加號的含金量不同，如今空間合一後，已經有了初步的變化，其中的第一步就是對於屬性的顯示開始具現化了。
比如陸晨現在可以看向自己的兒子，陸平安的綜合屬性是342點，完全超出了尋常九階巔峰的綜合水準，因爲九階巔峰是340點，空間現在分的很標準，沒有加號的說法了。
石昊和葉凡的綜合屬性也在342點，和故鄉世界的盤古差不多，陸平安能夠兩招鎮壓盤古，只能說明他作爲秘血武者的變態，同境界的話根本不跟你講道理，基本都是碾壓。
楚風和狠人大帝就是初入禁忌的代表了，算是禁忌的最基礎領域，也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過渡性領域，基本在這個領域的禁忌們打起來，打幾十個紀元都分不出勝負，因爲其實他們掌握的概念其實嚴格來說都不算徹底成型，屬於弱的概念。
“爹，給我看一眼唄。”
陸平安在一旁好奇不已，因爲他的偵查性能力看不透老爹，所以很好奇老爹的屬性。
“想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強？”
陸晨笑着道，結果引來了很多雙眼睛的注目，不僅是陸平安好奇，石昊他們也很好奇。
因爲陸晨現在真的看起來像是個凡人，身上氣息不顯化半點，即便是橫渡世界之海，也顯得很平靜，身上的煞氣也沒了，有時候他們都懷疑陸晨是不是換人了。
“爹，您就露一點氣息，讓我們感受下。”
陸平安催促道，只要父親外漏了氣息，他的偵查性技能就能看到詳細屬性了。
見衆人都一幅好奇不已的模樣，陸晨一幅‘真那你們沒辦法’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好，那就解除一點控制給你們看看。”
話音剛落，下一刻，整個武帝宮廣場上的人們如墜冰窟，只覺得死亡的氣息擦着自己的脖頸而過，那漆黑的、厚重的煞氣如洶涌的浪潮在廣場上席捲開來。
與此同時，那股霸絕天下的氣勢在廣場中央升騰，那股威勢強到讓幾位禁忌都額頭出現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