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承諾與入夥
因爲自己見證到的那個秘密，所以霍爾金娜難得的失了眠，以前從未失眠過的她，第一次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徹夜難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本想就昨天的事情去找沐輕枳問個明白，結果卻發現對方好像忘了這回事一樣，望向她的眼神中滿是詫異，她就連對方之前遞給她的那兩團棉花都沒找到。
……發生在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幻夢。
不過對此，霍爾金娜卻並沒有放棄，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她自己製作了兩團棉花塞進了耳中，並且特意的在睡覺的時候轉向了鐵門那邊。
——就這樣，她再一次目睹了那些護士拿着梆子從走廊上經過的場景。
“很高興，你通過了考驗。”
午夜時分，隨着從鐵門外傳來的聲響，她房間裡緊鎖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當她擡頭去看時，卻發現沐輕枳在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那裡。
在對方身後，蕾娜塔懷中抱着一個玩偶，正藉着對方的視線死角對着她做着鬼臉。
“……你們晚上是怎麼出來的？”
從牀上坐起身，將棉花從耳朵裡面取出，霍爾金娜看向了面前的倆人。
不同於依舊穿着白棉衣服裝的沐輕枳，她和雷娜塔倆人穿的都是睡袍，從裝扮上看過去，雷娜塔更像是和她一夥的人。
“我們不同於你，沒有做過手術，所以晚上有時候會起夜去上廁所，而護士嫌麻煩，有時候不會去鎖我們的門。”
一邊在口中解釋着，沐輕枳很是乾脆的來到牀邊坐了下來。
在對方完全取得她們的信任之前，她不會傻到就這麼毫無提防的向對方公佈自己的秘密，如果她能夠批量製造那些神奇道具的事情被護士還有博士那幫人給知道了的話，她最好的下場，也是淪爲對方的傀儡。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對於這一點，沐輕枳還是有着很清晰的認識的。
“手術……？”
“腦橋分裂手術，據說是叫這個名字，反正我是不太懂。”
沐輕枳略微的聳了聳肩。
“我們所有人，其實都是實驗品，要不是博士被一些事情給拖住了腳步的話，我大概也會同樣的被拉去做手術。”
“這……”
“我知道伱在猶豫什麼，不過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一些證據在。”
擡起頭，沐輕枳看向了對方。
“最近一段時間，隨着那個名爲邦達列夫的上校的到來，或許是爲了在對方面前展示什麼，博士對於我們這些實驗品的研究好像又再度重啓了。前天晚上被拉過去的人是14號房裡的安東，昨天晚上被拉過去的人是17號房的謝爾蓋，今天晚上被拉過去的人是26號房的朱諾娃，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跟我出去看，26號房裡面已經沒人了，朱諾娃是今晚的試驗品。按這個順序下去，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輪到你。”
“實驗品……做什麼實驗？”
不自覺的，霍爾金娜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沒人知道，不過你可以趁着凌晨天明的時候偷偷躲在門邊看，那時候記得小心一點，別被人給發現了，護士會趁着早上你們醒來時將人送回來。”
沐輕枳從牀上站起了身。
“這裡是一個囚籠，而我們都是被人關在這裡的囚徒，想要從這個囚籠裡面出去的話，我們這些囚徒就必須得學會合作，你願意加入我們之中嗎？”
“……我還有一個問題。”
片刻的沉默後，霍爾金娜擡頭看向了他。
“爲什麼在白天的時候，我找你時，你就像是完全沒發生過這種事一樣？”
“誰知道你會不會背叛我們？”
沐輕枳還沒來得及開口，她身後抱着佐羅的雷娜塔就很有敵意的開口說了起來，語氣中滿是不忿。 “你們當中就有幾個人很喜歡告密，以前我將我的秘密分享給她們時，她們轉頭就告訴了那些護士換取額外獎勵，害得我被關了一天禁閉。”
“………”
霍爾金娜沒話說了。
在以前的時候，雷娜塔就表現的很孤僻，從別人對她的稱呼紙娃娃上來看，就能夠大致的看出些什麼了。
在一堆不正常的人裡，正常的你就是不正常的……大概就是這個理。
“所以呢，我們要怎麼做，是準備逃亡嗎？”
嘆了一口氣，霍爾金娜認命般的擡頭看向了對方。
“老實說，她們那種如屍體傀儡般的狀態，讓我依稀的感覺有點……噁心。”
在些許的猶豫後，她還是在口中吐出了這個詞。
沒有女孩子不愛美的，作爲所有孩子中最漂亮的那一個，她也是同樣，她很享受那些男孩子朝自己投訴過來的驚豔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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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此，她甚至還要動手偷偷將自己的睡袍改小了腰圍，只因爲這樣子能夠更好的凸顯出她的身材。
一想到自己隨時隨地的都會變成那種樣子，她就沒來由的在心中感到莫名的牴觸，冰冷冷的，像是有蛇在爬。
“先找幫手，然後一邊嘗試着去儲備物資，一邊去尋找等待機會。”
在面前豎起一根手指，沐輕枳一臉嚴肅。
“相信我，這會是一場足夠盛大的逃亡。”
直視着對方的眼睛，沐輕枳一臉的鄭重其事。
“這一路上我們不會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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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有自己的詞嗎？”
當沐輕枳到零號房時，首先迎接到她的，就是零號那很是沒好氣的話語。
“還有，你這次找錯了人，和雷娜塔不同，霍爾金娜在這裡生活富足，又因爲漂亮有着足夠的優待，她憑什麼放棄這一切和我們一起去逃亡？”
“唔……所以說你懷疑她會背叛我們？”
在鐵椅旁邊搬了個板凳坐下，沐輕枳略微的歪了歪腦袋。
“不是懷疑，而是確定。”
零號語氣淡然。
“除此之外，她有做過手術，只要梆子聲響起，她就會瞬間淪爲對方的幫手，帶上她只會添亂。”
“切，那你還不是一樣？”
沐輕枳撇了撇嘴。
“我？我當然不一樣。”
掃了她一眼，零號高傲的擡起了頭。
“我的身體已經廢了，所以就算是我被梆子聲給控制住了，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我，根本就不會成爲你們的敵人，這，就是我擁有的巨大優勢。”
沐輕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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