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擡起頭，深吸一口氣，略顯糾結的說道：“他雖然調查到了一些事情，不過那些事情，跟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東山佛主跟五柳佛主，又不是我殺死的，雖然五柳佛主臨死之前調查過我，但這也不能證明，他的死就跟我有關係？”
北玄佛主一臉凝重的說道：“你以爲他就掌握了這一些？你不會覺得他什麼話都會告訴你吧！”
“他如果就這點城府，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他跟你說的只不過是他調查出來的一部分！”
張揚顯得非常急躁，他緩緩站起身來，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看上去好像已經快要崩潰了。
北玄佛主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張揚只要焦躁，就會中間亂了分寸，一些應該懷疑的事情，也會被他忽略。
白宇佛主多在聚相陣之中，默默搖了搖頭，北玄佛主認爲自己在釣魚，可其實他纔是被釣上鉤的那一個。
以前他沒發現張揚竟然這麼會演戲，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知道一切，肯定看不破。
白宇佛主壓低聲音說：“你們會不會答應？”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宇佛主臉色非常難看，此時他內心異常糾結，當時張揚讓他留下來，他只想着能夠親眼見證北玄佛主的卑鄙無恥，其餘的事情他沒有多想。
可隨着兩個人對話不斷繼續，問題也不斷暴露出來，他突然回過神來，張揚讓他留下來，應該還用另一層意思，只是他當時根本沒想到。
他讓自己留下來，絕對不止讓他見證這一切，還有另外的目的。
他嘴角顫了顫，腦海之中涌出各種念頭，亂七八糟的想法，匯聚在腦海之中，就像一團亂麻。
可他現在心急如焚，根本理不清楚，也無法想清楚，張揚到底還有什麼目的。
百川佛主轉頭看了白宇佛主一眼，他伸手拍了拍白宇佛主的肩膀：“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答應，我之前已經交代過他了，這件事情全權由他決定，他答應我就答應。”
百川佛主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非常輕，像是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白宇佛主猛地瞪圓了雙眼，他轉過身來，一臉正色看着百川佛主。
百川佛主挑了挑眉，一臉無所謂，就這麼任由他打量。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白宇佛主才啞着嗓子說道：“你不覺得你們兩個的關係，特別奇怪嗎？明明他纔是你的下屬，你爲什麼要聽從他的安排？”
百川佛主輕咳一聲，他摸了摸鼻子，眼眸垂了下來，不去看對方的表情。
“你難道還不知道東皇菩薩的能力？他在各個方面都非常出色，每一次爲我處理事情，都會處理的非常妥當，我考慮不周的地方，他全都能考慮到。”
“如果你有一個像他這樣的手下，你一定會像我一樣，讓他做決定！”
“我的實力雖然比他強，可我不得不承認，在城府與聰慧上，我不如他，他做出來的決定，每一次都是正確的。”
白宇佛主根本不相信百川佛主的話，這些話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但經不住細琢磨。
就算張揚聰慧，就算他能力強，百川佛主也不應該這麼放權，這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整個天佛界，哪一個佛主，不是自己做決定？就算聽從屬下的意見，也不會把決定權交給屬下。
上位者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權利失控，百川佛主這麼做，就相當於把自己的所有權利，全都交了出去。
只要張揚有二心，百川佛主的生死，甚至都拿捏在張揚手中。
他以前又不是沒接觸過百川佛主，他雖然實力平平，但卻是一位非常有主見得佛主，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手下，把自己的實力全都奪走。
白宇佛主深吸一口氣，他再也淡定不住了，放在以前他還能忍住，心中有疑惑的事情，他會慢慢去調查。
可是現在，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讓他無暇顧及太多，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可能沒多少心思去調查張揚，而是把所有的心血全都傾覆在北玄佛主身上。
可他又忍不住好奇，他真的非常想要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何是這種相處模式？
白宇佛主咬了咬牙，壓低聲音問道：“百川佛主你我認識這麼長時間，眼下也算是再次合作，有些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瞞着我？”
“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對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跟東皇菩薩，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聽從他的安排？”
說完這句話之後，白宇佛主頓了頓，他轉過頭來，把目光再次放在張揚身上，他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打量張揚，每一次打量他，都有新的收穫。
“張揚能力的確強，而且做事果斷，既聰慧城府又深，是一個非常得力的手下，可即使這樣，你也不會讓他去決定一些事情。”
“我雖然與你接觸不多，但你的性格我還是清楚的，這些話騙騙別人還行，可卻騙不了我。”
百川佛主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奈的看了白宇佛主一眼，本以爲這傢伙已經學乖了。
自己給他解釋，即使他心中有疑問，也不會刨根問底，可這傢伙突然就沒了分寸，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把心中的疑問全都問了出來。
如果放在以前，百川佛主懶得搭理他，最多再解釋兩句，死不承認就行了，可這一次他們還要合作，不能把關係鬧得太僵。
百川佛主輕咳一聲說道：“你跟北玄佛主以前是生死至交，我跟東皇菩薩也算是過命之交，他雖然是我的屬下，可我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我的屬下，他更像我的朋友。”
“而且他的實力已經可以媲美，排名下游的佛主了，我一直把他當做佛主來看，決定權交給他，也是因爲我非常信任他。”
“而且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我有些處理不來，關鍵時刻來不及反應，他不會像我這樣！”
說完這句話之後，百川佛主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