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靈境界比我高。”
渾身上下沐浴在恐怖能量波動中，彷彿一顆恆星般的艾薩望着外面的李牝，神色滿是嚴峻。
境界！
李牝這個人類的境界，竟是不遜色於永恆日耀。
只是……
這怎麼可能！？
別說是心靈如境的境界了，就連完美境界，除非藉助星界特殊的環境，又或者那種有“天賦”傍身的天驕，否則，根本領悟不了。
他能領悟完美境界，也是因爲黃金帝王一族天生能夠感應星界，和星界建立通道，從而模擬出置身於星界中的壓迫感。
可眼前這個叫李牝的人類，他也有這種能力！？
“該死，要是我也有這種境界的話，殺你，輕而易舉！”
這尊黃金帝王一族的天驕心中暗怒，卻又無可奈何。
除非……
他動用老祖賜予他的那件保命秘寶。
而另一邊。
看着化身一顆恆星籠罩在高溫、能量中的艾薩，李牝亦是忍不住道：“這能量強度也太高了，比我高出了何止一丁半點！？”
正是因爲他能量強度高，他才能進行這種肆無忌憚的浪費戰術。
是的，浪費。
這種無差別的攻擊對能量的揮霍，李牝看得都心痛。
如果他也能有這種能量強度的話……
星神真身他都敢正面搏殺。
更別說眼前一個艾薩了。
不過現在……
除非他動用至尊魔劍，否則根本破不開艾薩化身的這片熊熊烈陽。
至於至尊魔劍對他心靈的干擾……
道境的力量足以將其壓制。
艾薩又不是永恆日耀級的星神，未曾掌握心靈秘術，對上他根本用不上道境之力。
可這樣一尊強大的對手藉助外物將其擊敗，挫了他身爲天驕的銳氣，未免不妥。
思忖着，他的目光望向艾薩。
恰好，艾薩的目光亦是望向了李牝。
這一刻，兩人似乎均看懂了對方眼中透露出來的意思。
“你回去，好好修煉，等修有所成，至少等將力量掌控境界提升一點後再戰一場？”
李牝試探性問道。
“應該回去好好修煉的是你纔對，這麼一點能量強度也好意思拿出來和本殿下動手！？”
艾薩抿了抿嘴後，這才道：“不過今天本殿下乏了，就先回去了，等伱什麼時候將能量強度提升上來了，再來找本殿下吧，否則，這種程度的能量強度還不夠本殿下熱身。”
“可以。”
李牝點了點頭：“回去好好修煉，不要讓我失望。”
“哼！”
艾薩冷哼一聲，轉身，投向他戰艦所在的方向。
頓時，那邊所有目睹了他神威的附屬勢力同時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
不過在無盡真空中，這些歡呼並未傳播過來。
李牝亦是收回了停留在艾薩身上的目光，轉過身，回到了不遠處玄戩駕駛的飛舟中。
“李先驅。”
玄戩眼中帶着敬畏的拱手行禮。
親眼目睹了李牝擊殺三尊永恆日耀星神化身，這一刻，這尊神藏殿司法部星神對於李牝能不能成就永恆日耀再沒有半分懷疑。
宇宙之光纔是他真正所需追求的目標。
李牝衝着玄戩點了點頭，入了飛舟。
緊接着，待得玄戩將飛舟啓動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問了一句：“什麼是‘燃燼’形態？”
玄戩似乎知道李牝會詢問這個問題，馬上解釋道：“星輝和日耀間最大的區別有好幾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星輝在一直適應、提升自己的能量強度，日耀則集中於能量層級，第二個方面，星輝在想辦法完美掌控自己的力量，而日耀卻已經在完美掌控自身力量做到心靈如鏡後，深入研究心靈的變化，當他們在心靈上刻錄了一門秘術後，降下的化身包含了這門秘術的變化，並能將凝聚星神的所有力量一舉燃燒，演繹出所謂的‘燃燼’狀態。”
“只有練成了心靈秘術的人才能進入燃燼形態？”
“是。”
玄戩點了點頭：“而且，想要進入燃燼形態，這尊化身所需消耗的心靈之力往往不少，一旦化身損毀，對本體都會有一些影響，最重要的是……但凡能夠進入燃燼形態的星神化身，在那一刻和本體間的聯繫感知會變得無比清晰，換句話說，任何星神‘燃燼’自身時，本體也會跟着暴露，一些掌握追溯本源秘法的強者甚至可以通過一尊星神的燃燼形態，直接攻擊到他的本體，將其隔空重創，乃至抹殺。”
李牝聽了，點了點頭。
算是對燃燼狀態有了瞭解。
不過……
“凝聚真靈，不是需要心靈純粹無暇麼？何以還會有人選擇在心靈上刻錄秘術？”
“因爲凝聚真靈太難。” 玄戩如實道。
他看着李牝：“永恆日耀到宇宙之光，儘管同屬於星界中修行的三個階段，但卻是宇宙生命到終極生命的蛻變，其晉升難度之大，比之六階傳奇、神聖成就星神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無數永恆日耀卡在宇宙之光的門檻前求而不得，最終，不得不另闢蹊徑，也就是修行秘術。”
他解釋着：“在心靈上刻錄秘術，確實是破壞心靈的純粹性，然而，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只有將心靈渲染的盡數淪爲秘術養料的那一刻，在最後一刻，將秘術催動到超越極致，超出心靈所能承載的極限，到時候，有一絲概率……心靈之力將會自毀滅中重生，誕生出猶如新生般純粹的心靈，而後以這道心靈打磨，一舉蛻變成真靈。”
“破而後立？”
李牝很快理解了這種思路：“這是想陰極生陽？陽極生陰？”
玄戩聽得李牝的評論，馬上點了點頭：“便是如此。”
“不容易吧？”
李牝道。
“很難。”
玄戩說着，又補充了一句：“非常難。”
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記憶，道：“可是，相較於單純的打磨心靈蛻變成真靈來，這種方式，卻是將晉升宇宙之光的概率提升了十倍不止。”
他有些感慨：“當今時代，宇宙之光的數量之所以能夠快速增長，宙光們只要不和同境界高手搏殺，幾乎不受歸墟之力影響是一個因素，另一個因素就是因爲這個方法存在，降低了永恆日耀問鼎宇宙之光的難度。”
“這也算時代的一種進步？”
李牝道了一聲。
“確實如此。”
玄戩點了點頭：“一如神聖的出現，給予了半神問鼎星神的希望一樣。”
“破而後立，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李牝道。
“確實不容易，理論上這是九死一生的事，一旦失敗，必死無疑。”
玄戩道：“不過這種方式之所以能夠在近代大行其道，和星界深處孕育出的一些特殊寶物有關，那些寶物一些可以大幅增加心靈韌性，使其不那麼容易崩潰，又或者增強穩固自身靈性，讓人心靈蛻變失敗後能保持一絲意識，轉世重修等等。”
說着，他語氣一頓：“就是這些寶物極其貴重，往往孕育在星界核心地帶，那些地方……可是宇宙之光們方能活躍的地帶……”
李牝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
這個時候，玄戩試探性的說道：“我們玄家數億星年來，收藏着大量典籍、書本，記載着浩瀚星空中諸多修煉相關的隱秘、天材地寶資料，李先驅若是需要，大可前往我們玄家做客，玄家的所有典籍，都將對李先驅免費開放。”
李牝看了玄戩一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
要代玄家招攬他。
不過他似乎知道，憑藉這些典籍無法真正的將他拉入玄家陣營，但如果他真去翻看玄家的諸多典籍，這個人情無疑是欠下了。
某種程度上他也算是被綁上了玄家戰車。
“倒是不用了，人道永昌計劃的考覈馬上開始了，等完成人道永昌計劃的考覈，我的個人權限將提升到40級，想來該能查到的資料都能查到了。”
李牝道。
“40級！？”
玄戩眼瞳一縮。
40級權限……
這是永恆日耀的標準！
當今世界，能在星神未成時擁有40級以上權限者，無一例外，都爲人族做出了巨大貢獻。
比如研究出了一種能夠增強心靈韌性的臨時藥物。
比如發明了一種威力更大的制式神器生產線。
又或者研究出了某個強大異族的剋制之法等等。
每一個，都是在人族都排得上號的存在。
李牝他們剛進入人道永昌計劃就能享有這種待遇……
充分體現出了人道永昌計劃規格之高，加入其中之人所能具備的潛力之大。
“這場大戰，我倒是收穫了不少戰利品。”
李牝伸手，手上有幾十件神器同時浮動。
永恆日耀的主戰化身可比尋常星神的主戰化身富裕的多。
大部分星神的主戰化身，能有個三五件神器傍身都算得上奢侈豪華了。
可幾位永恆日耀的主戰化身，就沒一個身上低於十件神器的。
尤其是商今朝，在他一人身上他就搜出了四十件神器。
其中有三十三件神器還是成套的。
這一套神器，他打算留着，但剩下的神器都能售賣，換成修行物資。
“有勞你回一趟神藏殿，幫我用這些神器兌換點物資出來。”
李牝笑了笑：“既然打算爭銀洛星神繼承人，就得拿出點成績來，哪怕用資源砸，也得將成績砸上去。”
玄戩深吸了一口氣，肅然拱手：“必不讓李先驅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