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場……”
六位至高和淵墟主宰等人對視一眼。
對李牝的這種說話風格，他們先前查看李牝的資料時，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此外……
他所提及的這個驗證方式……
也符合他們心中所想。
確確實實是清晰驗證他這條道路是否可行的最佳方式。
“如此甚好。”
幾位至高贊同的點了點頭。
“誰來？”
淵墟主宰問道。
他是主宰，走的是萬法不磨的路子，反倒是不好出手。
太易至高正要開口，太蒼至高已經上前一步，笑着道：“我來吧。”
他掃了一眼幾人：“說好的，這個任務交給我，我來指點……比試一下，看一看起源至高的道究竟強大、完善到什麼程度。”
本要出手的太易至高聽了，只得將即將邁開的腳步收回去：“那你小心一點，起源剛剛成就至高，他的體量你已經感受到了，遠遠無法和你媲美，別把他弄傷了。”
“放心，只是比試一下，我會手下留情的。”
太蒼至高笑着道。
“等等。”
李牝覺得不對勁，連忙道：“雖然我們只是比試，並且，言語描述沒什麼作用，但我仍然還是要提醒太蒼至高伱一聲，我在成就至高後，又往前走了半步……嗯……至高往上那個境界，我稱之爲超脫者，不過我的化身和道源至高論道後發現，這一境界，無中生有，造化生靈，似乎叫造化境也不錯，所以……效仿淼琊那些人稱之爲造化境也不錯，換句話說，我現在已經是半步造化境，或者說準造化境……”
說到這，他覺得自己的解釋有點亂，最終搖了搖頭：“總而言之，我雖然晉升至高不久，體量無法和諸位比肩，但在成就至高後我馬上朝着更高的造化境邁出了一步，實力上絕不在諸位至高之下，因此……”
他看着太蒼至高：“請你務必不要手下留情。”
“什麼半步造化、準造化的……”
太蒼至高聽得李牝所言，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和李牝的體量差距……
“罷了，既然你都開口說我務必不要手下留情，那我就稍微認真一點，以兩倍於你的體量和你交手吧。”
太蒼至高說着，渾身上下的能量波動一陣涌動。
“由於我們所能動用的力量存在上限，體量僅僅是讓我們出手時沒有後顧之憂罷了，除了持續性更強，沒有太大的意義，在每天只能花出去一萬塊的情況下，資產萬億和資產百億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李牝看着雖然有所思索，但仍然沒有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太蒼至高，沒有再說下去。
多說無益。
在每個人對自己的認知都有絕對信心，並且認爲自己所言就是絕對真理的情況下，言語說服，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你永遠說服不了一個堅信自己正確的槓精一樣。
“來。”
李牝道了一聲，周邊的空間一陣扭曲，下一刻，直接通過對時空之力的運用，離開了這片區域。
“這片區域已經沒有什麼好摧毀的，物質、能量都隨着一次次虛無生命的降臨被侵蝕殆盡了……”
太蒼至高道了一聲。
可見李牝都已經走了，他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穿梭，直到臨近混沌虛無時，李牝才堪堪止住了身形。
他既然要選擇在臨近混沌虛無的地方和太蒼至高交手，並不是爲了藉助地利環境，而是隻有在混沌虛無，才能完美的展示出大道之光在混沌虛無中的運轉效果。
“咻！”
在李牝止住身形的同時，太蒼至高緊跟着出現。
緊接着另外五大至高和元墟主宰亦是一一抵達。
可見論及對力量的精妙運用，他們這些至高都在李牝之上。
畢竟他們存活的年齡即便拿出一個零頭，都超出李牝三百餘年生命尺度的不知多少倍。
“這裡可以了？”
太蒼至高問了一聲：“你可以選擇一處對你最有利的戰場。”
“夠了。”
李牝道了一聲：“接下來，我會出劍，且是近乎全力的出劍，請小心。”
“哦？是那門叫永恆劍光的劍術麼？”
李牝從未隱瞞過自己的信息，太蒼至高自然在各大渠道上有所瞭解，當下他直接道：“來，恰好我可以給你展示一下至高們對時空之力是如何運用。”
“小心。”
李牝微微頷首。
緊接着，他出劍了。
隨着大道之光釋放，物質、能量、時間、空間幾乎在一瞬間被模擬、轉化出來，且無中生有般達到了超出一尊神帝的巔峰。
如果說君主們的力量上限是100億，神帝在衝擊至高時，可以讓自己的力量上限高達199億，那麼李牝此刻的能量釋放，絕對在1000億以上。
當然，即便1000億級的能量釋放，相較於這些在宇宙中沉澱了無數年的古老至高而言，仍然不及他們全部體量的十分之一。
更別說他們損失的體量還能在宇宙中通過對法則的利用，源源不斷的補充。
因此，面對這彷彿能照亮這片星河的一劍，太蒼至高直接出手，調動了雙倍於李牝這一劍的能量，阻擋而去。
一時間，他手上就像是撐起了一片更爲浩瀚的星河。
無數物質、能量在其中不斷轉化，形成行星、恆星、中子星、黑洞，再宛如類星體般，將剛剛衍生的能量全部釋放，而這些釋放能量的過程在時間的加速下，瞬間形成，又在空間的束縛下，就維持在一片小範圍內，精準的阻擋李牝斬落而下的劍光。靠着這種手段，李牝斬下的這一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慢。
時間、空間被扭曲、消融，所有的玄妙、神秘，統統剝離，變成了純粹的硬碰硬。
而硬碰硬……
“嗡嗡！”
這道照耀星空的永恆劍光輕微震盪着，似乎下一秒就會當場破碎。
“量上的差距很明顯，對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運用……不說毫無精妙可言，卻也只是馬馬虎虎。”
這一幕，讓太衍至高忍不住評價了起來。
眉宇中有些失望。
“這代表什麼？”
混元至高皺了皺眉頭。
“什麼也不代表。”
太易至高神色漠然：“起源一個新晉至高，底蘊如何能夠和太蒼媲美？能展現出這種手段已經十分不錯了，隨着時間推移，他會快速成長起來，一和十相差十倍，但十和二十，卻僅差了兩倍，終有一天，他會追近我們。”
聽得太易至高所言，幾位至高也沒有再說什麼。
只能說，他們事先對李牝報以了太大的希望，覺得他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可仔細想想……
李牝能在三百餘年修煉到媲美他們的地步，這個驚喜已經夠大了，他們還有什麼不知足，想要什麼驚喜？
“爲什麼起源的永恆劍光還沒有被擊潰！？”
這個時候，元墟主宰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太蒼手下留情了嗎？”
此話一出，太易、太衍、太始、混元等人同時一怔，緊接着，眼瞳一縮。
李牝的永恆劍光不是已經崩潰在即了麼？居然……
仍然存在着！？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李牝那道劍光中。
而隨着他們凝聚全部心神仔細感知，這才發現，李牝的那道劍光……
是“活”的！
看上去是一道劍光，卻如同有生命一樣，會不斷的吞噬被崩潰的劍身能量，恢復自身。
似乎在其本身擁有着一個完整的生滅循環，毀滅也好，新生也罷，都屬於構成它本身的一部分。
以至於明明看上去這道劍光被擊潰在即，可它卻始終維持着斬殺向前的狀態。
反倒是太蒼至高，阻擋李牝一擊的星雲明顯有些後繼無力，大有即將被這道劍光斬破的趨勢。
“有意思！”
其他人都發現了這一點，更別說太蒼至高了。
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明亮了起來：“起源，你果然帶給了我一個驚喜。”
浩瀚的能量源源不斷的自太蒼至高身上涌動，原本似乎要被擊破的星雲迅速變得重新凝聚，繼續衝擊着李牝斬出的永恆劍光。
且這一次，太蒼至高動用的不再是兩倍於李牝體量的攻擊，而是攀升到了三倍，並且緊接着又到了四倍。
浩蕩的星雲不斷反應，猶如海嘯，拍擊向永恆劍光。
可永恆劍光儘管看上去似乎隨時就要被星雲拍成粉碎，但卻始終頑固支撐，散發光輝。
反倒是太蒼至高，始終無法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永恆劍光的他，頓時稍稍變了變臉色。
緊接着，這位至高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然開始自宇宙中採集物質、能量、時間和空間，補全星雲的消耗。
“所以，這就是你的力量極限了？”
李牝道了一聲。
“現在佔據優勢的可還是我。”
太蒼至高道。
“不，你錯了。”
李牝平靜道：“在你沒能一擊將我秒殺時，你就已經輸了。”
“秒殺不了你我就輸？”
太蒼至高有些詫異。
你好歹也是一個新生至高，直接被秒殺……
是不是有點看不起“至高”這個境界了？
“你還沒有看出來麼？”
李牝目光轉向他的永恆劍光：“我的劍光雖然看上去在被不斷的崩滅、重組中，可無論這兩個過程如何變幻，其能量總量，一直屬於恆定狀態，無增無減，而你……”
他看向太蒼至高，沒有再說話。
“恆定狀態！？”
這位至高怔了怔，細細的感應了一番李牝的永恆劍光……
這一劍的能量，居然真的沒有任何削減。
反觀他……
靠着龐大的體量，這場戰鬥他可以堅持很久。
可他採集恢復的體量，遠不及戰鬥消耗的體量，一旦等他本身的體量消耗殆盡……
意識到這一點後，太蒼至高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