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你第一次和這麼高級別的官員打交道。”
前往柏林的列車上，艾略特還在想格林厄姆的事情。
賽文斯倒是看得很開，聳聳肩說道：“你現在要去柏林，他這種成分的人只多不少，你要學會適應。”
“適應什麼？他當時.他當時.”
就在艾略特擡起頭來，想要把當時的感受說出來的時候，賽文斯輕輕發出了噤聲的聲音。
“噓——談這個可不好，總之你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們是個草臺班子，從福克斯通出身的光腳丫。
很顯然我們缺乏做這種大型政治活動的經驗，歐共體會派人指導我們也是好事。”
顯然這個“指導”要加雙引號，什麼思想培訓根本不在計劃中。
艾略特完全就是一臉懵逼，就連里爾都是眉頭微皺——
雖然里爾在賽博空間和現實世界用的都是無機的金屬軀體，但尤其在賽博空間內，他是有鼻子有眼的，並且五官非常精緻。
艾略特謹慎地先開口問了大哥的意見：
【艾略特：大哥，這事你看】
【里爾：純屬無用功.沒有意義的舉措。】
尤其是在歷史根本就不完全的情況下。
荒阪學院教什麼自由主義思想那是有根據的：夜之城確實有反公司恐怖主義罪。
這條罪狀是萊恩先前給予公司極大權限的證明，一旦被公司確認由反公司行徑，他們完全可以使用武裝火力進行反撲，本來是針對那些無法無天的幫派，並且給各大公司之間的武裝鬥爭一些“合法”的緩衝地帶。
但最後也變成了口袋罪，任何有對公司不利的行爲：
不過夜之城是需要公司去那裡掐架好“帶動”就業，這歐共體又不需要工人沒事三五天就來個罷工遊行。
他們需要的是工人和公司井然有序地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稅金和
和優渥的生活？
里爾忽然發覺這羣老貴族的生活也挺空虛的，公司基本上都是爲了所有者的利益服務，但他們的業務決定了這家公司要在什麼領域追求壟斷和卓越。
這羣老貴族在幾乎所有的歐洲公司都有參股，一家公司賺了，另一家公司虧了，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理論上講，他們需要的只是還有東西在歐共體範圍內活動，只要有人按照他們的規則玩耍，他們就能繼續高枕無憂。
所以.這什麼狗屁工人思想教育簡直是扯淡了。
【強尼：真的沒意義？我還以爲虛無主義的只有我們這些搖滾小子。】
【里爾：也不能說沒有】
統治者只有一個追求，就是維護統治。
什麼是絕對的統治？
讓一個人去吃屎，他就會吃，這就是統治；
讓一個人拋棄越多的東西，就說明這個人越服從，統治越穩固。
吃屎對統治者有意義嗎？沒意義，但讓被統治的人老老實實吃屎很有意義.
這是讓這個抽象概念變得可檢測的唯一方法，被統治者忍耐痛苦、服從命令都是基於這個概念變得有意義。
艾略特聽完只覺得
這麼險惡？不就是讓他背點書嗎？還能學學歷史呢。
【里爾：那你學啊，你這個豬腦子讓你學點技術，三維芯片架構都學不明白！】
艾略特正要反駁，村正忽然冒了出來：
【村正：基礎學科就沒有學好的，你想讓他學點高科技的等到下輩子吧。】
【村正：而且，胖子，剛纔在路上你有看進去一點這些.“思想”資料嗎？】
答案是，完全沒有。
賽文斯閉上了眼睛，尷尬的仰起頭來，對賽文斯說道：
“.兄弟，我可能不是學習的料，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我早就通過政務員考試當上政務員了”
【村正：政務員考試又不是隻靠這個，很明顯需要非常不錯的社會學造詣，雖然我不懂，但這東西確實存在。】
【村正：承認吧，你的腦子就是不支持深度學習。】
【里爾：但你應該努力克服去學一些，並沒有天生的廢物，實際上相比於一般人，你學的還可以了。】
【村正：那是因爲我教得好】
呼哧！
列車外，一輛雷菲爾德聖劍浮空車急行而過——
又是歐洲政務系統不支持政務員享受的頂級奢侈品，要想完全擁有這樣一輛車，那銀行戶頭可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里爾：現在啓動我教你的設備，斷絕監控信號。】
艾略特的眼睛開始失去焦點，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的操作系統上。
所有工人都換上了工人聯盟生產的賽博調製器，這東西有非常細節的部分是通過里爾使用跨維度傳送，直接傳送到這個世界的部件。
外表看上去和生產出來的東西一模一樣，但實際上容納了一點點聖櫃的能源，可以讓工人們的一些信息傳遞發生在另一個世界。
里爾一共傳送了可以用在50萬個賽博調製器上的聖櫃能力封裝裝置，包括晶體管、導線乃至於電容、電阻這類東西，混在生產材料中。
一共消耗了他1000點點數。
【當前科技點：90000】
艾略特身上當然也有這種裝置，並且里爾可以隨時耗費科技點來補充能量，所以能承載更多的功能。
艾略特鼓搗一通之後腦袋都有些發熱。
“.好了，兄弟，我屏蔽了一些不必要的軟件和硬件，我們現在可以敞開了說了。”
賽文斯當場愣住。
艾略特很享受他懵逼的樣子：“別傻楞着了，我早說了我是有點技術的，你也別擔心網絡監察調我們的魚，我早試過了.”
“臥槽！”賽文斯大吼一聲，他腦袋裡閃過了一個極爲恐怖的想法，“AI？”
【里爾：腦子清醒一點，能說的不能說的。】
艾略特搖頭：“那個我是真不知道，說點別的吧，我也沒在歐共體的政務系統幹過，真不太清楚。”
“好吧.”
賽文斯消化了一下自己這個合夥人的網絡技術，但他知道這方面不是他該操心的：
“.格林厄姆應該就是格林厄姆家族的成員，而且他很可能是格林厄姆大公爵的兒子。”
“那他不得.六十多歲了？！”
“可能是六十多，也可能是五十多，不過他確實看起來像二十來歲的青壯年，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的”
賽文斯頓了一下，“你聽說過黃金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