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科學邊界，我其實之前沒有接觸過，畢竟他們是搞物理的，我是搞計算機的，隔得有點遠，但是前兩天他們的聯絡人給我發邀請函之後，我就特意上網查了一下，發現這個組織的宗旨是爲了搞清楚自上個世紀下半葉以來，物理學古典理論中的簡潔有力漸漸消失、理論圖像變得越來越複雜、模糊和不確定、實驗驗證也越來越難的原因，就像他們的組織名稱——邊界，他們就是爲了探索這個邊界，想知道這個邊界在那裡。”
“這個我們也知道，可是他們也不至於因爲這個就自殺吧。”大史前傾着身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曹格看了一眼大史，然後又笑着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也以爲是這樣的，所以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邀請我，但我還是去了，但是去了之後，我發現，會議談論的議題與科學完全無關。”
“哦！與科學無關，那他們在談什麼？”大史接着引導着問道。
曹格笑了笑，沒有戳破，而是繼續說道：“他們在說兩個假說，我相信三位警官都知道了吧？”
“射手假說，火雞與農場主假說？”
“沒錯就是這兩個假說，在我看來與其說它們是假說，還不如說是兩個荒誕的故事，科學邊界在說這兩個假說的時候，帶着極強的引導性，完全就不是在討論，更像是……”曹格如此說道。
“更像是什麼？”
“更像是……更像是，對了，洗腦，就是洗腦，與其說他們在是在討論，還不如說是在洗腦。”
“砰！”
“傳銷，這個科學邊界是個傳銷組織。”聽到曹格說是洗腦，大史猛地一拍桌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噗呲~”
曹格一下就笑了出來。
“警官，警官，我可沒說是傳銷。”曹格急忙笑着說道。
“你不是說他們在洗腦嗎？這都洗腦了，不是傳銷是什麼。”大史如此說道。
“我早就懷疑這個科學邊界了，也就只有傳銷這種帶有邪教性質的組織，才能讓一個活生生的、擁有大好前途的著名學者無故自殺。”
“我只是說像是在洗腦，但我沒說就是洗腦，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警官。”曹格笑着說道。
“你繼續說？”大史沒有在乎曹格的反應，而是讓曹格繼續說道。
“好。”
“線上線下，這截然不同的事情，讓我一下子便對這個科學邊界失去了興趣，所以他們邀請我加入他們的時候，我選擇了拒絕。”
“他們邀請你加入。”
“是的，警官，就在會議結束後。”青年警察插話道。
“你別插嘴，你繼續說。”大史皺了一下眉頭看了青年警察一眼，然後又看回曹格說道。
對於他已經知道的事情，史強不想再多做功夫。
他現在急於想知道“科學邊界”這個傳銷組織，下一步想做什麼。
“接下來，警官你也知道了，我離開了那裡，然後坐着伱的車離開了。”曹格攤開手說道。
“我知道就是這麼多。”
“不是，你，你，你剛纔……”剛來了興趣的大史，聽到曹格如此說，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伸手激動指向了曹格。好像在說“你怎麼這樣。”
常偉思把他調來調查什麼狗屁科學家自殺案，他本就有些糟心，更糟糕的是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他本就有些不痛快，現在曹格這麼一弄他就更不痛快了。
“史隊，史隊，注意紀律。”青年警察一把起身抱住了史隊。
“幾位警官，你們讓我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我實在是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個科學邊界確實有些問題，但至於那裡有問題，我也說不出來，需要你們自己去查。”曹格後退一步，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說道。
大史突然不動了，看了曹格一眼，然後說道：“鬆開。”
“史隊。”青年警察爲難道。
“我說鬆開。”大史重複了一遍。
青年警察猶豫了片刻，然後還是鬆開了抱住史強的手。
獲得自由的史強，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又慢慢坐了下來，看着曹格，接着從內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根含在了嘴裡，準備點上，不過就在要點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看向了曹格。
迎着大史的目光，曹格立馬就看懂了他的意思，所以笑着說道：“我這裡可以抽菸。”
“啪~”打火機打響。
大史“噗呲、噗呲”的抽了起來。
過了許久才又慢慢說話：“你說這個科學邊界有問題，是說這些科學家的死亡與他們有關？”
曹格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大史同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坐在椅子上一邊抽一邊思考。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三人都默契的看向了陷入沉思的大史。
大史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拿着煙，眉頭微皺，眼睛迷離的看着房間裡的一處。
房間裡安靜到了極點，只有電腦時不時傳來的“叮咚”聲。
“申玉菲就是因爲這個邀請你的吧？”就在曹格以爲沉默還會繼續的時候，大史突然指着曹格身後電腦上的代碼說道。
曹格順着大史的目光看去，然後說道：“勉強算是吧。”
“這是什麼？”大史問道。
“一個智能語音助手。”曹格笑着回道。
大史抽了一口煙，然後看着曹格說道：“你說的這個什麼助手，有什麼特別的嗎？”
聽到大史的問題，曹格頓了頓，然後看向他說道：“要說特別的話， 應該就是它具備了一定的智能吧，能根據用戶的指令完成一些簡單的操作。”
“這個技術含量很高嗎？”大史突然好奇的問道。
“還可以吧，至少現在世界上，還沒有這種類型的設備。”曹格頗有些驕傲的說道。
大史看着曹格的表情，然後也笑道：“懂了。”
“好，那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裡，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大史突然站起身來說道。
說罷，就朝着門外走去，留下兩個愣在原地的警察。
不過青年警察也不是新手，雖然不習慣大史的行事風格，但還是很快轉換了過來，笑着對着曹格說道：“曹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都是應該的。”曹格微笑着說道。
“對了，曹先生，我們這裡有個會議，可能需要你來參加一下。”青年警察突然從桌面的文件包裡拿出一張公文，遞給了曹格。
曹格接過公文，大致掃了一眼，然後擡頭看着青年警察說道：“好，我明天一定準時到。”
“感謝曹先生配合，那我們就先走了。”
“警官慢走。”
“哦，對了，我雖然不知道科學邊界那裡有問題，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指一個調查方向。”
“什麼方向。”
“申玉菲名下有一款叫做三體的遊戲，你們可以研究研究，也許會有收穫。”曹格回道。
“三體？遊戲？”大史懷疑自己聽錯了，所以開口問道。
“對，聽說這款遊戲有很多科學家都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