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的?”羅翔站在食相宜的西院裡渾身冷颼位服務員,“開一間安靜的小包間。”
服務員早得了老闆的指示,這些個用西院的人都不能得罪,忙不迭安排了一間小屋。
向山沒說話,和羅翔進屋,等他關上門才說道:“你的養性功夫不錯。”
羅翔苦笑,“別把我當嫌犯就成。。。。。。向警官,向哥,您就仔細說說吧,怎麼一下子變故了?”
我比白宇輝不小吧?向山瞅他一眼很是鬱悶,怎麼就是哥哥了呢?他甕聲甕氣的說道:“牛培智有作案動機,還調查出他對白宇輝大有怨言,說過相當不中聽的狠話。可,這些是旁證,不足以推斷他就是兇手。”
“車呢?”羅翔問道,“叔的道奇在他手上。”
“是了。”分析案情的向上換人似的,不僅熱情而且敏銳,“道奇車是白宇輝換給雷二炮,雷二炮是秦窕窕的一個客戶,與牛培智也認識。15日晚,牛培智輪班回到延崗找不到秦窕窕,就到雷二炮家開走了道奇車。專案組由此認定他開着車在城裡堵下了白輝,開槍殺人,並且一鼓作氣殺了秦窕窕。”
“難道不是?”羅認爲很有道理。
向山冷笑道:“關鍵的一證據卻被有意忽視了。”
“什”羅翔不是行內人士,問道。
“槍!”向山拒絕羅翔地中華煙。抽起他地大前門。“從頭到尾我們就沒有找到那把殺人地槍!”
“他扔了唄。”翔輕描淡寫地答道。
向山吐出一個菸圈。“殺害白宇地子彈是76。鑑定結果來自五四式手槍。我查了監獄所有五四手槍。沒有丟失和近期使用過地痕跡。彈道也對不上。”
“非得來自監獄?”羅翔頗不以爲然。
向山也承認牛培智有可能從其他渠道弄到手槍。但他一再表示“此案有點。關鍵證據上有點”。
羅翔看來了。“你沒進專案組?”
向山掐滅了菸頭,“我被趕出來了,衆口一詞抓到了兇手,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我有直覺,兇手另有其人!”
羅翔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搖頭說道:“我不能幫你什麼忙,抓到了牛培智能告慰白叔叔在天之靈,能讓家裡人安心,我沒什麼別的想法了。”
向山執意不信,“這是一人命,很可能會無辜的葬送掉!”
“怎麼可能?”羅翔叫道,“我知道你們動用了測謊儀,他的無罪口供已經被證實是假的!”
向山譏諷的說道:“儀器室人控制的。。。。。。”他直視羅翔,“你我都在體制內,有些東西不用說應該都清楚。是不是,十天結案,從省廳到市裡,這樣的破案壓力。。。。。。”
羅翔冷笑一聲朝外走,“你在胡思亂想,一把槍很可能被他扔了。”
向山默然,在羅翔開門時沉聲問道:“你真的愛你的女友?你真的願意兇手逍遙法外?你不怕有朝一日抓到真兇內疚一輩子?”
羅翔遲疑了,他何不知道槍是關鍵證物。
向山看出他的猶豫,趁熱打鐵道,“牛培智招了,在什麼情況下不用我說。。。。。。他既然承認罪行,爲什麼交代不出槍的下落?”
羅翔回過頭,“你的耳報神蠻多。爲什麼找我?”
“你是關鍵人物。”向山苦笑,遞給羅翔一支大前門,“你的手眼通,而且,我看得出你希望找出真相。”
羅翔接過了香菸,他至於爲了牛培智頂住大量不滿要求重查?
“你能破案嗎?”羅翔問道。
向山猶猶豫豫的點頭。
羅翔嘆口氣,“案子會很快遞交檢察院了提起公訴,我做不到退回去翻案。”
“我的時間不多。”向山嘆口氣。
羅翔沉吟道:“他可以向檢察院起訴處和批捕處遞交控告書,能拖延就拖延吧。”羅翔想了想,“我找找檢察院的人。”
他悶悶的說道:“這事很滑稽,真的,很滑稽。”
向山伸出手,“謝謝你的通情達理。”
羅翔和其貌不揚的中年警察握了握手,“我們的目標基本一致,不放過一個罪犯,不冤枉一個好人。”
羅翔回到湯鎮業的包間,喝多的湯公子問道:“什麼人,什麼事?”
羅翔含含糊糊答道:“一個朋友,不相干的朋友。”
向山能被羅翔稱爲朋友就有他值得驕傲的地方,他對案件孜孜不倦的追求令人敬佩,也就是他在雞蛋裡挑骨頭的勁兒素爲領導所不喜,因此才幾十歲了還是警長,本來經手的5166案都能被踢出來。
向山繼續暗中調查案子,羅翔繼續他的副科長生活,他在忙於清理整頓三輪車時還掛念怎麼和郎清漪白樺說牛培智的事兒,另外還有一件事。。。。。。袁妍和白樺沒打架吧?
他中午抽空回到長順小區,進門聞到了濃濃的雞味香,臉色尚有蒼白的郎清漪招呼道:“你的鼻子尖到在單位也聞見有好吃的?苗兒燉了老母雞,一會兒就好。”
羅翔一面答應一面換鞋一面觀察屋裡動靜,客廳裡空蕩蕩的只有郎清漪一個人,“人呢?”羅翔問道。
“在樺樺房間看動畫片,多大的幾個人,笑得掀翻屋頂。”
羅翔豎耳聽了聽,果然有隱約的笑聲,他放下心了。坐到郎清漪身邊,小心翼翼問道:“阿姨,身體怎麼樣?”
“沒事。”郎清漪擡胳膊扭動脖子,“你看,挺的。”
郎清漪只穿了醬色大花的翻領薄衫,兩顆衣釦還因爲下廚熱解開來,略微一動就真挺好了,雪白的脖子和雪白的胸像閃閃發亮的珍珠,還有更加白色的胸罩時隱時現,羅翔慌忙站起來倒水喝,
“阿姨,要不你回江城住住?”
郎清漪蹺起了二郎腿,勾搭紅色的腳晶瑩瑩只勘一手長短。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病態的紅暈,瞬時又黯淡下來,“你有事說事!”
郎清漪莫名其妙的煩躁,她恨老天太會開玩笑,先奪
的心再奪走他的人,居然和那個女人同生共死!
“你別打馬虎眼,怎麼了?”郎清漪很想抽支菸,或者砸幾個酒杯什麼的。
羅翔不敢望過去,遲半響後老老實實交代,“我懷,警察抓錯人了。”
“什麼?”郎清漪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阿姨,你坐下聽我慢慢說。”羅翔急忙扶她。但郎清漪沒好氣的掙脫,“我沒老態龍鍾!”
唉,丈母孃吃炸;了。羅翔埋怨沒事找事的向山,也只好把中年警司的分析說了一遍,“阿姨,你說我們要不要。。。。。。”
“要,要查。”郎清漪突然急躁,的眼淚從眼眶裡冒出來,像一串綿綿不斷的珍珠簾子,流過吹彈可破的臉,“老白不能白死,誰要的命我要誰的命。。。。。。羅翔,咱們要找到真兇,不然,不然我都死不瞑目。”
羅翔連連答,郎清漪給人的感覺煞那間變成無助的小姑娘,他抽出紙巾遞過去。聽到聲音從房間裡出來的幾個女人都問道:“怎麼啦?”
羅翔通過秦鵬聯繫上的戰友,檢察院民事行政檢察科檢官張華,張華答應帶他到偵查監督科詢問5166案件的進展。羅翔可沒敢告訴他們要爲牛培智翻案,以至於兩人都以爲羅翔是催促着早點槍斃兇手。
張和羅翔在市檢察院偵查監督科碰上一同交換來延崗的傅宇飛,他的運氣自然遠不如羅翔,分在公訴科混了幾個月。
傅宇飛對羅不冷熱,見他爲5166而來越發冰冷,張華不知道他們兩人有一面之交,還熱心的說道:“宇飛要參加這次的公訴,介紹一下案情?”
“我可沒什能泄露的。”存心藉機會大放異彩的傅宇飛一口回絕了。
張華臉上頓時掛不住,看他出門恨的連哼了幾聲。偵查監督科科長老陳輕笑:“省城來的人脾氣大,呵呵,以爲516案板上釘釘?”
羅翔聽出了名堂,看來不止向山有問,聰明人多着呢。
羅翔試探道:“牛培智翻供了?”
老陳搞得是檢察工作,鼻子比一般人靈,多少聽到過湯崇貴爲了眼前年輕人下了批示的說法,含糊的答道:“嫌人在看守所喊冤了,什麼野蠻調查刑訊逼供,他的家也到處申訴,搞得朱書記拍了桌子,要從快從重審理。”
張華不清楚案子的內幕,安慰羅翔,“他指認了現場招了供畫了押,活不過多久。”
老陳也說道:“適逢嚴打,這小子撞槍口,死得不能再死。”
羅翔勉強一笑,謝過張華和陳走出了檢察院。
檢察院的大門外圍了一羣人,兩名武警正在把跪地的一位老頭抓起來拖到一輛車裡,有幾個人議論道:“瞧,這是殺人犯的老頭,喊什麼冤!”
“聽說他兒子殺了兩個人,用槍打死的。”
“就是這個月的事兒,環城西路那樁案子。”
“嘖嘖,咱們警察終破案了,去年萬貫公司老闆被槍殺,車被搶的案子就沒破,沈良才搞得來下課,現在的盧士迪倒有些本事。”
羅翔沒空聽閒人胡扯,招手攔了出租車,坐上車後他似乎被什麼往事牽掛,隱隱約約茫然若失。
回到客管處,羅翔從欒景業口中得知三車聽證會準備情況良好,市委對公用局的方案很支持,在參加聽證會名單上加上了人大和政協代表,並責成宣傳部門現場拍攝。
羅翔感嘆詹克剛的政治嗅覺絕對不在湯崇貴之下,簡簡單單一件事都聞得到機會主義的氣息,要不是“老太婆”任期屆滿,漸漸無心和湯崇貴結大怨,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楊興沖沖跑了進來,見到欒景業在欲言又止,羅翔看了欒景業一眼,他心領神會急忙退出科長辦公室。
楊這才說道:“頭兒,三輪車伕代表敲定了,他們的祖宗八代我都調查清楚,保證沒問題。”
羅翔低頭沉吟一會兒,小聲問小楊,“他們中間有被稽查隊打過的嗎?”
。。。。。。
羅翔到施永青辦公室彙報了工作,施處對管理科給予了積極評價,“呵呵,強將手下無弱兵,小羅要再接再厲。家裡的事情也要處理好,需要支持只管說。”
羅翔笑着點頭,“謝謝施處,客管處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施永青開心的笑了兩聲,發給羅翔一支菸,輕描淡寫的說道:“聽說雲雀公司的蔣天明要幫忙?”
羅翔微微一怔,施永青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看着施處的臉緩緩回答,“蔣總答應吸收三輪車車主入股,購買新車跑三條外線。”
“挺會計算。”施永青笑了笑,不再多說了。
羅翔很是茫然,回到科裡叫出欒景業,把施永青的話重複了一遍。景業聽完就笑起來,“要麼是蔣天明打點不夠,要麼有人眼紅。”
“是嗎?”羅翔暗驚。
景業看看羅翔,小聲說道:“咱們科歷來是客運處最熱門的單位,施處和你都是纔來。。。。。。幸虧萬局信任管理科啊。”
羅翔恍然大悟,施永青不是不想插手管理科,是還來得及下手。。。。。。搞不好前任科長已經被施永青搞定,但自己突然空降下來打亂永青的佈置。
“怎麼辦?”羅翔不恥下問。
“開不得這頭。”景業大義凜然,“分管我們的是侯副處,蔣天明也不是善茬。。。。。。”
羅翔明白了,拍拍欒景業的肩,“有空你去走動走動,侯處和你蠻熟悉的。”
景業苦笑着答應下來,要得到就要有付出不是,不管施永青會不會嫉恨自己了。
施永青試探的進攻這樣化爲烏有,侯副處長同意了管理科報來的雲雀公司新線路申請書,施永青看到上面羅侯二人的簽字只好捏了鼻子認了。他相當清楚,要奪過管理科先得重新分工,把姓侯的擠到一邊涼快去。可侯兒不是多年寡婦身上沒人,眼下一時半會兒他真沒辦法。
甘族昌聽到了施老大的抱怨,他對羅翔的年輕也是有怨氣,第二天帶領
到處查崗趕人,口口聲聲說是出租車管理科要嚴肅車扣了七八輛,正常行駛的麪包車都強行送到停車場,開出了幾十張聽候處理的罰單。
嚴菲菲第一時間得到了下面的消息,轉頭彙報給羅翔。羅翔不在意,“明天就是聽證會,全力以赴的是這件事!”
六月三日,市政府信訪辦公室召開了公用局關於清理整頓三輪車聽證會,主持會議的是公用局副局長高漢清,參加會議的除了客運管理處和出租車管理科,還有市委副書記和佐舍、市委秘書長饒梵、常務副市長偉、副市長麻懷化、市長助理潘開輝、以及人大政協的代表和各局、委、辦的頭頭腦腦,加上新聞記者足足有四五十人。相比之下,三輪車車主和車伕代表、代表第三的羣衆代表正好十人,處於完全劣勢。
羅翔看到穿戴乾淨但簡樸的三名車伕代表手腳都在顫抖,心急的問小楊,“有把握?他們別說不出話來。”
楊也是口乾舌燥,“頭兒,我訓練過他們了,但這陣仗我都嚇得不輕,他們。。。。。。”
“靠。”羅翔罵娘了。再清楚不過,市委市政府要的是一言堂,正反雙方總得交戰幾個回合不是?
他急忙找到萬宗璞和高清,把問題說了出來,萬高二人看看長桌對面渾身篩糠的反方也是心焦。羅翔只好說道:“咱們讓出主持位置,找一個能說會道的來。”
很高興能主延崗第一次聽證會的高漢清還想露臉的,嘀嘀咕咕不肯讓位,萬宗璞不快了,“老高,能保證調節氣氛不?要是出狀況,單是咱們唱獨角戲,別說我拿你頂缸!”
高漢清想了一會兒,笑“我投降,耍猴的買賣做不來。”
萬璞也笑起來,拉他見到常務副市長偉,偉一聽馬上拍板,“你們考慮得很周全。。。。。。電視臺金牌主持人在此,交給她吧。”
偉所的電臺絕非單指延崗電視臺,而是從江城市新來的播音員解迎荷,這位小姐併攏的雙腿都沒縫隙插針下去,一雙丹鳳眼眼睛會說話,臉上兩粒淺淺的酒窩,一對能把女主人浮在水面的豪乳。她在電視臺出現時湯鎮業都想染指,可調查之後解迎荷背後有人,據說是省上某大佬的禁臠,出了後院失火的尷尬事才送到延崗暫避風頭,湯鎮業嘆息一陣只好暫時放手。
副市長召,解迎荷飄飄的來,當下答應主持這一次在湘南省都屬首創的聽證會,有她出場一串串妙語連珠,沒見過世面的車伕車主在笑聲中漸漸入境。
萬宗璞和高漢清先後發言,重申了清理整頓三輪車勢在必行,公用局辦公室主任冷希成照本宣科讀了三輪車清理整頓方案,相互之間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市民代表提出在公交車不便,出租車又貴的前提下,一味中止三車是不恰當的。施永青解釋道:“清理整頓三輪車今年僅限於三城區,郊區暫時停緩。並且,公交公司將在兩年內投入七百萬元,新開四條公交線路,增加車次和延長收發車時間。”
一位車主代表又問:“一輛車回收價不足一千,車子價格到了近四,我們的損失怎麼辦?”
冷希成和羅翔排演過數次,對這個胸有成竹,“四千?據我瞭解四百都沒人買了吧。你們在工商局交稅價格按了什麼比例?政府以此作爲補償再恰當不過。”會場裡有人笑了出來,把車主代表的臉笑得發紅,三輪車要取締了,當然沒誰花錢購買。
有位人大代表不願意車伕們太受損失,發言幫忙。冷希成笑道:“局裡考慮到大家的難處,也想出了彌補的辦法。”他指指會桌邊的羅翔,“羅科長請說說。”
羅翔終於在大庭廣衆中露臉,他儘量平靜的答道,“我簡要回答這個問題。。。。。。處裡和管理科遵照市委市政府向弱勢羣體傾斜政策的指示,根據城市建設委員會和市政公用管理局文件精神,經過商議和溝通,由雲雀客運公司提供車輛,新開的三條線路劃出一部分股份僅供你們入股。一來解決一部分人生計,二來保證你們的既得利益。”
車伕和車主們基本滿意了,會場裡議論聲四起,就連見慣男人的解迎荷都暗暗稱奇。一位年輕的辦公室主任已經夠顯眼,比他更年輕的管理科科長反倒更爲沉穩,一雙不大的細長的眼睛很是睿智光亮。。。
。。。公用局當真人才濟濟?
“我還有一個問題。”一位憨厚的車伕舉起手。萬宗璞強忍笑意說道:“你請說。”
男漢子哼哧哼哧說道:“我會爭取旅遊三輪車的名額,但,你們公用局,能不能不打人?”
各方眼睛都聚集在萬宗璞身上,惱怒的萬局馬上問道:“誰打人?”
“稽查隊!”幾個車伕都嚷起來,“領頭的就是客運處的人,可兇了。”
市委副書記和佐舍插話了,“市委市政府保證嚴查,給階級兄弟們一個交代。”
會場裡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和書記微笑頷首,解迎荷藉此機會宣佈聽證會圓滿結束。
湯崇貴在辦公室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實況錄像,哼道:“除了稽查隊,還算差強人意。”
萬宗璞急忙請罪,“已經停止了稽查隊大隊長甘族昌的職務,全隊深刻再學習,幹部要個個過關。”
“嗯。”湯崇貴點點頭,“也不要過火,傷了下面人的積極性是不好的。”
他又當了萬宗璞的面打電話給市委書記詹克剛,“書記,你看了聽證會?呵呵,有你的表揚我們幹勁十足。。。。。。好,我同意送省臺,嗯,省委那邊就靠你了。。。。。。”
他放下電話,臉上笑容不收,笑道:“市委搭臺市政府唱戲,我給你搭臺你要唱好戲啊。”
萬宗璞連忙點頭,“老闆放心,我們有信心搞好市政公用建設。”
湯崇貴無所謂的說道:“要都是像你這樣省心就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