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鈞先前曾殺過赤陽劍宗展家一位金丹修士一一展峰。
而這位金丹修士曾經說過,他獲悉了一個秘密,展赤陽和先天宗葛離聯合,
打算用血源咒術咒殺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儘管那道血源咒術沒有將他咒死,但他遭到血源咒術的襲擊卻是事實。
李純鈞出了院落,強大的神識很快覆蓋了整個焱凰峰。
「速速前來見我。」
命令下達,很快,已經回到焱凰峰的江遇雪丶秦舟丶周躍塵丶張維遷等人御劍來到了他的院落外。
「參見劍子!」
四人同時行禮,眼神熾熱。
「江遇雪丶張維遷丶周躍塵隨我出去一趟,秦舟留下。」
李純鈞將一枚玉符遞給秦舟:「我離開後將此物交給宗主。」
「是。」
秦舟恭敬應諾。
這個時候他們沒再詢問李純鈞要因何事出門。
對他的崇拜使得他們對他的任何命令都有了一種無條件執行的念頭。
何況—·
以李純鈞現在的實力,藍星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走。」
李純鈞道了一聲,就要御劍而起。
這個時候,一旁傳來一個聲音:「純鈞,你這是—————·」
李純鈞看了一眼。
姜婉瑜。
她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出得院來。
上焱凰峰短短一年多時間裡,李純鈞經歷很多,實力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個御劍都需要人帶着的小修土,變成了現在元丹無敵,戰力不遜色元嬰中期的焱凰劍子。
而姜婉瑜——
一點沒變。
一如當初他第一次來太虛劍宗看到她時,長裙飄飄,清麗絕倫。
只是面對她此刻詢問的目光,李純鈞看了一眼後,便別過頭去:「有些事需要處理,去去就回。」
「哦,需要幫忙嗎?」
姜婉瑜的關心一如既往。
「不用。」
李純鈞說着,轉向江遇雪等人:「走吧。』
「是。」
江遇雪應諾着,當下,一行人御劍而起,迅速離開了焱凰峰。
而看着李純鈞離開.··—.
姜婉瑜亦是感覺到了什麼。
一種陌生。
一時間,她神情不禁有些落寞。
她似乎明白,卻又似乎不明白。
因爲實力提升丶身份不同丶修爲變化——
人,也會跟着變麼?
李純鈞一行人離開,秦舟亦是根據李純鈞的吩咐,將玉符交給了煥。
煥看了玉符中的信息,猛然站起身來:「純鈞劍子呢?」
「已經出宗門一會兒了。」
「走了?」
煥臉色一變,迅速將傳訊玉符拿了出來,傳訊李純鈞。
結果——·
並無迴應。
一時間他只得再聯絡江遇雪丶周躍塵等人。
他們倒是有了迴應,只是,遵循李純鈞命令行事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影響得了李純鈞。
最終,他只得聯繫應該跟上去的無影真人。
「影老!純鈞劍子又出去了———」
「我知道。」
傳訊玉符中傳來無影真人的神識波動:「這小子,確實挺能折騰的,我還以爲他少說得閉關個三五年。」
「影老,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純鈞劍子此次出門可不是爲了放風,他到先天宗去了!而且-—---根據他的說法,他一方面,是爲了讓先天宗吐出吞併我太虛劍宗的疆土,另一方面,是向先天宗的葛離真人討一個公道!」
煥的傳訊有些急切。
「找先天宗麻煩?」
無影真人聽了,撫掌而笑:「好好好,年輕人就是精神好,行動力強,雷霆宗丶天劍宗都主動讓出了屬於我們太虛劍宗的地盤,還獻上了一些禮物表明態度,先天宗丶飄渺宗丶覆海宗倒好,居然敢無動於衷,當真以爲我太虛劍宗的焱凰劍子是泥捏的,不敢再殺人嗎?」
至於赤陽劍宗丶無極宗,他並未提及。
等星門建成塵埃落定後,這兩個宗門,太虛劍宗和他們免不了要做上一場。
「師叔,我說的是這件事嗎?他這是要去找葛離麻煩!」
煥有些無語了。
「葛離又如何?一個精通咒術的元嬰修士罷了,論及搏殺之能,怕還遜色四象一籌,四象都能殺,何況一個葛離?」
無影真人則是毫不在意。
「性質不同!」
煥快速道:「純鈞劍子這種做法相當於主動挑畔先天宗的元嬰真人,某種程度上他等同於將爭鬥烈度上升到了元嬰層級,在這種情況下,先天宗的元嬰可不會袖手旁觀!」
無影真人聽了,倒也稍稍有些遲疑。
四象真人這位元嬰對李純鈞出手,不止他事後會被追責,周天宗也付出了代價。
可李純鈞向先天宗的元嬰出手·———
這事,沒個定數啊。
規則沒說明白啊。
到底算李純鈞挑起了元嬰之戰,還是私人恩怨呢?
如果是私人恩怨還好一些,
可如果算李純鈞主動挑起了元嬰之戰,那先天宗的元嬰真人完全可以出手反擊。
這個時候,無影真人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道:「他爲什麼只說向葛離討回一個公道,而不是向先天宗其他人?」
緊接着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血源詛咒!?
一想到這,這位元嬰真人思緒豁然開朗:「是了,整個先天宗中論及對血源這一道詛咒的擅長,葛離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不久前純鈞和赤陽劍宗真傳那個小子交手時,就被血源詛咒偷襲,他這是查出兇手,前去報仇,正是正義之戰,天經地義!」
說完,他直接罵了起來:「煥,你還愣着幹什麼?馬上召集人手,滅了先天宗他丫的!人家都欺負上門了,你還無動於衷?還要勸李劍子回去?你這個宗主怎麼當的!?」
「都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煥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後悔讓無影真人當李純鈞的護道者了。
這位長輩,隱匿之術確實天下無雙。
實力方面也極其了得。
但這脾氣·
他真有些受不住。
「純鈞劍子和蕭延之間的真傳戰,詛咒者已經查出來了,是邪神眷屬——----而純鈞劍子所謂的查出兇手,僅僅是聽赤陽劍宗一位金丹一面之詞,還沒有任何證據保留,這種情況下和先天宗開戰..」
煥話沒有說完,已經被無影真人厲喝着打斷:「你放屁!」
這位元嬰勃然大怒:「非得你親眼看到自家劍子被害死了,才能算有證據!?先天宗那幫人最喜歡在背後陰人,血源詛咒,不是他先天宗還能有誰?明擺着的事,你們一個個還愣着幹什麼!?」
「師叔—沒有證據。」
煥苦笑着,甚至都換了一個稱呼:「我們太虛劍宗已加入仙盟,不能再像先前那樣僅憑猜測,便行滅門之事了—..
「仙盟!仙盟!又是仙盟!?加入這個狗屁仙盟這纔多久!?一千年不到,
你們就已經墮落到了這種程度!?我看這個仙盟,我們不加也罷,我太虛劍宗,
繼續做我們玄黃霸主!」
無影真人氣的幾乎跳腳。
煥無話可說。
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東西自然也不相同,
仙盟攜諸多擁有合道坐鎮的煌煌大勢而來,豈是太虛劍宗一家所能對抗?
加入,並與之融合,是最好的選擇。
「不得挑起元嬰之戰,這是上宗立下的死規矩,師叔,你先現身,勸勸他,
我等隨後就到。」
煥道。
「我看你腦子壞掉了!」
無影真人痛斥道:「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純鈞劍子之所以離開了太虛劍宗才讓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你,本身就代表了他的態度!」
他直言不諱:「他在沒到元丹時就遇到過一次算計吧?結果,雷聲大雨點小!大商王都,赤陽劍宗都拿出他的至親進行威脅了,事後你們又做了什麼?而真傳之戰上的血源詛咒,你們同樣沒有了下文!純鈞劍子對你們在這些事情上的毫無作爲已經十分不滿!」
「上宗命令,一切維穩,規則之內,我自會竭盡全力保全純鈞劍子,這一點從我們當年不惜殺上赤陽劍宗迎劍子迴歸就能看出決心,可這等觸及規則之舉,
我也無計可施,只得——.—」
煥話沒說完,就被無影真人無情打斷:「所以,你們就欺負自家劍子!?
讓自家劍子委屈!?他加入太虛劍宗,還真是造了孽!早知道,還不如加入赤陽劍宗好了!至少後面的事不會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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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停頓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以及其他宗,也不會樂意看到赤陽劍宗出一位『劍子』吧?」
「無可救藥!」
無影真人都懶得罵下去了:「這一次,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想讓李劍子對太虛劍宗有認可,就馬上率衆前來,支援李劍子,對先天宗全面開戰,
否則·—」
他冷哼一聲:「一個連自家劍子受了委屈都不肯出頭的宗門,人家憑什麼對你忠誠!?就憑你那幾塊五階石頭!?以後大道朝天,一拍兩散!」
說完,他直接結束了通訊。
煥被無影真人訓斥的顏面無光。
可細細想來,自家師叔說的也不無道理是否和先天宗開戰是一回事,太虛劍宗擺不擺明自己的態度又是另一回事。
當下,他下達命令,召集各峰峰主,準備奔赴先天宗,兵臨城下進行施壓。
太虛劍宗發生的事李純鈞並不知情。
此刻,他已通過坐鎮西南州的真傳弟子龍賢得到了先天宗的詳細資料。
先天宗左鄰赤陽劍宗丶右鄰無極宗,並和雷霆宗接壤,門中高手如雲,單元嬰修士就有二十二人。
不過,相較於擅長搏殺的赤陽劍宗丶擅長戰陣的周天宗,先天宗則精通於各類術法。
詛咒丶卜卦丶祈福丶風水等皆有涉獵。
屬於一個偏輔助向的宗門。
也正因如此,其他宗門的元嬰在十五至二十人區間的情況下,先天宗的元嬰卻達到二十二人之多。
李純鈞將資料一一記下,眼見進入先天宗疆域在即,他直接道:「讓龍賢發佈信息,先天宗必須交出侵佔我太虛劍宗的地盤,並交出暗中咒殺我的葛離,否則,周天宗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