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煙能聽出東皇太一交代後事般的語氣，臉上露出傷感之色。
“你終究還是要離開了！”
東皇太一默然，他想離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不過突然有個寶貝女兒從天而降，這纔多留了幾年。
隨着他實力的提升，這個世界等級太低，已經留不住他了。
東皇太一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手指輕輕一彈，包裹瞬間打開，一道黃色光芒瞬間將整個房間照亮。
三顆龍元，也是當世僅存的最後三顆。
當初龍元一分爲七，一顆在白起身上，荀況身上的那顆被玄陰劍意吞噬，北冥子身上的被焰靈姬煉化。
再加上給了月神一顆，如今只剩三顆了。
緋煙別過頭去，咬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任她如何擦拭也難以抑制。她對東皇太一的情意從未消散，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藏在了心底。
“吞掉兩顆，等我離開後，天下第一就是你的了！”
東皇太一很清楚，這一行必然是血流成河，如今在蜃樓上的人能活着回去的不會超過一成。
以緋煙如今的實力，再服用兩顆龍元，實力必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追上體力也有可能。
再不濟，自保之力總是有的。
緋煙咬脣，倔強道“我纔不要！”
她很清楚，這是東皇太一的最後一份禮物了。
離開之期將近，東皇太一難得多了點耐心，他低聲道“小月的戰鬥天賦不如你，月兒還小，她們都需要你保護！”
緋煙轉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爲何不留下來親自保護她們？”
“本座的路不會停止，如果你修煉有成，他日還有再見之時！”
東皇說完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緋煙面前。
“吞下去！”
“我不！”
東皇“……”
什麼時候龍元硬塞會被拒絕了？
他懶得廢話，直接掐住緋煙的下顎，將龍元一顆顆丟下去。
“我恨你！”
但很快她就說不出話來了，隨着龍元下腹，小腹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燒感，彷彿五臟六腑都要被燙壞了。
東皇太一見狀，當下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快運功！”
緋煙聞言當即便照着他的話做，再加上東皇太一在旁邊協助，身上的痛楚這才稍減，但她的俏臉仍是漲紅一片。
“啊……”
片刻後，伴隨着緋煙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切歸於平靜。
“嗚嗚嗚……我的手！”
緋煙可憐兮兮的看着東皇太一，咬牙道“我恨你！”
東皇太一有些忍俊不禁，醜是醜了點，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吃虧的事好嗎？
原來，緋煙原本晶瑩剔透的小手此刻已經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或者說，她的手已經不能算是手了，而是……爪子。
看着變得“醜陋不堪”的雙手，緋煙想死的心都有了。
哪有女子不愛美？
緋煙雖然俏皮，但同樣對自己的樣貌十分在意。如今見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手變得猙獰恐怖，傷心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有得必有失，不要被事物的表象矇蔽！”
東皇太一見她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雖然醜了點，但卻暗藏玄機！”
他當初得到鳳血功力大增，後來不是也同樣付出了代價麼？
相比起自己以黑袍掩面這麼多年，緋煙這點痛算不了什麼。更何況，東皇太一可是十分清楚，她的手過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
緋煙撲了過去，一把抓住東皇太一的手臂狠狠一咬。
“我纔不管什麼玄機不玄機，你還我的手！”
她忽然往後跳了一步，因爲在她手掌觸及的地方，東皇太一的衣袖竟被生生燙出一個口子，上面還冒着絲絲熱氣。
“看吧，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也許是即將離開，東皇太一改成以“我”自稱，當然，這是對極少數的親近之人。
“我……”
緋煙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雖然她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但剛纔她可是沒有使用功力啊！
東皇太一淡淡道“你如今的實力已經追上我了，只怕白起也不是你的對手！”
緋煙眼前一亮:“真的？”
聽到這番話，她忽然有些改變主意了。其實，這雙爪子還蠻可愛的嘛！
她自然不會認爲東皇太一在騙她，畢竟體內充盈的內力是作不了假的。而且，她隱隱能感覺到這爪子蘊含的力量。
東皇太一又將手伸進懷裡，取出一雙白色絲質手套。
緋煙一見立馬搶了過去，忽然，她又一臉怪異的看向東皇太一:“你該不會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吧？”
這妮子怎麼這麼聰明？
東皇太一無言，緋煙猜得沒錯，得益於先知先覺的優勢，他早就有這個猜測，所以連遮掩的手套都事先備好了。
緋煙戴好手套後頓時眉開眼笑，她忽然湊近東皇太一低聲道:“師父，緋煙欠了你這麼多，該如何償還纔好？”
東皇太一眉頭微皺，有些猜不透這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不用償還！”
“可是，欠債不還我於心難安……”緋煙一咬牙，鼓起勇氣道“要不，以身相許如何？”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若非東皇太一功力深厚，只怕這麼近的距離也未必聽得清楚。
“我是你師父！”
“小月也是你的徒弟，你又是怎麼對她的？”
“那次是意外……”
“那這次這是意外！”
鬼使神差的，緋煙主動吻了上去……
“這是你自找的！”
……房外，偷聽的月神露出會心的笑意，她對姐姐多年的愧疚終於消散了。
——
夜幕下，東皇太一站在夾板上，心有點亂。
又犯罪了！
在緋煙這個樣貌神采近乎完美的“小妖精”勾引下，他又一次“禽獸”了。
其中，也有“姐妹花”的原因。
“你該不會想賴賬吧……師父！”緋煙略帶得意的聲音傳來，她隨之推門而出。
東皇太一撇了她一眼，沒來由的有些心虛。
但他面上卻是一片淡然。
“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因此停留，這一點你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