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東皇太一一怔，你上來曬太陽的？
雖然隔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看從東皇太一沉默的模樣來看，曉夢已經大致猜到了他此刻的表情。
她看了一眼船外的蒼茫大海:“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師尊輸給你是他技不如人，我想擊敗你，但絕非爲了報仇！”
東皇太一:“……”
果然……有個性！
“呵……”
東皇太一笑了，他饒有興趣的看着曉夢:“也許這個目標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完成！”
這是他的自信，無敵天下多年的自信。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他已經體會了太久，所以纔會不惜推動劇情的前進，然後快點抽身離開，前往更高級的世界。
其實，若非小月兒的意外到來，讓他對這個世界多了幾分歸屬感的話。早在幾年前，天下還未一統的時候他便離開了。
曉夢臉上忽然露出笑意:“你可知道，你的驕傲會成爲敵人利用的破綻？”
“鬼谷雙劍，荊軻，道家逍遙子，還有……秦國！”
“這些人都是一代人傑，當所有人聯合在一起，也許，你並非不可戰勝！”
東皇太一看着她，戲謔道“這其中也包括你麼？”
曉夢眨眨眼:“我可不會當他人手中的“刀”！”
“你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也許能笑到最後。”
“當然，是在本座離開之後！”
——
“噗……”
逍遙子吐出一口鮮血，以手中血跡支撐纔不至跌倒。
白起淡淡道“我本想去找蓋聶，沒想到在這裡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逍遙子的實力很強，雖然不如白起但也有一戰之力。他算了算時間，那邊多半已經打完了。
逍遙子擡起頭:“這是什麼武功？”
他終究是敗了，敗在天意四象決的第四式“電神怒”上。
“重要嗎？”
“至少……能了卻我死前的心願！”
“你不會死！”白起淡淡的看着他:“雖然不知東皇爲何要留下後患，但既然他要留你，本座便讓你多活幾天！”
東皇太一臨行前的交代讓他有些不解，這一點實在與他的行事風格相悖。
白起崇尚的是一乾二淨不留後患，東皇太一卻喜歡培養，放任對手。
逍遙子莫名的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羞恥感。他能保住小命居然是因爲人家的喜怒，這讓他的自尊備受打擊。
東皇太一，你可知道因爲你的存在讓天下武者都黯然失色。
——
咸陽城，四海歸一殿內，嬴政東巡的意向一出，頓時在朝堂上掀起一陣風波。
丞相王綰首當其衝出列勸諫道“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如今天下初定，還需陛下坐鎮咸陽。”
“而且，六國餘孽仍在伺機作亂，此時東出恐怕只怕……”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以嬴政的智慧怎會聽不懂？
咸陽皇宮重地都能遭遇刺客，更別說去了外面。
但他等得了，東皇太一卻不想等了，早在幾天前，東皇太一欲起航的話便傳回咸陽。
長生的機會，嬴政不想錯過！
“朕意已決！”
嬴政低沉而不容拒絕的聲音迴盪在大殿，徹底將這件事拍板。王綰只能搖頭嘆息，他清楚皇帝的強勢，一旦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更改。
第二天，嬴政在數萬大秦鐵騎的護衛下浩浩蕩蕩的離開咸陽。排成長龍的軍隊一望無際，黑色玄鳥旗隨風飄揚，彰顯着大秦帝國的威嚴。
——
轉瞬已是一個月後，蜃樓徹底完工，而嬴政的王攆也抵達了桑海。
蜃樓，起航！
“長生，真的存在嗎？”
蜃樓最高的一處閣樓，這是嬴政見到東皇太一的第一句話。
東皇太一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個後事褒貶不一的“始皇帝”，昔日的雛龍已經龍騰四海，成爲天下至尊。
只可惜，用不了多久，兩人就要走向對立。這是兩人都清楚的一點，但彼此心照不宣，維持着表面的平靜。
“世間誰人能不死？”
東皇太一淡淡道“陛下應該已經清楚，神獸精血只能增加壽命，所謂不死，只是因爲殺死你的力量不夠強大！”
他很欣賞嬴政的魄力與膽識，明知自己能在旦夕間威脅到他的生命，卻還敢孤身一人與自己對座。
嬴政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那麼……東皇會死嗎？”
“會！”
東皇太一飲了一口茶，遙望越來越遠的桑海:“如果對手比本座強，自然能殺死本座。”
“不過……”
“這個世界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東皇就這麼自信？”嬴政眉頭微皺，雖然早已清楚東皇太一是個“狂傲”至極的人，但親耳聽到這番話，還是不免有些情緒波動。
“曾經懷疑過這一點的人都已經死了，曹秋道，北冥子……下一個會是誰？”東皇太一說着，轉頭看向嬴政，似乎意有所指。
從東皇太一的話，嬴政甚至感覺對方已經洞悉了自己的計劃。
可是，他爲何什麼都沒做？
嬴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着東皇太一臉上的面具:“相識這麼久，朕還從未見過東皇的真面目！”
東皇太一轉過頭去，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你會見到的，只是，也許那一天本座與陛下的關係就不像今日這樣了，陛下以爲呢？”
嬴政故作不解:“東皇此言何意？”
他自然不會就這麼承認，否則這表面的平靜會瞬間破碎。
東皇太一也不在意，他只是隨口一說，其實，他還有些期待嬴政的計劃露出水面的那一刻。
“其實，如果陛下能多等幾年，興許帝國的命運會有所改變！”
東皇太一說完，身影驟然消失，嬴政瞬間臉色大變。
他一直清楚東皇太一的實力很強，否則也不會容忍到現在。
不過，卻從未想過對方的實力會到這種地步！
這是凡人的手段麼？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便恢復正常，心中更堅定了要獲得神獸精血的決心。
——
“你明知道嬴政已經容不下你，爲何不先下手爲強？”緋煙實在難以理解東皇太一這種養虎爲患的做法。
“本座要讓他們以爲計劃得逞，通通露出水面的時候，一次幫你們解決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