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太自信了!”
一道冰冷的話從同伴口中吐出,他驚訝地看到,傷痕累累的同伴身上騰起一道白煙,露出一個矮小的身影。
那是七霜。
“你……你……你……怎麼可能……”地上的木葉忍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不明白,剛剛差點兒炸死他的‘同伴’,根本就不是自己人,而是那個霧隱小鬼用變身術,變化而成。
是那個應該死在自己同伴手裡的霧隱下忍!
時間倒回到爆炸發生以後,在道沙沙腳步聲出現在戰場之時。
“你殺掉那傢伙了?”悄悄趕到來人面前,神谷木驚訝地問道。
雖然濃霧深鎖,視線幾近於零,但他身爲施術者,根本不受大霧影響。
在聽到那道突然出現的腳步聲時,他遠遠就察覺到來人是他的小部下,七霜。
“噓!”
七霜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指了指濃霧的另一邊,而後悄聲道:“幸不辱命,我僥倖殺掉那個傢伙了。”
隨即,他又問道:“老師你這邊情況如何了?”
神谷木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和他的實力相近,眼下雖然藉着‘霧隱之術’壓他一頭,但要真正解決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聞言,七霜又望了一眼濃霧的另一頭,眼珠一轉,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隨即,他低聲道:“老師的視線不受這大霧影響,能看到是我來了,但那傢伙看不到。”
“估摸着他會以爲我被那個木葉忍者殺掉,不如我將計就計,變化成他同伴的模樣,趁機接近他,而後再伺機下手!”
“嗯!”
神谷木點了點頭,竊喜道:“這辦法好!由你變化成他同伴的模樣出手,他肯定沒有任何防備!”
得到老師的贊同,七霜當即捏印,使出變身術,變化成了方纔被他殺掉的那個木葉忍者模樣。
“爲了使這一切看起來更真實,不讓他產生懷疑,老師你現在就向我發起攻勢,將他引過來支援我。”變成敵人模樣的七霜,用沙啞的聲音補充道。
“好!”
話音剛落,神谷木便重新隱入了濃霧中。
隨着苦無碰撞的聲響傳來,兩人開始演繹一出追殺戲碼。
而後,殘存的那名木葉忍者,便聽到了同伴急切的求援聲。
一切如計劃中的那樣,七霜順順利利地到了對方的身邊,並在假意推開對方避開神谷木偷襲之際,將一枚起爆符貼在了對方的背後。
藉助起爆符的力量,一舉將其重創!
見得對方不敢置信的模樣,七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譏諷道:“中忍,就百分之百能殺掉一名下忍麼?”
“你們,也太小看我了,也太高估你們自己了!”
中忍固然比下忍強,但大家都是肉體凡胎,一旦被人擊中要害,都會斃命。
不會因爲一個是中忍,一個是下忍,就發生不同的變化。
兩者的真正區別,在於中忍因爲更強,更容易擊中下忍的要害,而下忍則反之。
所以,一箇中忍若是被下忍擊中要害,同樣也會死亡!
“你……你……你……”
聽到他的譏諷,那人氣得又是一口鮮血嘔出,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七霜望向旁邊的神谷木,鄭重道:“老師,他們還有兩人不知所蹤,但我們這裡的戰鬥動靜估計瞞不過他們。”
“爲防夜長夢多,我看還是趕緊殺掉他,離開這裡吧!遲了,怕是會很麻煩!”
“那個一擊殺掉夏樹的傢伙,我感覺他特別危險!”
雖然只是粗粗見過一面,但七霜感覺,木葉的四名忍者中,唯有那人最是危險。
很有可能是一個上忍級別的強者!
忍者的等級不是遊戲等級,那是自身能力的標誌,是別人對自己的肯定。
遵從自然的規律,等級越往上,忍者就越發強大,但這樣的強者就越發稀少。
而各個等級之間的差距,也越發得明顯。
面對中忍,七霜還有交手的勇氣,但面對上忍,他實在沒有那個信心。
硬實力差距太大,智慧也無法彌補。
如果說,身爲中忍的神谷木老師面對這樣的存在,還能過上兩招,或有生還的可能;那身爲下忍的他,生還的機率將無限接近於零。
最大的可能,便是如早先死去的夏樹一般,被人一招格殺!
神谷木詫異地看了一眼這個小部下,走到奄奄一息的木葉忍者旁邊,緩緩道:“你的直覺沒錯!那傢伙真的很危險!”
說着,他掏出苦無,瞄準了對手的脖子。
或許是因爲被爆炸傷得太重,那名木葉忍者竭力地張大了嘴巴想求饒,奈何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嘶叫出啊啊的聲音。
隨即,在他那驚恐的目光中,神谷木十分乾淨利落地斬下了苦無,一瞬間割斷了他的喉嚨。
“如果不是那個蠢貨太大意被一個下忍小鬼殺掉……”
“如果我們選擇去前面攔截,而不是在這後面循跡追蹤……”
“如果我們一開始沒有選擇追殺他們……”
“如果……如果……”
曾經的一幕幕如跑馬燈一般在眼前回放,幾經掙扎過後,第二名木葉忍者的瞳孔迅速放大,不甘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還以爲,所有的忍者都視死如歸呢!”望着對手漸漸鬆開的手指,七霜搖了搖頭。
雖然他沒有切實聽到對方說什麼,但從剛纔那人的表情和口型來看,應該是想求饒。
神谷木就着對方的衣物擦乾苦無上的血跡,無奈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再者說,面對生死危機,又真的能有幾個人能無動於衷呢?”
“人人都有私心,貪生怕死,並不可恥!”
“可恥的是,爲了這個‘生’,你會做出什麼?”
說着,他鄭重地看了小部下一眼。
“不知道!”
七霜回答得十分乾脆。
他很怕死,求生欲很強,這一點他自己十分清楚。
若非如此,先前就不會出現連續兩道水分身迷惑對手的事了。
可是,他也知道,有些時候,‘生’並不能代表一切。
所以,他可能會爲了‘生’而不擇手段,也可能會爲了別的什麼,而捨棄‘生’。
因而,他不知道自己在面臨那個時候,到底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