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黎織夢和小雨送回福利院之後，時間已經臨近晚上。
公司的國慶假期也馬上結束，王歌準備回長川了。
黎織夢把他送上出租車。
“拜拜啦，哥哥，下次再來玩呀~”
女孩俏生生地站在出租車外面，朝他招手。
“嗯。”
王歌在車上笑了一下，“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不會像這次一樣，撞見你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哭。”
黎織夢小臉一紅，嘴硬道，“我是個堅強的女人，纔不會躲在角落偷偷哭呢，哥哥你一定是看錯人了。”
“不承認是吧，行。”
王歌的嘴角微微上翹，“等我下次拿手機把你那副丟人樣子拍下來，看伱怎麼狡辯。”
“別呀哥哥，我錯了。”
她先低頭道歉，然後又哼哼唧唧道，“哥哥你一點都不讓着我，一點當哥哥的樣子都沒有。”
“我本來就不是你哥哥啊。”王歌攤攤手，“倒是你，比我還大呢，怎麼好意思一口一個哥哥喊我的。”
黎織夢眨了眨眼，“那你喊我一聲姐姐，我讓着你，怎麼樣？”
王歌沒搭理她，轉頭對司機師傅說：“師傅，走吧，去機場。”
師傅笑着啓動出租車：“不再多聊了一會了？”
“聊不完的，她的話太多了。”
王歌搖搖頭，笑着道。
“哈哈哈。”
出租車在司機師傅的笑聲中緩緩提速。
後面還傳來黎織夢清脆的聲音：“要不然你叫一聲學姐也行啊。”
迴應她的只有出租車的轟鳴聲，以及汽車尾氣。
望着逐漸遠去的出租車，她鼓了鼓嘴角：“都不回我話，一點禮貌都沒有，哼。”
但旋即她又笑了起來，嘴裡哼唱着莫名的歌，蹦蹦跳跳地返回福利院。
……
王歌回到長川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沒有亂跑，直接就回家了。
打開家門，換上鞋，第一眼就看到自家老哥大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罐雪碧，美滋滋地看女主播跳舞。
“喲，老弟回來了？歡迎歡迎啊。”
嘴裡說着歡迎，但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地不願給予王歌，目不轉睛地盯着女主播。
王歌看了一眼，女主播跳的挺賣力的，就道，“你就光看，也不刷點？”
“刷錘子刷，沒錢。”
王盛喝了一口雪碧，“分幣不花，就是陪伴。”
“你錢呢？”王歌隨口問。
“我不幹活，老爸把我零花錢斷了，只能靠每月兩萬的底薪活着。”他攤手。
“呃……”王歌安慰他，“兩萬也不少了。”
“勉強夠花吧……”
說着，王盛突然把目光轉向王歌：“老弟，你什麼時候能接管公司？”
“還早呢。”王歌聳聳肩，“至少得等我大學畢業吧。”
“等什麼大學畢業！我覺得你現在就能把那天天釣魚的老登從董事長職位上拽下來！”
王盛把喝完的飲料罐用力捏扁，狠狠摔在地上，“權力是靠自己爭取來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個時候應該配上一些熱血的bgm，方顯王盛孝子，哦不，是英雄本色。
可是王盛在看的是跳舞女主播。
所以，在他滿臉熱血要推翻釣魚佬老爸的殘暴統治的時候，響起的bgm卻是節奏明快的：
“集美們，現在和我一起，把你們右手舉到胸前，讓我們一起，擦玻璃。”
“擦玻璃。”
“擦玻璃擦……”
王盛：“……”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彷彿有看不見的烏鴉從頭頂飛過，留下“嘎嘎嘎”地聒噪嘲笑。
“噗，哈哈哈……”
王歌沒忍住，殘忍地笑出了聲。
“咳。”
王盛滿臉尷尬的把雪碧罐撿起來，放進垃圾桶裡。
王歌假裝沒看到，目光鎖定在電視上的直播，隨手拿過桌子上的橘子剝開，“嗯，這女主播跳得不錯，身材也好，叫什麼名字啊，我替你給她刷點。”
“……我給你跳一個，你給我刷點吧老弟，我要窮死了。”
“哦？”
王歌聞言，立馬翹起二郎腿，躺在沙發上，一副大爺的模樣，“來，你先給哥跳一個，跳得好了，重重有賞。”
“……滾啊。”
王盛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
“好嘞。”
王歌果斷滾回自己臥室。
不過回到臥室後，還是給王盛轉了些錢過去。
畢竟是自家老哥。
不過轉完錢之後，他思索兩秒，又給顧盼煙轉了同樣數目的錢。
顧盼煙給他發來個問號。
王歌打字：“愛你，煙寶。”
顧盼煙直接彈了個視頻電話。
王歌嘴角不自覺地上翹，接通電話，顧盼煙那張魅惑的瓜子臉就出現了屏幕了。
他張了張嘴，一句“想你了”還沒說出口，就聽顧盼煙問：“你又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王歌：？
“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他滿臉冤枉，但心底卻有一絲心虛。
畢竟是去海沙找陳言希了，雖然只是隔得遠遠的看了她一眼……
“什麼都沒做，無緣無故給我轉錢做什麼？”
“我一個恪守男德的好男人，給我女朋友轉點錢，不是應該的麼？”
“呵。”
顧盼發出一聲冷笑，沒說話。
“你好歹對我多點信任啊煙寶。”
“等我把心理學學好就信任你。”
王歌：“……”
“沒愛了，煙寶。”他嘆了口氣，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咱倆分別這麼久，剛接通視頻，你第一句話居然就是懷疑我對你的愛，我心都涼了。”
“分別這麼久？這不才剛一天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顧盼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少在這貧。”
“嘿嘿。”
王歌笑了一聲，問道，“煙寶，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過兩天吧。”
她隨口道，“沒有你在旁邊，還挺不習慣的。”
王歌聞言，頓時得意道，“哼哼，怎麼樣，離不開我了吧？”
顧盼菸嘴角輕微上翹，沒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離得開我麼？”
“……爲什麼要離開？”
王歌眨了眨眼，“我們不是要一輩子都在一起麼？”
“呵。”
顧盼菸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還是沒有回答，而是道，“我剛剛刷視頻，刷到有人說，經常把永遠、一輩子之類的話掛在嘴上的人，不是小孩子，就是渣男。你是哪一種？”
“……不是，煙寶，你聽我說，人性是複雜的，不能因爲一兩句口癖就輕易去定義一個人，這是偏見，赤裸裸地偏見！”王歌一臉的憤憤不平，“你告訴我是哪個博主，我去給他舉報了！”
看着王歌的樣子，顧盼煙故意道：“我倒是覺得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個錘子，煙寶，你聽我說……”
聽着王歌在耳邊說個不停，顧盼煙懶散地迴應兩句，嘴角的弧度再度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