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盼煙很暴躁。
罵的也很難聽。
但王歌覺得自家煙寶其實還是有溫柔可愛的一面的。
比如，一般人生氣、把你痛罵一頓之後，可能會不理你、跟你冷戰，甚至是就此決裂。
但顧盼煙不會這樣。
以王歌對顧盼煙的瞭解，他可以非常負責任地說，等到煙寶罵完、把心裡怒氣發泄出去之後，她其實會變乖一段時間。
也不能說變乖吧，只能說這個階段的她會很好說話，也很願意給王歌點甜頭，就好像進入賢者時間了一樣。
就比如現在。
顧盼煙枕着王歌的胳膊，把臉埋進了他的脖頸間，整個人有三分之一的身子都壓在王歌身上。
但她本來其實是背對着王歌躺下的，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姿勢，完全是王歌想滿足心裡的惡趣味，把她挪過來的。
顧盼煙雖然一副很嫌棄的樣子，但也沒反抗，甚至還挺配合。
另一邊的陳言希就不用說了，她一直都很縱容王歌。
因此，王歌也總算是做到了夢寐以求的左擁右抱。
雖然這樣他沒法自由活動自己的軀體，導致稍微有點累。
但他很滿足。
“希希，煙寶。”
王歌一臉認真道，“我愛伱們。”
陳言希抿抿嘴，沒說話，顧盼煙則是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沒有人迴應他的示愛，他也不在意，只是低聲感慨道，“要是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很開心麼？”
陳言希歪頭問。
“何止是開心。”
王歌低聲感慨，“我感覺我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語氣一副死而無憾的樣子。
“你這話說的，像是明早起牀就要去上戰場了一樣。”
陳言希想了想，道，“在小說裡面說出這種話的角色，一般都活不過三章。”
王歌臉一黑，“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你別咒我啊希希。”
“嘛，我的意思是，其實不用這樣感慨。”
陳言希輕聲道，“我們又不會分開，未來還有很長時間呢，總會有更加幸福的時刻的。”
頓了頓，沒等王歌說話，她又主動道，“你覺得呢，顧盼煙？”
“幼稚。”
顧盼煙評價道，“指不定哪天我看你倆不順眼，就把你倆全殺了。”
王歌：“……”
陳言希：“……”
“希希你別在意，煙寶她就是嘴硬。”
王歌湊到陳言希耳邊，小聲說道。
雖然是刻意壓低聲音了，但三人離得這麼近，聲音再小，顧盼煙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當然，王歌也是故意讓顧盼煙聽到的。
只不過他這麼做的下場就是，肩膀被顧盼煙給咬了一口。
有點痛，但王歌並不在意。
他望着賓館的天花板，笑着道，“要是這時候有個相機就好了。”
“想拍照記錄一下嗎？”
陳言希問。
“當然要拍照記錄啊。”
顧盼煙陰陽怪氣道，“好不容易達成了左擁右抱的人生成就，這不得發朋友圈好好炫耀炫耀。”
“……把女孩子的喜歡當成一種成就來炫耀，只有下頭男纔會做這種事情吧。”王歌吐槽道。
顧盼煙冷笑：“你該不會覺得你是什麼好人吧？”
王歌：“……”
陳言希忍俊不禁。
“咳，其實我只是覺得，以後很可能不會再有像今天這樣的機會了，現在可能是唯一一次，所以纔想拍照留念一下。”
王歌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還是有芥蒂，還是不好受，會像現在這樣都是在遷就我。
“這樣的機會能有一次就足夠了，我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所以，希希，煙寶，我保證，以後就算你們願意，我也不會再提這樣的要求了。”陳言希聽了這話，心裡還有點感動，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顧盼煙幽幽道，“不賣慘了，開始裝深情了是吧？”
陳言希：？
“……不是，煙寶，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什麼叫裝深情啊？”
王歌頓時不滿道，“我是真的深情好嗎！？長川第一深情！”
顧盼煙冷笑：“你問陳言希信不信你。”
王歌就轉頭看向陳言希，“希希，來，你說句公道話。”
“我……”
陳言希猶豫了一下，“我差一點就信了。”
王歌：？
“你看，陳言希都不信你。”
“心碎。”
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們，你們卻不知道，而是你們明明知道我愛你們，卻依舊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
“愛我們是吧，行。”
顧盼煙打斷他，點了點頭，問，“那就來說說吧，我和陳言希，你更愛誰？”
王歌：？
陳言希沒忍住，笑出了聲。
“別笑了，希希，幫幫我。”
王歌朝她求救道。
“那個……”
陳言希露出了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好，孤立無援了。
“不是，不帶你們這麼玩的。”
面對兩個女孩的目光，他嚷嚷道，“我分明是在跟你們說真心話呢，你們不能這麼搞我啊。”
“那你想要怎麼樣？”陳言希問。
“給你發兩個獎狀？”顧盼煙接話道。
不是，你倆這時候怎麼這麼默契？
“那倒也不用。”
王歌哼哼道，“畢竟我可是大男人，要遷就的話，肯定是我遷就你們，要你們遷就我像什麼話。”
說完，他清了清嗓子，用充滿磁性的氣泡音且非常霸道狷狂的語氣說道，“記住，我的女人，絕不能受半點委屈。”
陳言希又被他逗笑了，顧盼煙則是很無語地用手指在他身上畫了個“6”。
見氣氛重新變得輕鬆和諧起來，王歌笑了笑道，“好了，煙寶，希希，時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好。”
陳言希點點頭。
顧盼煙也沒有再說什麼。
確實已經很晚了，平常這個時候她都睡着了。
“但是，睡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小小的請求。”王歌又道。
顧盼煙撇撇嘴，沒說話。
陳言希則是疑惑地問，“什麼？”
“就是……”
王歌期期艾艾道，“看在我這麼愛你們的份上，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話音落下，房間裡沉默了一陣。
“就這一回，沒有下次了。”
顧盼煙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後，率先支起身子，迅速在王歌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陳言希抿了抿嘴，也跟着在他左側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啊……呼……”
王歌發出舒爽的嘆息，“這次真是死而無憾了。”
“希希你說得對，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一定還會有更幸福的時刻。”
兩個女孩都沒理他。
他也不在意，嗓音輕柔道：
“晚安煙寶。”
“嗯。”
“晚安希希。”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