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更,哈哈,求收求推!)李輝反過來倒過去仔細看了看,心中疑團漸漸消散,不是傳國玉璽,傳國玉璽上刻的是螭虎鈕,螭多爲雙尾,而且按照李輝以前看過的資料,那個傳國玉璽上刻的也是雙尾螭,而這個刻的卻是單尾,而且那黃金成色也不好,分明就是僞造的。
“誰敢僞造傳國玉璽?”李輝看出點名堂,這一塊綠油油的石頭他也不看得那麼重了,甚至有一種把金子敲下來的衝動。
“大哥,這是什麼東西啊,方方正正的,好像個印章?”王承化接過來,看着玉璽上的蟲鳥篆字,“哈!這麼多彎彎曲曲的畫,都是什麼東西啊!”
“這個是傳國玉璽。”李輝一把搶過來,“傳國玉璽,聽說過麼?”
“啥?”幾個人都睜大了眼睛,那表情似乎被巨驚訝得事情雷到了,“傳國玉璽?”
“當然不是真的,”李輝笑了,“真的傳國玉璽早就被後唐李從珂抱着跳入火中遺失了,現在用的都是假的。”李輝給這幾個土條做完科普,“去查查,附近滿清的官員中有誰喜歡收集古玩的,報上來,咱們好把這個送給他。”
“這麼好的東西,真的要給滿清官啊!哇!這上面好大一塊黃金啊!”雷通並不留意這塊綠油油的石頭,一雙眼睛只在那塊鑲補的黃金上流連。
沒辦法,就這品味,這個真沒辦法。
前方奸細傳來諜報,太湖(安徽縣名)、宿松、潛山、英山一帶義軍風起雲涌,已經立大明寧藩後裔朱統錡爲石城王,居於潛山飛旗寨,立官職,轄地方,儼然一方諸侯;江西、湖北、安徽等地百姓也紛紛揭竿而起,同聲聲援起義。
李輝在靖江看罷諜報,心情大好,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場戰爭最終要在一年後失敗,但是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的時間中或許一定會有轉機,因爲這個世界有了我。
“派去上虞縣平岡寨的人回來了沒有?”李輝問道。
“回來了,但是張煌言說現在實力不濟,不能貿然出兵。”程六站在李輝的面前,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李輝皺了皺眉頭,“看來聯合義軍共同舉事的可能性不大了。”
“程六,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給你去辦。”李輝拿過兩封書信,“你跑一趟雲貴,將這兩封信交給大西軍干將孫可望和李定國,千萬要讓他們取得對咱們的信任,明白麼?”
“大哥,據說他們都是張獻忠的部下,歷來和大明軍隊爲仇,會不會和咱們……”程六面有難色,灰黃的臉上閃爍着一點憂慮之色。
“程六,你怕死麼?”李輝將信放在桌子上,一雙眼睛盯着程六,幽幽問道。
“怕,只怕死得不明不白。”程六略加思索,回答道。
“我也怕死,我也怕死得毫無價值,像地上的螻蟻一樣活得稀裡糊塗,死得窩窩囊囊。咱們男子漢大丈夫生在天地間,就要往前闖,凡事不要怕,不要懼,人生在世,寥寥數載,死生事大。要死得有價值。你明白麼?”李輝語重心長的勸道。
“大哥,我知道了,人活着就要幹出點事情來,要不然和那些山野村氓有何不同!”程六向李輝敬了個軍禮,轉身退下。
走到門口,程六轉過身,大喊道,“大哥,程六一定把事情辦好,請你在家放心!”
“好兄弟!我先謝過你了!”李輝大步走過來,拍拍程六的肩膀,“不要怕,儘管去做。如果有可能,要拜謁永曆皇帝,把這封信交給他。”
“嗯!”程六跺跺腳,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向遙遠的雲南走去。
望着程六遠去的背影,李輝心頭閃過一絲不安,如果程六這次前途未卜……他努力停止自己的這種想法,如果程六不能成功,那隻能說不能做一個合格的諜報人員。
山西靳家,深宅大院中,層層樓閣,座座亭臺,衆多僕役打掃庭院,身高力壯的大漢們在院牆上的碉樓上來回巡視,門前盡是前來拜訪的車馬,熙熙攘攘,晝夜不息,端的是福祿滿堂,妻榮子貴的大家氣象。
一個叫花子拎着討飯棍,在靳家門口不停地觀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望風的。但是人們來回穿梭,誰有時間去顧及他?
靳家正廳,坐北朝南,初春的陽光暖暖的灑進來,照得人昏昏欲睡。一個年及花甲的老人臉色煞白的坐在檀木太師椅上,手腳不停的抽搐,看着桌上的那封信和被石灰泡得幾乎成爲幹樹枝一樣的手指,額頭上的汗滾滾而下。
這老頭就是清初“八大皇商”第三位靳良玉,桌上擺着的很明顯就是靳雲川的手指頭。
“逆子啊!逆子!”靳良玉的三子靳澤恩大罵連聲,而老大家的媳婦翠娘則在旁廳躲躲閃閃的偷聽。
“爹,咱們不能拿這些銀子給那些綁票的土匪!”靳澤恩吼着嗓子,“這個逆子,不好好在家呆着勤讀詩書,跑到江南尋花問柳,現在又被人綁了,活該!”
翠娘看着老三那氣鼓鼓的神情,捂着嘴吃吃笑起來,妯娌之間的明爭暗鬥不是一天了,作爲家裡的長媳,她很樂意看到老太爺最爲寵愛的小孫子被人給陰了。
“爹,咱們找攝政王爺吧!再怎麼說咱們家也是御封的皇商,那些封疆大吏還是會給咱們這個面子的。”靳澤恩看看斜躺在太師椅上昏昏欲睡的靳良玉,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哦?小三子,你說啥?”靳良玉被驚醒,歪着腦袋,懨懨問道。
靳良玉把剛纔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上一句:“爹,咱們這般忍讓,會讓其他七大皇商看熱鬧的,一定要給那些賊人點顏色看看!”
“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麼嚴重。”靳良玉拍拍混亂的腦袋,“這封信卻實是雲兒的親筆,這字可是他小時候我親手教的,”靳良玉把那封信拿起來,仔細端詳,“這手指未必是雲兒的,想來是從死屍上卸下來的,八成是這小子在外面閒逛沒有錢花了就出了這麼個損招,讓咱們害怕,給他寄銀子。呵呵。也虧這小子想得出來。”
“爹,萬一是真的呢?”靳澤恩心有餘悸的問道。
“要是真的,呵呵,可就不是一隻手指頭了,而是整隻手!”靳良玉一雙昏黃的老眼亮了起來,一如當年的走私販子,“按照這個地址,派人送五十萬兩過去,如果真的是被人給綁了,哼!我就讓他們嚐嚐我老靳頭的厲害!”
翠娘躡手躡腳的走出來,來到門旁,瞧瞧四處無人,拍了拍巴掌,斜刺裡閃出一個要飯花子,翠娘小聲把經過都詳細說了一遍,要飯花子默默記在心裡,最後從貼身的破衣服裡拽出一張金葉子,交給翠娘,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靳家大院,靳良玉把喝剩下的茶葉從茶壺中小心的摳出來,放在嘴裡細細咀嚼,還不停唸叨着不能浪費都是好東西的話。
守衛大門的猛犬旁有一個陶盆,裡面裝着晚上吃剩的爛菜葉,猛犬無何奈何的叼起來,扔在腳邊,一口口吃起來。或許它心中在罵這家人家的爲富不仁,吝嗇之極。
李輝已經收到了陸謙的消息,說山西靳家已經派人送來價值五十萬兩的銀票過來,他詢問靳雲川當如何處置。
“繼續扣押!”李輝毫不客氣的下令,“我要的是一百萬兩,而不是五十萬兩,再把那小子卸掉一根手指頭,給他們送過去!”
“大哥,咱們得了五十萬兩已經是格外收穫了,萬一要是把那小子惹急了調來滿酋大軍咱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陸謙急着說道,“咱們還是見好就收吧!”
“任他來!”李輝橫眉立目,“咱們東山軍怕過誰?對這些漢奸就得讓他們放點血,要不然以後會更猖狂!”
“大哥,據線報,現在金聲恆已經派兵沿江而下,意在南京,我們是不是要發兵牽制滿清?”陸謙剛要走,突然想到這個,向李輝提出建議。
“呵呵,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咱們的戰略目標並不是南京,我們現在也沒有攻打南京的實力,但是你有這個想法還是很好的,”李輝欣慰的看着陸謙,這小子現在也能提出點建議了,“江陰的情勢如何?”
“江陰防衛森嚴,光步卒就有六千餘,城牆高聳,都是用糯米水拌合三合土修得,堅固非常,強攻一定會受很大損失。守備李林是個大老粗出身,最喜歡附庸風雅,收藏了不少文人字畫,還,還……”
“還怎麼,快說啊!”李輝不耐煩的催促道。
“還特別好色,是桂香樓的常客,家中有妻妾十餘人,而且經常奸-淫婦女,民憤極大。”陸謙紅着臉說道。
“好色是正常需要,正如你看高雪儀時那種眼神便是好色的表現。”李輝看着面紅耳赤的陸謙,心中感慨萬千,看來這小子真的沒有經受過日本男女動作片的教導,唉!萬惡的舊社會啊!
山西號稱海內鉅富,蓋因其地貧瘠,穀物不蕃。民無生計,遂以商幫販賣四方貨物,逐利於雄關內外,嘗有八大奸商,滿酋封之爲“八大皇商”。喪盡天良,通敵賣國,人皆唾之。太祖登臨大寶,殺八大奸商,盡沒其財。修諸礦山,開煤田,鍊鋼鐵,山西遂成中原首富之區。
《華夏新錄》商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