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缺,什麼都求)“什麼?你說他們已經將播磨藩的首府攻佔了?”一條昭良一口將米粥全都噴在飯碗裡,咳嗽了半天,這纔回過神來。
“是的,他們還打着要清君側的口號。”侍從恭敬的說道。
“清君側?說得不就是我們麼?”一條昭良覺得事態愈發嚴重了,正在這個時候,朱舜水不請自來,徑直走到屋子裡,口中直呼“一條兄,危矣”
“朱君,你看如何是好?”一條昭良開始向衆人徵求意見了。
“看來這幕府方面來勢洶洶,咱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迎頭痛擊,讓他們不敢小覷,萬一他們佔到便宜,以後的事情就很難控制了。”
“好吧暫且派出一個小隊進行溝通,如果成功的話,或許真的是誤會。”一條看來還是個和平愛好者,而同在案席上的服部武藏已經快要發了瘋,“父親大人,我要帶領手下武士給這些賊子迎頭痛擊”
“武藏,安靜一下。”一條昭良勸道,“馬上就會有結果了,你暫且組織軍隊,隨時準備作戰。”
服部武藏站起身就往門外跑,朱舜水冷靜的看着這一切,攥着李輝密信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滿了。
……
“今晚城中會大亂,咱們最好不要出去,免得惹禍上身。”睡覺之前,朱舜水叮囑隨從們,“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出去,這裡纔是最安全的。”
入夜,京都火起,關白府邸被熊熊烈火吞噬,最後燒成一片白地,旁邊數百家民宅連同遭殃,很多人死於烈火之中,狀極慘烈。
一條昭良和家人們在侍衛的保護下總算逃得一條性命,當他看到大街上畫着的大大的藤原家族的葵紋家徽時,氣衝頭頂,暈倒在地。
“這一定是德川幕府幹的”一條昭良緩過神來,高聲罵道,看樣子根本不像個身居要職的朝廷大員,簡直就是村頭潑婦:“他以爲咱們殺人之後留下他們的家徽,進行栽贓,他們就燒了我的家,用我們的家徽來侮辱我們,我們會蠢到燒掉自己房子麼……”
“父親大人,我要去殺了他們”服部武藏雙眼血紅,好像一頭髮瘋的獅子。
“不,我們要先買進武器。去幫我找中原來的朱先生,我要和他好好談談。”
這一把火給李輝帶來大量的軍事訂單,同時李輝飛鴿傳信給今村秋野,就說可以提供質優價廉的中原武器,要什麼就有什麼。
現在雙方都在劍拔弩張,如同兩個靠在熊熊燃燒的壁爐旁的兩個巨型火藥桶,只差最後一顆火星。
“這最後一顆火星,就讓咱們來點燃吧”李輝站在鬆州海灘上,看着裝備齊整的飛雲營,高聲喊道。
飛雲營進行了改裝,使用燧發槍的八百名士兵被挑選出來,穿上日本和服,登上船,按照李輝提供的航圖,向茫茫大海上駛去。
剩下的士兵則扮成日本兵,向北面的筑前藩發動大規模進攻。豐後藩的第一線農民士兵竟然抵擋不了東山軍的一個衝鋒,紛紛敗下陣來,王信將他們全部抓起來,送到鬆州銀礦作爲苦役使用。
接下來,飛雲營一路攻城拔寨,憑藉手中的火銃和大風弩將日本特色的木質塀牆全部點燃,之後開始大屠殺,最後留下各個強悍藩地家族的家徽作爲栽贓陷害的證據。
王信看着前面這座堅城,應該就是地圖上所指示的福岡縣城了吧
“可以進攻了。”王信看着面前這座石頭壘成的城池,感到有幾分難度,但是這並不是問題。
大風弩全面張開,士兵們從身後拔出箭矢,堆在大風弩下,兩個士兵熟練的拉開弓弦,扣在後面的機括上,一個士兵從地上拿起一支箭矢,搭在弩箭上,將箭矢前端浸着桐油的棉花團點燃,只等最後的命令。
“自由射擊”王信下令道,士兵們大聲歡呼起來,自由射擊,意味着可以隨便射,不受彈藥的限制。
現在東山軍將大風弩射擊方式分爲三種:覆蓋射擊,壓制射擊,自由射擊。覆蓋式射擊要求所有弓矢一齊發射,用瞬間的強大火力震懾敵人,主要用於對付大規模集團衝鋒的敵人;壓制射擊則要求三到五架大風弩組成小隊,接連不斷的進行發射,保持射擊的連貫性,主要用於對付小隊突擊和規模化防守城牆的敵軍;至於這自由射擊則用於敵人比較分散而且戰鬥力不強的情況,出現這種情況預示着敵人非常脆弱,幾乎不堪一擊。
“嗖嗖”三支弩箭迅速發射出去,釘在敵人的腦袋上,城頭上的日本兵嚇得急忙縮脖子,不敢露出頭來。
“沒有攻城器,這裡又是內陸,水師靠不上,怎麼辦?”王信有些犯難,堅固的石頭城,脆弱的敵人,沒有重火力的困擾讓他愁眉不展。
“燒城門”王信終於找到沒有用石頭做成的東西了,他一聲令下,頓時箭矢如雨,釘在福岡木質的大門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大門被引燃了,將城門燒出了一個大窟窿,王信首先衝進去,身後的士兵們也都端起大風弩扛着武器往前衝,似乎福岡城已經是囊中之物。
城中的老百姓都聚在城門口,看着這些衝進來的軍隊,他們穿着統一的制服,行動頗有章法,看上去應該是哪個強藩的精銳打過來了。
“難道戰國時代又開始了麼?”一個老頭悲哀的說道,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一把刀將他的腦袋砍下來,在地上來回亂滾。
“殺漂亮的女子留下,強壯的男人留下,老弱病殘全部殺掉”王信一舉手中刀,“開始”
屠殺持續了兩個時辰,福岡上萬老百姓被殺掉了三分之二,只留下兩千多男子和女子。
“很好”王信看着這些戰利品,“這八百女子都送到鬆州,讓沃頓船長進行訓練,兩千男子送到鬆州銀礦當苦力。”
“是”士兵們應了一聲,開始行動,將這些人都捆上雙手,一個拴着一個,好像一串糖葫蘆,揮舞着皮鞭子向鬆州驅趕。
福岡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作案現場被破壞得一乾二淨,每一支大風弩弩箭都化成了灰燼,不留下任何證據。
路上,王信留下一百名長得不太漂亮的女子給士兵們**,當這些看老母豬都很親切的士兵們發泄完之後,將這些女子全部殺掉,暴屍荒野。
李輝當然不知道王信的暴行,他也不知道王信會把一百女人都殺了,至少他不會那樣做。
“前面應該就是土佐了,聽說他們是支持文官集團的?”李輝問道。
“從今村秋野傳來的信息上看,應該是這樣的。”高元華回答道。
“不管他是哪一派的,揍就是了。”李輝由此想起後世一句很著名的話“不怕你潛規則,就怕你沒規則。”這個道理基本上是相通的。
東山軍飛雲營在土佐藩安芸鎮登陸,初次見到安芸鎮,李輝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才智,這麼險要的地方,卻把城池修在岔路口,這根本就是胡亂指揮的結果。
王信走過來,摳着鼻屎,“大哥,這城池修得太險要的。咱們很難攻下啊”
“你哪裡看出險要了?”李輝問道。
“這還不險要?”王信指點江山,有點大將風範,“你看,兩面夾山,中間一條路,在路上修城,正好扼守兩山咽喉之地,只要一夫當關,恐怕有千萬人也不能偷過此城。這和三國上寫的《失街亭》那座山差不多,我想這些人是讀過《三國演義》的。”
“說的很對,”李輝忽然想起野豬皮努爾哈赤也是三國愛好者,他只是笑了笑,指着旁邊的那兩座山,“街亭的那兩座山不易攀爬,佔據要衝,敵人不能越山而過。你看這兩座山,兩面坡山勢平緩,完全可以以重兵登臨,到時候佔據高處,憑藉高度優勢向城內進攻,我不信這座城能守得上三個時辰。”
“就算用山頂的巨石砸也把這城池砸開了。”李輝想想補充道,“日本人辦事的作風,只是一味的照葫蘆畫瓢,一點也不懂得因地制宜,殊不知各國自有其特色麼”
“大哥說得對。”王信看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這般模樣,看來老大之所以稱爲老大總是有其原因的。
“王信,你今年二十歲了吧”;李輝問道。
“再過一個月就是二十歲生日了。”王信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二十歲了,該娶個媳婦啦
“是啊,二十歲,該行弱冠之禮了。”李輝嘆了口氣,“我送你一個表字吧”
“好”王信有些失望,仍然瞪着眼睛等着李輝賜予他的表字。
“大唐王玄策,三千甲士滅天竺。你要效仿古代先賢,乾脆就起字爲‘玄策’,以古人的事蹟激勵自己,你看如何?”李輝一臉期望的問道。
“好”王信使勁拍了一下巴掌,“王玄策,從此以後我就是王玄策了”
“希望你能和他一樣青史留名。”李輝嘆道,手下的這些將領中,王信的部隊裝備着最精良的火器——燧發槍,這是東山軍未來的希望,也是東山軍未來的發展方向。
對面的日本人一經發現了這羣來歷不明的軍隊,開始喊話了。
“告訴他們不要叫了。”李輝衝身後的將士們一招手,“士兵們,滅此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