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臺灣以及東南亞運來的大量鴉片已經經由海路運往鹽城前線,出外掃蕩的滿清士兵們總是能莫名其妙的撿到福壽膏,他們可不去想太多,有的抽就好,操心不怕爛肺子。小說mm阿~裡~小說切
陳震率領的全旗士兵吸食鴉片成風,很多人每天睡覺前都要來兩口,慢慢的消息就傳到張存仁耳朵裡。他對此表示強烈的憤慨,用腳趾都能想出來,這麼貴的福壽膏,能隨隨便便的就在大路上撿到?見了鬼了
“陳將軍,聽說貴軍吸食福壽膏成風,這樣可不好啊”張存仁痛心疾首的說道。
“哦?總督大人爲何持此言語?福壽膏能消困解乏,還能止痛化瘀,舒筋活血。可是行軍作戰的良藥啊”陳震非常不滿的說道。
“這我知道,不過如此貴重之物,爲何屢屢見於路畔?定是有賊人暗中佈置,還請陳將軍小心爲妙。”
“這個我自知”陳震笑道,“此物在江南人皆食用,多一點也無不可,或許百姓們恐懼天軍,將此物遺失路旁,我等軍士撿到吸食也無過錯。還請總督大人不要疑神疑鬼。”
“說我疑神疑鬼?”張存仁有些頭大,看來這幫傢伙真的被福壽膏迷住了,“還請陳大人做事細加思量,不要中了賊人的道道。”
“這不需總督大人費神,還是多想想如何消滅東山賊人吧”陳震撇撇嘴,“朝中已經有人對大人屯兵鹽城大大的不滿,已經御史開始彈劾你了大人,您的頂子可不是一般的金貴,還請多加小心,別讓那幫饒舌的御史們把您送回老家養老”
“你……老夫好心勸你,你卻如此言辭不恭,退下”張存仁拍了桌子。吼道。
“總督大人多多保重,明天我就率領精銳騎兵突襲掘港賊巢,一舉破敵”陳震一撩長袍,大步走出去,把氣得說不出話的張存仁留在中軍大帳。
“狂生讓你曉得東山賊的厲害”張存仁對着陳震的背影喊道。
主將和手下的關係日加緊張,陳震的手下將佐們也覺得不太好,於是奉勸陳震前去認錯求和,陳震卻不答應。
“這樣吧,送一塊福壽膏給張總督,或許可以稍稍平息他老人家的怒氣。”一個長鬍子幕僚建議道。
陳震想了想,答應了,將一塊上好的福壽膏包裝好,託人送到張存仁的府上,張存仁也沒有拒絕,留下了。
……
一陣微風吹來,將夏日的潮溼悶熱稍稍緩解,陳震坐在馬上,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嘴裡直罵“這江南,怎麼這麼熱”
“將軍,前面就是豐利邊牆,是賊人的第二道防線。”探馬來報,陳震大手一揮,“全軍突進,今晚就拿下掘港”
“是”三千重騎兵,如漫天黃沙,從北方席捲而來,似乎要將這小小的江北踏爲平地。
守衛豐利的正是東山之刃——鋒銳營。王承化站在豐利並不高大的城門上,看着從遠處脅裹着濃濃煞氣的滿清正紅旗騎兵,微微皺了皺眉頭。
“將軍,我們怎麼辦?”
“大風弩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機括都已拉開,箭在弦上,只等命令。”
“火炮呢?”
“都裝好了彈藥,推到城頭上了”
“碗口銃呢?”
“都準備好了”
“神火飛鴉呢?”
“神火飛鴉已經展開二十架,已經瞄準完畢,只等着命令下達”
“那我們還怕什麼?給我全部開火”王承化連聲笑道,“讓這幫土包們嚐嚐咱們東山軍的火藥滋味”
頓時,城頭陷入山崩地裂的爆炸聲中,三十門火炮全面開火,專門進攻滿清士兵的密集陣型,操縱大風弩的士兵們則精確瞄準,瞅着不順眼的敵人“點名”,而碗口銃不停的霰彈,將衝在最前面的滿清士兵打得滿臉花,倉皇逃遁,而近乎變態的大殺器——神火飛鴉則專門襲擊敵人的後隊,將他們的退路掐的死死的,不到一刻鐘就將他們的退路炸出大大小小的深坑三十多個,讓他們只能退到路邊的水田中,狼狽不堪。
“將軍,咱們要不要出城和他們殺上一場?”一個好戰分子提議道。
“也好,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東山步軍的厲害”王承化拔刀在手,“鋒銳營的好漢子們,隨我出城殺敵”
“是”城頭上齊刷刷亮起如林般的閃亮刀鋒
陳震被王承化這一當頭炮打得暈頭轉向,他征戰多年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強悍的火力,什麼大小炮一齊開火,無差別攻擊,不到半個時辰就將腳下的地面翻了個個,連泥帶血,土壤都變成深紅色,還有一窪一窪的血水,戰馬踩進去,四蹄都被鮮血泡得發紫。
“東山賊好強的氣勢”陳震勒住戰馬,看着豐利厚重的城牆緩緩開啓,大量的身着深褐色軍服的東山軍從裡面跑出來,列成陣勢,看樣子是出來和自己拼命的。
“好”陳震喊了一聲,看看身後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騎兵隊伍,現在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但是對付這些不自量力的賊人是足夠了。
“他們沒有火藥了,兄弟們衝先入城門者賞銀一萬兩”陳震大聲吼着鼓舞士氣,士兵們紛紛集結,組成衝鋒隊形,向鋒銳營猛衝過來。
“鋒銳營,據槍”王承化大吼道,前三排的長槍兵將手中的長槍平端,抵在地上,鋒利的槍尖對準呼嘯而來的滿清騎兵,迅速衝鋒的戰馬手腳不住,一排排釘在長槍陣上。
“棄槍,拔刀”王承化緊跟着下了第二道命令,東山軍士兵們三人一組,衝進停止衝鋒的滿清騎兵隊,和敵人廝殺起來。
每一下都是真刀真槍的拼,每一個傷口都是榮譽的勳章,每一個人都紅着眼睛尋找未死的敵人,給他們補上一刀。
陳震見勢頭不好,連忙打馬後撤,騎兵們見到主帥撤走,也紛紛打馬如飛,倉皇逃離。打不起咱們還跑不起麼?
然而撤退的道路並不好走,路過馬家莊的時候,兩側的山坡上突然滾下兩個巨大的石球,將數十名騎兵和戰馬壓成了餡餅狀,眼看就要接近龍王廟村了,突然路上飛起兩個巨大的地雷,將路面都炸斷了,也讓五個騎兵和他們的戰馬跑到薩滿那裡報到去了。
陳震逃命也似的跑回鹽城,一頭扎進大帳中,再也不露頭,苦苦思索爲什麼東山賊會如此彪悍。
“,我就不信了,還制不服小小的東山賊寇了傳令正紅旗所有士兵全部動員,今晚偷襲,我要那下豐利,踏平掘港”陳震發了狠,全軍皆出,是必要和東山賊決一死戰。
這個消息剛剛發出,就已經傳到了李輝的耳朵裡,他笑着發佈動員令,今夜在主幹道路上截殺滿清部隊,凡參戰者不論老幼,每人給白銀三兩,但有斬獲,翻倍獎勵
命令一下,整個淮安地區都轟動了,老百姓扶老攜幼的趕過來,守在從鹽城通往揚州府的三條驛道上,等着掙銀子。
張炳率領的民團駐守在最前面,他們早就在路上做好了手腳,一個個伏在路邊的樹林裡,等候敵人的到來。
天剛擦黑,陳震就帶着手下四萬大軍傾巢出動,看樣子是想和東山軍決一死戰了。
還沒走出兩里路,前面的部隊停下來,陳震正要問爲什麼,一個斥候來報,“大人,前面全是刁民挖的陷坑,有好幾匹戰馬陷進去,馬腿都崴折了。”
“原來是這樣,咱們分兵三路,從三條驛道上分別前進,爭取在四更天到達豐利”陳震想了一下,定下計較,於是四萬大軍分成三路,從三條線路上向江北前進。
駐守在最西面的老百姓人最少,所以這一路的敵人沒受什麼挫折就輕鬆走過,向豐利前進。
陳震率領兩萬兵從正面突擊,這兩萬士兵堪稱精銳,個個頂盔貫甲,雄糾糾氣昂昂向豐利奔去。
“轟”一聲巨大的爆響過後,路面被火藥炸斷,猛烈的爆炸將路面炸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將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炸成了粉末狀。
“這要用掉多少火藥啊”陳震看着慢慢升上天空的蘑菇雲,心中升起對東山軍嚴重的羨慕嫉妒恨等多種情緒。
“東山賊真是有錢啊”小兵們驚訝的說道,這更加堅定了他們馬上趕赴東山大大的搶劫一場的信心。
陳震下令士兵們從道旁的水田中繞過去,這樣兩萬人馬踩踏之下,兩旁數十頃良田頓時被踩壞,這讓埋伏在遠處的鄉親們十分憤怒,有一位老人甚至哭起來。
“天煞的滿狗,那可是俺爹傳給俺的水田啊今年的收成,就被這幫王八羔子給毀了”
老人哭得傷心,他身後那些孝子賢孫們不幹了,這些人紛紛向負責本村民團的東山軍游擊戰大學畢業生孫峰申請出戰。
“今晚我們不可輕舉妄動,今晚,定邊侯就在鹽城一線統一指揮作戰,大家還是以大局爲重,回頭咱們燒了那幫狗養的糧草,報仇”孫峰低聲說道。
“定邊侯?侯爺他老人家也在咱們百姓中間?”老頭停止哭聲,問道。
“你們看,那棵大桑樹下的,不是?”孫峰用手向遠處一指。
……
“今晚的星星好亮啊”李輝擡頭仰望星空,“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敵人的後隊還沒有從大營中走出來。”
“大哥,咱們一會是不是要和老百姓們一起將這些人攔在這水田中殺掉?”嶽琪問道。
“待會咱們自有妙計,”李輝淡然一笑,“今晚不只是咱們這一線在行動,山東,直隸數百支隊伍要一起行動,鬧他個天翻地覆”
“山東的兄弟們也要在今晚行動?”嶽琪愣住了,“那咱們東山軍其他幾支部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