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衝鋒的康居人命運非常悲慘,馬速提高到了極致卻遭到了突如其來的打擊。他們不明白,爲什麼那種飛過來的東西會炸。往往只看到一團火焰,人就被撲面而來的鋼珠打成了篩子。一朵朵噬人的橘色花朵在人羣中炸開,科技的進步使得戰國時的康居人就嚐到了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
可側翼迂迴的傢伙們,也沒有撈到好處去。雲家人用火油彈告訴他們,什麼叫沒有最悲慘,只有更悲慘。戰象的身上可以揹負小型的神臂弩,自然也可以揹負小型的投石機。當飄着青煙的火油罈子在康居人腦袋上炸響之時,一團團藍色的業火好像憑空冒了出來。
拜老天爺所賜,今天的小宛城周圍一絲兒風都沒有。那些身上燃燒着火苗的康居人驚恐的嚎叫,扔掉手中兵刃瘋狂的開始撲打。可這種火苗好像是附在骨頭上的蛆一樣,無論怎樣拍打都不會熄滅。而且這東西還會鑽到鎧甲裡面,從裡向外燃燒。那種鑽心的疼痛,可以讓最爲勇猛的武士發瘋。
疼痛的不僅僅是人,還有被烈火焚燒的戰馬。疼痛難忍的戰馬左衝右突,根本不受主人的指揮。事實上,主人也沒時間控制戰馬,這個時候他們自顧不暇。
一陣又一陣的業火好像來自地獄的使者,不斷將痛苦與哀嚎散佈給康居人。戰馬四處亂竄,騷亂從一小塊地方產生,然後就變成了大騷亂。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直面死亡,從昨天晚上開始康居人都怕死了這種泛着詭異藍色的火焰。集體性的大逃亡一旦出現,跟本無法遏制。那些滯留在後面的督戰隊,刀還沒有揮起來就被衝散了。
成千上萬的康居騎士在逃散,有些迴歸本陣有些乾脆就是漫無目的的逃亡。只要離那些魔鬼使用的火遠一些就好!
范增的嘴角泛出輕蔑的笑,本以爲側翼的人會很難纏。沒想到,都是一羣膽小的怕死鬼。看起來,康居人的精銳已經在攻擊雲玥的過程中損失慘重。現在剩下的,估計只是一些雜魚而已,不足爲慮!
不過范增有些輕敵了,雖然側翼的那些傢伙足夠膽小。但正面的這些傢伙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康居人的勇武,尤其是那些穿着雲家鎧甲的傢伙。由於防護力非常好,他們的損失比較小。而且他們的戰馬更加的快,在接近雲家羚牛騎兵之後火藥弩就只能延展射擊。這玩意的準確性有待商榷,誤傷了自己人就不好了。
那些康居騎士在距離三百步左右的時候就開始放箭,箭矢非常的強勁。一看就是用雲家的複合弓發出的,這種三棱的透甲錐完全可以穿透雲家騎士的戰甲。可問題是,對面的這些是羚牛騎兵。因爲羚牛的身體更加強壯,所以它們可以馱得動更加沉重的騎士。於是,羚牛騎兵的鎧甲自然而然的加厚了……
箭矢射在人和牛身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人穿着重甲牛也穿着重甲。如果說戰象是這個時代的坦克,那麼羚牛騎兵就是這個時代的裝甲戰車。想要穿透他們身上的戰甲,需要更加強勁的弩箭才行。
弩箭是有的,不過不在康居人手裡。而在羚牛騎兵的手裡,早已上了弦的鋼臂弩如蝗一樣的射了出去。前面的那些康居騎兵立刻就倒下了一大片,這玩意太強勁了甚至連盾牌都射得穿。
一輪弩箭射擊之後,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了一百步。羚牛騎兵掛好了鋼臂弩,隨手就操起了更加小巧的手弩。這玩意雖然小巧,但百步之內的勁力還是非常強勁的。還沒從打擊中緩過來的康居騎士們,又接受了一輪弩矢的洗禮。中箭落馬的人好像秋天的葉子,隨即就被奔馳而過的戰馬踏成了肉泥。
接下來就是面對面肉搏的時候了,這纔是真正力量與勇氣的比拼。章邯獰笑着放下的面甲,手中擎着長長的騎槍。他對自己胯下的夥伴很有信心,騎兵對衝這幫康居人死定了。這與勇氣武關,純粹是力量的比拼。人借馬力,在騎槍穿透爲首康居騎士胸膛的一瞬間,章邯便撒開了手。對衝的力量非常大,這個時候不撒手很容易將腕骨杵碎。那樣的話,今後拿筷子都是問題。章邯覺得自己還年青,不想成爲殘障人士。
再堅固的鎧甲也經不起騎兵對衝的衝擊力,更何況雲家的騎槍槍尖兒是跟鎧甲一樣的精鋼打造。甚至在硬度上,猶勝鎧甲鋼一籌。三棱的槍頭透體而出,對方的屍體騎在馬上很久,才帶着長長的騎槍掉落在地上。
在鬆開騎槍的一剎那,章邯抽出了馬刀。雪亮的馬刀刀光一閃就切在了一名康居騎士的肩膀上,沒用絲毫的力氣只借助馬速,一條胳膊就從康居騎士的身體上飛了出去。章邯還不滿足,馬刀平舉康居人的腦袋也飛了起來。脖頸中噴出的鮮血好像一條鮮紅的綢帶,在陽光下非常妖豔非常漂亮。
現在康居人後悔與羚牛騎兵對衝是一個錯誤還早了點兒,羚牛性格遠比戰馬要暴躁得多。對衝之下低下牛肉,戴着鋼套的牛角輕易就劃開了戰馬的皮膚。馬上的騎士還沒覺察出來的時候,一條腿已經露出了骨頭。破碎的大動脈好像高壓水龍頭一樣的噴涌着鮮血,騎士驚覺疼痛的時候。身子已經脫力,歪斜的身子被受傷的戰馬一顛就摔在了地上。
這傢伙比較倒黴,剛剛摔在地上碗口大的蹄子就踢在了天靈蓋上。剎那間,千朵萬朵桃花開!
雙方過萬騎兵的對衝,場面恢弘壯麗。可在黑風和黑宏看來,就是煙塵一片。騰起的塵土遮天蔽日,讓雙方的主帥都看不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煙塵還在空中飄蕩的時候,上萬羚牛騎兵衝煙塵中衝了出來。黑風與黑宏的臉,立刻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