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麟頓時心裡暗暗一驚。
拋開敵對關係不談,他倒是很佩服秋霜這個女人的直覺。
就拿她剛纔的這句話來說吧,明明方麟很確定他自己沒有在秋霜面前露出一點破綻,但這個女人還是嗎敏銳地察覺出了什麼。
如果這不是傳說中女人神奇的第六感,方麟寧願倒立拉屎。
不過即便如此,方麟還是一點不慌,甚至是直接乾淨利落地送給了秋霜一個字:“滾!”
聽到這話,饒是秋霜心思深沉似海,此時臉色也是忍不住變得極爲難看起來。
“怎麼,不服氣?要是不服氣的話,你喊人來打我啊,實在不行的話,你親自動手也行,我讓你一雙手,如何?”方麟不屑地看了秋霜一眼,就是打定了主意秋霜不敢跟自己撕破臉皮。
結果果然如方麟所料,秋霜儘管臉色陰沉了一陣,最後卻也只是乾笑兩聲岔開了話題。
“沅先生說笑了,來者是客,又何必爲了這一點區區小事傷了和氣呢?”
“不敢就不敢,找這麼多借口做什麼?”
方麟撇了撇嘴,扔下一句話後,便直接略過秋霜走上前去。
“哼,別以爲老子長得帥就想過來勾搭我,老子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只看重外表,不注重男人內涵的女人了,也不想想,本大爺的美色,豈是你這種膚淺的女人所能覬覦的?”
聽到這話,秋霜臉上頓時一陣錯愕不已。
而等她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方麟已經走遠了,所以她也只能是自嘲地扶了扶額頭,自言自語道。
“我怎麼會把這麼自戀的男人跟那個傢伙聯繫到一起呢?不管是身材樣貌還是氣質,兩個人都相差太遠,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對,壓力太大,讓我產生錯覺了吧……”
之後一路行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方麟一行人來到新港碼頭最盡頭的地方。
望着眼前這片一望無際的深沉大海,蘇雪的就腳步不由得一停,隨即皺眉問道。
“秋小姐,咱們再走可就沒路了,你該不會讓我到海里去跟你老闆見面吧?”
秋霜立即上前,微笑說道。
“胡小姐稍安勿躁,只需再等幾分鐘就可以了。”
說完,只見秋霜不知從身上什麼地方變出來一個強光手電筒,然後對準天空,開始用手電燈光打出一連串極有規律的暗碼。
不一會兒,漆黑的大海上同樣亮起了一串閃滅頻率相同的手電筒燈光。
等秋霜與對方相互交流了幾個來回以後,由遠及近便駛來一艘快艇穩穩地停在方麟等人跟前。
“三位請上船吧,它會載着你們抵達你們想去的地方。”秋霜優雅地向方麟三人施了個恭請禮。
蘇雪與方麟白菏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當仁不讓地就率先乘上了快艇,方麟與白菏則是緊隨其後,至於秋霜,倒是不知什麼原因,並未跟着一塊上船。
而在上船之後,由於方麟此時扮演角色的設定是個悶葫蘆,而蘇雪又是個性格高冷的社會姐,兩人都不方便主動搭訕。
所以這個任務便落在了白菏的身上。
“師傅,你這是要帶着我們去哪兒啊?”
白菏詢問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也足夠快艇上的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但那名快艇司機對此卻偏偏充耳不聞,依舊是目不斜視地緊盯着前方。
白菏見狀不由得咬了咬嘴脣,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輕易放棄的。
不過就在她準備再行嘗試一番的時候,方麟卻是衝着她搖了搖頭:“白菏姐,不用白費力氣了,這個司機是個聾啞人,既聽不到你說的話,也回答不了什麼的。”
“聾啞人?”白菏很是驚訝地看了快艇司機一眼。
而與性格單純的白菏相比,蘇雪腦子裡想的東西卻是要比她多多了,便衝着方麟不確定地問了句:“天生的?還是?”
方麟微微嘆了口氣,隨即搖頭道:“不是天生聾啞,而是被人硬生生割了舌捅破了耳膜造成的。”
“什麼?天啊!”
一聽方麟這話,白菏便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臉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人,竟然能狠下心來做出這種事?”
方麟也是感慨不已地嘆道:“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只要有利益存在,哪怕是再殘忍的事情都會有人鋌而走險,就更別說只是區區斷耳割舌了。”
“就只是爲了不讓司機泄露他們的位置信息,他們就要下如此狠手,這幫人,簡直可恨可惡至極!”
蘇雪鳳眉倒蹙,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這種人,決不能讓他們再繼續禍害下去,今天咱們說什麼也要把這幫違法之徒一網打盡!”
方麟也是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蘇雪的意見。
如果說在這之前,方麟之所以參與到今天這件事情裡面來,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擔心蘇雪和白菏兩人的生命安全的話。
那麼在看到這名聾啞人之後,方麟就暗暗下定決心不把這夥犯罪集團剷除乾淨,他就誓不罷休。
因爲窺一斑而見全豹,對待屬於他們自己人的司機況且狠心到這種程度,就跟不用說對付那些不與他們想幹普通人時,他們的手段該會有多麼喪盡天良了。
而對於白菏來說,儘管她也跟方麟蘇雪一樣有所同感,但與接下來的事情相比,她更在乎眼前所親眼看見的東西。
所以在猶豫良久後,白菏終於是忍不住向方麟發問了。
“方麟,你不是醫術很高明嗎,就連只剩下一口氣的病人你都能救活,那麼憑你的本事,應該也能解決掉這位師傅身上的問題吧?”
只可惜,即便是方麟,此時也只能遺憾答道。
“以我的能力,他兩耳中被捅破的耳膜應該可以修復,雖說修復以後他聽力肯定是大不如前了,但能用總比沒有要也好,至於他那條被割斷的舌……”
說到這裡,方麟便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氣道。
“我只能說,暫時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