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接着和我閒扯了幾句，走了。
咚咚咚！
他前腳剛走，接着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誰？”我問了一聲，不可能是我媽，我媽進來就直接進來，不會敲門。也不會是白毛，以白毛的性格現在熟了，邊敲門邊在外面嚷上了。
那麼會是誰？我再問了一遍，結果對方還是不理我。
得了吧，不進來算了，我也懶得管。
過了好幾秒鐘，一個聲如蚊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是村長嗎？”
再聲如蚊納，我也聽得清。這誰的聲音，有點熟，還是個女音，她叫我村長，就是村民了，我衝着門口大聲說：“你自己進來。”我不是腿腳不能動，是懶。
‘吱’門開了，當我看到來人時有些傻眼，早知道是她，我該佯裝別人的聲音，讓她以爲她找錯人了。
她扎着一個大大的烏黑辮子，穿一雙碎花單鞋，天藍色大喇叭褲，碎花衣服，十足的村姑味。這人不是別個，是老驢頭的女兒小美。村裡唯一賴在家裡，覺得家裡好的大姑娘。
她肩上揹着個布袋包包，進來後先往房間看了看，新奇的眼神。
“村長，你這病房這不錯，看起來比我的房間還舒服，搞得我都想住院了。”她說。
我咳了一聲，“小美，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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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大方方地走過來，“我聽說你和別人打架住院，就來了。”她的目光逼視我的頭部，“村長，是不是痛死你了。”
我說：“不打緊。你看我精神很好，沒事了。過兩天就能出院，你回去跟村民說不用擔心我。”
小美把布袋取下，打開，是一些水果還有幾個蒸熟的土雞蛋，外加一碗打包的米粉。她早把屁股坐在椅子上，嫺熟地撥開一個雞蛋，“村長，你把嘴張開。”
她這是要親手餵我吃雞蛋的節奏，我連忙用手拒絕了，“小美，我不餓，你自己吃。”
“這是我特意煮好給你的。”她說，眼裡滿滿地誠意。
“那個小美，你是個好姑娘。”到這
份上，真要把話說開，不能讓我誤會，“不過，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村長，愛吃懶做，又愛打架，真沒前途的。”
“我不圖錢，過日子就行。”她有些嬌羞地低下頭，說道：“我也有力氣，重活能幹，不偷懶的。你看我們兩個都喜歡呆在村裡，是不是很搭？”邊說還邊用手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從一個女孩子嘴裡說出這些話不容易，重重咳了一聲：“小美，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對你真沒那方面的感覺。你另找一個，看行不？”
她擡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我，“你嫌我不漂亮，還是嫌我身材不好。”
我都沒注意過她身材好嗎？我耐心教導她：“這和臉蛋、身材沒關係，就是不來電。”
她的氣息急躁起來，手不知該往哪放，“我偏偏就喜歡你怎麼辦？聽說你受傷住院，我急都急死了，瞞着我爸媽偷偷來看你的。”
聽了她這番話我挺感動，“小美，這種事強求不來。”
她不甘心，再次望着我，“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有句話叫日久生情，要不我們試試。”
想不到村姑嘴裡還能說出這麼精闢的話來，倒是讓我吃了一驚。我饒有趣味地問：“你知道啥叫日久生情。”
“這還不簡單。”她很自信地回答：“兩人呆一起的時候久了，就會產生感情。”
我又問：“怎麼個呆法、”
她臉更紅了，“就是可以一起幹活，說說話，你要是想牽手的話，你逗我高興了，說不定我還能答應。”
“就這樣啊。”我故意嘆氣道：“要是我要求的更多了，別如脫你衣服，和你接觸什麼的。”
“這個不行。”她用手護住自己，“結婚以後可以。”
我笑笑，“小美，我們不是一路人，不合適，你還是老老實實找個人嫁了。”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她大聲問，顯然心裡受了打擊。
這時，我媽從門口大步走了進來，忙問：“你們兩人這是怎麼了？”
我不理，把目光撇在小美身上，示
意我媽問她好了。
小美咬了咬嘴，有些難爲情，終於說道：“狼嫂，沒啥，我看他躺在牀上不方便，撥雞蛋給他他不吃。”
“哦，”我媽應道，然後把小美拉到一邊，小聲說：“小美，以後別幹這事了，我那臭兒子不值得。再說這裡有我照顧，你回去吧。”
我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我媽沒想我這麼早找媳婦，儘管我已經不小了。這事，她處理我一百個放心。
“狼燒，我和你說實話，你別笑我。”小美突然說道，聲音很小，她估計以爲我聽不到。
我媽看了看我，小聲跟小美說：“有什麼話你說。”
小美支支吾吾，“我看上你家狼娃子了，你能不能幫我說說話。”
“啊”我媽故作驚訝，“這個我一直沒看出來。那個你爸媽知道，他們什麼態度？”
一聽，我就知道我媽在打什麼主意，她是不想直接打擊她，想用她父母把她的想法壓下去。就老驢頭那人，要知道女兒倒貼別人，追到醫院來，肯定會聲音。老驢頭不僅脾氣倔，還很好面子。
“我爸是不知道。我媽應該稍微知道一點。”她含羞說。
“小美，這事我看你爸媽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我媽好心勸道，“你看我兒子那流裡流氣的樣，還跟人打架，別說你爸媽看着不爽，我看着也不爽。現在肯定村裡全遍了吧，肯定也傳到你爸媽耳朵裡了。再說我覺得你是好姑娘，他配不上你。”
“這個……”她都想哭了，“確實很大障礙，但愛情就是要經歷風雨的。”
“你怎麼這麼傻。”我媽說。
“除非……除非他親口跟我說他討厭我，永遠不會喜歡我，我就算了，當他死了。”小美的眉頭擰了下來，似要淚如雨下。
我把被子拿開，直接衝到她面前，看着她清清楚楚地說道：“我討厭你，永遠不會喜歡你，行了嗎？”
女人的磨磨唧唧我實在受夠了，而且小美說不聽的。
“狼娃子，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媽呵斥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