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喬老爺子是被喬絲麗害死的,所以自然沒有人待見潘文竹。
見喬越一行人下班回家,潘文竹馬上用粉餅將臉塗白,然後化了個顯得傷心憔悴的妝容,顯得非常楚楚可憐的下樓來了。
喬老爺子死了,周管家成了半植物人,喬之翼又變成了這樣,這喬宅以後,埃,可以想象的,會一日日的清冷寂寞起來了。
“表弟,我看,你們以後乾脆就住在這裡好了,反正之翼也找回來了,他又那樣……”喬子瑜神情落寞的問。
“先放着,等喬之翼恢復了,回來之後還是他的,畢竟這裡是他的家,至於周管家,暫時就讓周民強一家人看着就是了,做生不如做熟,用他喬之翼會更容易接受一些!”再說人父子倆,一個跟着老的,一個跟着小的,這麼多年忠心耿耿,不能到這會兒寒了人家的心,所以事發之後喬越就做主由喬家全權承擔周管家所有的醫療費和營養費,給周民強的工資也是加厚了三成,堪比別的公司金領的薪水了,不能不說優厚。
周民強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然感激涕零的答應了下來。
“唉,只能這樣了!”物是人非,說不定往後再回來會比今日更加冷清,喬家,竟然走到了這一步,爺爺若在天有靈一定會覺得很痛心!
喬越三言兩語就將老宅子的人和事安排好,喬子瑜和雲諾時不時的插入一些自己的意見,整個過程,只有潘文竹不斷用幽怨的目光看喬越夫妻,面上裝得很可憐,但是心底很生氣,覺得自己被刻意透明化了,認爲自己被侮辱了!
雲諾自然早就看到了她的臉色,心底冷笑連連,假作不知。
“表弟,既然你們打算在老宅住到爺爺百日,那我也這樣好了,到那之後。”喬子瑜沉吟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跟揚子註冊結婚,等明年燒了週年之後再舉行婚禮!”
“這樣好,你們早該結婚了,都這麼大年紀了,千萬別讓我都快要抱孫子了,你兒子還在打醬油!”雲諾打趣道。
“小諾,你的嘴巴真是越來越利落了,別忘了,我可是大的,是表姐,知道嗎?以後你要尊重我!”喬子瑜嘟着嘴巴白了雲諾一眼。
“這樣就好了,過的好是一天,過得不好也是一天,你爺爺對你不錯,自然是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喬子瑜知道雲諾是在故意逗自己開心,心底一陣溫暖,也笑,“你說得對,我最後一次見爺爺,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說希望我以後能夠得到幸福,我不能讓他到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這就是了!”
“看見你們這樣我們最開心了!”雲諾將兩個大拇指彎曲,抵在一起,笑眯眯的說,“剛好我老闆手裡有顆南非藍寶,起碼十幾克拉,一點瑕疵都沒有,鑽戒就用那個鑲,我親自操刀設計,至於婚紗,我找巴黎大師給你量身製作,夠意思了吧?”
“是啊,是啊,親愛的,你最好了!”喬子瑜抱了雲諾一下,鼻子有些酸,卻笑靨如花了。
見大家喜笑顏顏,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潘文竹臉色越發難看,拳頭握得緊
緊的,心底那個恨。
可沒人在乎她的心情是好還是不好,更沒人去遷就她,哄着她,於是,直到晚上睡去,沒一個人跟她說話,包括樂樂和阿翰。
夜晚,宅子裡突然鬧了起來。
累了好多天的喬越夫妻心情非常不爽的下樓,就見僕婦鄭嫂一臉驚慌失措的說,“少爺,夫人,不好了,表小姐自殺了!”
自殺?表小姐?
直覺不可能是子瑜,那麼只能是另外一個了!
潘文竹會尋死,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她現在人呢?死了嗎?”
喬越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
“沒,沒有,我聽到一聲尖叫,然後我推開表小姐的門,就見她在洗手間準備用絲襪上吊……”鄭嫂微微顫顫的說出自己所見。
“絲襪?在洗手間上吊?”雲諾笑了,“這麼說她現在在房間,什麼事都沒有?”
“是,只是,只是她哭得很傷心,一直說、說她不活了……”
“這麼有趣?不如一起過去看看?”雲諾衝着喬越使了個眼色,跟着鄭嫂很快來到了潘文竹的房間。
“渾蛋,誰要你救我的,讓我死!我不想活了……媽媽哥哥都出事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活着做什麼……”眼角的餘光看見喬越兩人進來,潘文竹的聲音越發的淒厲響亮。
喬越雙臂環着,冷冷的猶如看着一場荒誕的鬧劇。
雲諾則笑眯眯的走近,走到潘文竹的牀邊,俯視,“真不想活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逼死我嗎?”
“不是我想逼死你,是你想用絲襪上吊未遂吵醒了大家,難道不是?”
“那又如何?”對於雲諾等人的不慌不忙不緊張不配合,潘文竹心底恨極了。
“不如何!因爲你已經長大了,選擇活着或者死去是你的自由,我們自然是尊重你,沒辦法,民主嘛,還是,你希望我幫你們一把,絲襪太不夠力度太脆弱了,來得還慢,更別說這種死法相當的難看,比如臉孔變形啦,眼睛凸出啦,舌頭伸得長長等等等等都是必須的,話說你潘大小姐如此愛美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吧?要不我給你一個建議,用這把水果刀,我剛買回來的,相當的鋒利好用,對準手腕的動脈血管,狠狠一刀下去,然後你就會發現你什麼痛苦都沒了,輕飄飄的,從此進入了幸福的天堂……”
撲哧一聲,最後跟着喬子瑜一起過來的雙胞胎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噴了!
親孃啊,你要不要這麼毒舌?
“你,你們……”見自己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效果,反而成了大家的笑柄,就連傭人都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話,潘文竹突然擡起頭來,怨恨的盯着雲諾以及她手中那把冷光燦燦的水果刀,“你好狠,好殘酷……”
“沒錯,我很殘酷很無情很無理取鬧,怎麼你今天才發現嗎?”
“你……你……”潘文竹氣得舌頭打結,臉孔通紅,手指發抖。
“我怎樣?我就是這樣,怎麼,你有意見?這麼說吧,潘大小姐,你愛幹嘛幹嘛,想死的話,
這家裡沒人會攔着,只是希望你可以稍微選個安靜點的方式,比如從五樓上跳下來,或者割腕啊,在浴缸裡將自己溺死啊,都不會打擾別人休息的說,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大家這些日子以來拜你媽媽所賜,有多累多折騰,恨不得睡個三天三夜的說,你想要跟人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抱歉,別找我們,別那麼多時間折騰,Do you understand?”
“就是,別老拿自己是公主,看來你病得不輕,要不讓我家揚子幫你看看可好?”喬子瑜也跟着添油加醋。
其他人雖然沒有多說,但眼底的嘲笑簡直比說什麼更讓潘文竹難以忍受。
“好了,沒事的話,都休息去吧,很晚了!”喬越走過來,挽着雲諾,然後看向大家說道。
就在夫妻倆要消失在潘文竹視線的當兒,她突然大聲的開口,“表哥,對不起!”
雲諾眼睛眨了眨,揉揉自己的耳朵,以爲自己耳背!
“你剛剛不是說不想活了嗎?你有什麼錯?”
喬子瑜顯然是沒有接受她的道歉,因爲太假了,“還是說你發現了自己不應該輕踐生命,終究捨不得死,怕我們笑你,所以先道歉,堵住我等的嘴巴?好吧,鑑於你沒有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我們就原諒你了,畢竟也讓我們免費看了場好戲不是?”
見自己連死都不能撼動這些人,潘文竹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危機感,心底暗自着急,她知道如今喬家是喬越夫妻倆當家,而她要討好的,也是她們二人。
記得小時候,雲諾是很好說話的,只要態度再真誠一點,再可憐一點,她未必不會心軟。
喬越這野種就不一樣了,人冷酷無情,估計血都是冷的,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弱點,以前是雲諾,現在則多了兩個孩子。
只要哄好了雲諾,就算喬越再不高興,看在雲諾的份上,估計也會給自己兩分面子。
於是,潘文竹用手撫頭,神色痛苦的說:“你們以爲我想這樣嗎?做壞事的是我媽媽和我哥哥,我有什麼錯?你們都沒有遷怒子瑜,爲什麼不能寬待我一些?雲諾,我知道我以前得罪過你,但那時候都是我小不懂事,你非要跟我計較到底,不死不休,不得安生你才滿意嗎?好,我跟你認錯,我道歉,我對不起你,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雲諾聽得那叫一個酸,涼涼的環胸,插話打斷她:“你弄錯了,我沒有遷怒你,只是單純的對你不喜,再說我跟子瑜一直都是朋友,這竟也成了你比較指責我不公的理由,真是滑稽!”
“那你說,她哪裡比我好?我哪裡又不好了?”
潘文竹一副哀怨至極的模樣,好像雲諾搶了她老公傷了她的心,讓她只覺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蹭蹭冒起,再也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其實你說了這麼多,原因只有一個,希望我們分點家產給你,就這麼簡單,難道不是?”
潘文竹的臉頓時僵硬如化石!
雲諾自動屏蔽了在場所有人,猛地將頭往喬越身上一甩,“老公,好累好睏,你抱我回房間吧!”
衆人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