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說,要帶着林依琪和南教授下館子,南教授點點頭說好,還不忘問江山:“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江山偷偷和林依琪交換了一下眼色,林依琪心領神會,她偷偷對江山說:“南教授的記憶有恢復的跡象,有一天,他看我半天,問我,你是南希?你今年多大了?”
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面積雖不大,卻佈置的很有特色,也很乾淨。大文學江山選了一處四人座的長條桌,落座後,隨便點了幾個菜。沒有幾分鐘,菜就端上了桌,還有一瓶張裕乾紅。
江山和林依琪都喝了一點兒葡萄酒,是江山倡議的。江山說女人喝白酒的樣子很怪,和啤酒的樣子很傻,只有喝葡萄酒的樣子最美。
林依琪舉了一下杯,擺了一個pose:“我美嗎?”
“美得很!美得很……”江山學着佟掌櫃的口音。大文學
“調皮……”林依琪也用佟掌櫃經典口語回敬道。
隨後兩人“哈哈”大笑,南教授也受到感染“嘿嘿”笑着。
江山瞄了一眼南教授,他嘴裡嚼着菜,卻貌似認真地聽他們講話。儘管他聽不清,也可能聽不懂,但那種很努力的表情,似有所悟,就連渾濁的眸子裡有了一點兒光亮。
“要我看,沒準那天他會突然好起來,你等着瞧吧!”江山斷定南教授的病情有所好轉。
“要真是好了就好了!”林依琪看着南教授說。
南教授可能猜出來兩人正在議論他,竟會意地衝林依琪笑了笑。
南教授的興致很高,他雖然吃得不多,但每吃一個菜都要點評一番:這個鹹了,那個辣了……
“南老師,你是不是想說南希做的菜好吃?”江山問。大文學
“對對……南希燒的菜好吃!”南教授慈愛地看着林依琪,連聲說。
“真是個好老頭!”江山趴在林依琪耳邊悄悄說。
林依琪“咯咯”笑着,給南教授碟子裡夾了些菜:“南老師,我燒的菜哪有飯店的大師傅好?有些菜還是魯教授教我做的,魯教授纔是烹飪高手!”
“魯教授是誰?”魯教授茫然地問。
“又來了!”林依琪用紙巾擦了擦南教授嘴角的油漬,“魯教授就是魯茗子教授,就是你的學生魯娜!”
“魯娜?她怎麼不來看我?”南教授生氣地說。
“怎麼不來看你呀?她每星期都看你一次,可是每次你都把她忘了,她還生你的氣呢!南老師,你什麼時候能記住前一天的事就好了!”林依琪嗔怪道。
南教授看看江山:“是嗎?”
江山點點頭:“是真的……南老師,南希說的沒錯,魯教授對您可好呢,你天天吃的海蔘都是她給你買的,還有那種紅色的小藥丸,那是她從美國託人給你寄來的,你都忘了?”
“忘了,忘了……”南教授嘆口氣,嘟囔了兩句,又埋下頭吃飯。
江山看了一眼林依琪,喝了一杯葡萄酒的她臉蛋緋紅,一笑一顰都更加嫵媚。
“琪琪,明天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好嗎?醫院裡的,還有公寓裡的,統統搬走,以後啊,我就不是你的師兄嘍!”江山的話裡充滿對校園和醫院的留戀,因爲他心愛的姑娘在這裡。
“師兄還是可以叫的!”林依琪糾正江山,“你就是被開除,也是師兄,一輩子都是!”
“是不是師兄我不在乎,我只要後面那個字就行了!”江山說着繞口令。
“那個字?”
“兄!”
“當然了,你比我大嘛,你當然是兄了!”
“不是‘兇’!是‘兄’!明白?”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是叫哥好聽!”林依琪用筷子敲敲江山的碗沿,“哥,快吃飯吧!吃完飯把南教授送回家,再送我回寢室,我拿些換季的衣服去南教授家。”
“哥?哈……這個聽着很受用!”江山聽林依琪叫了一聲“哥”,心裡立刻癢癢的,“那,以後我可以叫你妹妹了?”
“當然可以啊!山哥!”喝了酒的林依琪有些亢奮,說話也沒有了分寸,平日裡的矜持一掃而光,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山颳了一下林依琪的鼻子:“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