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豪,江南市首屈一指的地產大亨。大文學
他的發達也就是近幾年的事情。
江信豪名下的華屋集團,是江南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企業之一,也是江南市的利稅大戶,深受市領導器重。華屋集團旗下,還有幾個上規模的餐飲、運輸企業,名氣在江南市也是響噹噹的。作爲江南市重點扶持的房地產開發企業,江信豪天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沒有人知道,江信豪在這短短几年賺了多少桶金。不管他賺的是白金還是黑金,最後統統變成了黃金。不過,江信豪不同於那些一夜暴富的暴發戶,他內心深處還保存有一份良知,那是與生俱來的善良的基因。今年年初,他比較高調地捐出了一千多萬人民幣,他的事蹟,當地報紙和電視沒少宣傳。
從社會最底層,一躍成爲社會名流,江信豪的身上還隱約殘留着一些質樸的元素。大文學他有豪宅,有豪車,那是爲了充門面。其實他的生活很簡單,每日早睡早起,粗茶淡飯,幾乎要花費一半時間呆在工地檢查指導工作。幹粗活出身的他,皮膚不可避免的有些黑。但他身材魁梧,五官端正,特別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那蓬濃密的頭髮保養得很好,黝黑黝黑的,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人了。
他現在可是江南市的大名人,也是一個大忙人。今年,國家出臺的新國十條,劍指日益高企的房價,目的是打壓房地產開發的過熱勢頭。最近,他除了要在初現低迷的房地產市場尋找突破重圍的機會,還要將大量精力放在企業上市前的運作。
太難了!作爲一個管理着幾億資產的企業老總,欠銀行的錢就有一億多,所以,他現在的日子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光鮮。
正在房地產市場漸入低谷的時候,江南市出人意料地拿出來一塊地準備拍賣,這讓江信豪很是不屑。當他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就直言不諱地對江山說:“市政府一天到晚就知道賣地填財政的窟窿,也不看現在的形勢,簡直是想錢想瘋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他還是運籌帷幄,將那塊地皮收入囊中。大文學
蓮花鎮的那塊地皮,得來並不容易,可以說是一波三折。那塊地皮,緊鄰水鄉風景區,極具升值空間!與華屋集團正在蓮花鎮開發的一個商品房項目,只有一路之隔。
業內人士都以爲,這塊地肯定成爲今年江南市的新“地王”。但讓政府始料未及的是,參與競拍的企業寥寥,以往那些財大氣粗的房地產企業一個都沒來。很多有實力的開發商很主觀地認定,今年“不宜動土”,所以,他們都懶得嘗試,以靜制動。
看着報名競拍的幾個企業,土地局的單局長撓頭了。這怎麼行?江南市一半的財政收入都靠賣地支撐,去年10%的GDP增長率,一多半是靠房地產貢獻的。雖然房價在一輪輪調控中不斷走高,老百姓怨聲載道,但政府收入得到了保障。老百姓的錢包癟了,但政府一點兒沒虧着,賺得個盆滿鉢滿。
單局長趕快向市領導作了彙報,主管的李副市長一拍桌子:“讓華屋接盤!”
沒辦法,單局長第一次主動給華屋集團總裁江信豪打去了電話,一陣寒暄過後,纔將市領導的意思說了出來。
“超過三億不買!”江信豪也很乾脆。
“三億?你給的太少了點兒吧?去年這種品質的地塊,少說也要十億!”單局長在電話裡帶着哭腔說。
“單局,今非昔比了!而且我看了規劃,在那裡不讓建超過十一層的建築,說是怕影響水鄉的整體格局。所以,我讓手下人測算了一下,地皮如果超過三億,我們將無利可圖。而且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那幾個報名的企業有多大實力,我比你還清楚,不是小瞧他們,他們連三億都拿不出來。你要是答應我的報價,我現在就去報名。單局,以咱們之間的關係,我必須哭窮了。你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我也怕那塊地砸在我手裡啊!”江信豪在單局長那裡大倒苦水。
單局長想,江信豪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這麼說也有一定道理,絕不是在這個非常時期要挾他。
正當單局長想着該怎麼向李副市長交差的時候,江總裁給他出了個主意,他說:“除非改變土地用途,你纔有可能不至於流拍,我纔有可能接盤。”
“怎麼講?”單局長一聽來了精神。
“靠近水鄉的地段建別墅,後面建保障房。既執行了國家政策,又收買了人心,還沒完全破壞規劃要求,最主要的是你們土地部門給市領導有個交代。”江信豪說的有條有理,他完全是有備而來。
單局長不得不佩服江信豪的足智多謀,他知道江信豪的來歷,從一個泥瓦匠,到一個小包工頭,再到江南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企業的掌門人,這一步步走來,讓他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和聰明過人的頭腦。
“這個……恐怕不是我說了算的吧?”單局長表示很爲難。
要改變土地用途,要規劃局改規劃,還要市領導首肯,這可不是輕易辦得到的事情。
“我知道不是你能說了算的,但你可以向市領導訴苦啊,我再找個時間把李副市長約出來吃個飯,我看,這個辦法可行!”江信豪對自己的建議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