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桐城,一個多雨的季節裡,這座南方的城市從入了六月起,就一直在下雨,連綿不斷的,煙雨輕塵,註定了這個故事的開始,並不是十分的明媚……
城北許公館,向來是這桐城裡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戶。一直以來,這棟三層樓高的別墅連同它的前後花園,與它的主人一樣,是世人憧憬與覬覦的對象。
這一天剛入夜,突然下起了大雨,許公館的門房在呵欠連天中,突然看到有一個女人正接近着大門,似在猶豫一樣,他奇怪的看着這個女人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才鼓起勇氣來,翹腳按了下門鈴。
門房奇怪的看着女人的臉在可視電話上顯示出來,因爲雨下得大,她的身後似起了霧一樣,女人的臉,出奇的清秀,粉黛未施,卻也動人魂魄,很美,美得空靈而脫塵……
“你是誰,幹什麼的?”門房問道。
女人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只看着門,再上來按,門房聽得門鈴刮燥了許久,他也連問了好幾聲,“你是誰?你找什麼人,沒事到一邊去,這裡可是許公館,不要亂來鬧!”
可那女人,只是退了下,向門看一眼,見門沒有開,就又上來按門鈴。
門房有些奇怪了,本想出去訓斥走她,但見了那張臉,風吹雨過,蒼白得像朵
水中的白茶花,他竟不忍心,只得搖電話向上面:“周管家,是這樣的,門口有個女人,不停的按門鈴,問她什麼,也不說!”
周管家聽了,只“噢!”了聲,彷彿去看了什麼一樣,還聽到他似乎向着許先生請示了幾句話,因爲周管家捂着聽筒,所以門房並沒有聽清,只是他自己的猜測,不一會兒,周管家的聲音傳過來:“你打開門吧,放她進來!”
門房奇怪地放下電話,按電鈕打開了門。
許公館的大門打開時,林琅嚇了一跳,她向後退了下,那黑色縷空的大鐵門,足有三米來高一樣,巍峨地向着兩邊打開,她忐忑不安,大門打開了,雨水洗刷之下,一條寬敞的車道,直向着裡面延伸着,兩邊花木扶疏,那條道竟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有人站在門邊向着她喊:“先生叫你進去……”
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雨太大,她拿的傘,已然成了裝飾,根本一點用也沒有,雨把她的身上都淋透了,她按着那天那個許少給她的地址,下了公交車,走了好半天,才走到這裡。
那人向她揮着手,似乎極度的不耐乏,想必因爲她的緣故,也害得人家淋了雨,她只有走進去,剛走進去,大鐵門就在她身後緩緩關上了,她倉惶的回頭,黑漆漆的鐵門,彷彿兜頭將
她蓋住一樣,壓抑而恐懼的,她再回過頭來,眼前,是一個闊大的庭院,那幢三層樓高的別墅,好像是小時童話書上的城堡,幽暗而神秘的立在不遠處,但她對這種建築,天生有恐懼一樣,還不及走近,雙腿都在發抖了。
剛剛在雨裡向着她吼的那個人,在門關上後,又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現在,彷彿天地間只她一個人站在這裡。
雨勢未減,淋在她的身上,已經讓她感覺不到了,因爲整個都像從水裡澇出來的一樣,雨讓她的視線模糊,但她知道,前面那個別墅,就是她要走到的地方,那個許少在那裡,她只有走過去,他放過了她的弟弟,代價是她要奉上她的一夜。
她的弟弟碰了許少的女人,如果她不來補償他,許少說,你想一下,你的弟弟強姦未遂可以判多少年?這一世裡,林琅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只有這個弟弟,她怕,她不想弟弟受到一點點的傷害,而且,許少的勢力,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忤逆的,何況,她雖然是個弱女子,但向來說話算話,雖然……她說不出。
現在,她來踐約,補給他想要的她的一夜,林琅想哭,但覺得老天都在替她落淚一樣,她的眼裡相反的,竟沒一滴眼淚了,滿臉的水,她輕輕的抹了下,舉步維艱,可是,還是要走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