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63*揭露
童小北聽到唐宛萍那些顛倒是非的話,她臉色發白,一點兒血色也沒有,貝齒緊咬着脣瓣,力度大得幾乎要將血都咬出來,在唐宛萍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居然敢冤枉三哥害死了她的母親!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惡的人!
三哥是軍人,名聲對他很重要,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污點,唐宛萍真是太過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童小北想要推開車門下車時,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突然伸了過來。
“現在你下車和她理論,只會讓媒體更加捕風捉影。”凌擎宇拍了拍童小北的手背,讓她不要衝動。
童小北氣得不行,“她那樣污衊你和你媽,讓你們凌家名譽受損,我怎麼也得下車向媒體揭露她的惡行。”
凌擎宇倒是不像童小北這番憤怒,他顯得很冷靜,甚至對唐宛萍這種耍潑顛倒黑白的行爲感到不屑和不恥。
“這件事,我會處理,憑她一個唐宛萍,還真不能對我們家產生什麼大影響。”凌擎宇說完,拿出手機,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管家帶着人高馬大的保鏢趕了過來,將記者和圍觀的人羣都轟走後,將唐宛萍拖到小區一處不起眼的地方。
凌擎宇讓家裡的司機開車送悅悅去學校,他陪着童小北去見唐宛萍。
保鏢已經將唐宛萍手中抱着的遺像搶了過來,唐宛萍這會兒癱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失聲大哭,“這個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一羣大老爺們欺負一個老太婆,就不怕天打雷劈啊?”唐宛萍手指發顫的指着站在她面前的幾個黑衣保鏢,“你們不就是凌家養的一條狗嗎?竟敢這麼粗魯的對我,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童小北走過來,聲音冷厲的打斷唐宛萍的話,“夠了!”
保鏢退開身子,讓童小北和凌擎宇走到了唐宛萍的跟前。
唐宛萍見到童小北,她心裡又恨又氣,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當真是沒有繼承到慕雁蓉一半的孝心,要是慕雁蓉還在,絕對不會放任她不管。
“童小北,你當着你媽遺像的面,你倒是說說看,是不是真不打算管我了?任由我這個老人自生自滅了?”
唐宛萍今天哭得太多,本就一大把年紀了,這會兒顯得特別憔悴蒼桑,頭髮也凌亂的散在肩膀上,從童小北的視線看過去,多出了好多白髮。
若是換作稍微通情達理一點的老人,童小北真的不會這樣絕情。
“唐女士,你就直接說明白一點,這次千里迢迢的找過來,真實目的是什麼?”凌擎宇攬住童小北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童小北見到唐宛萍,心裡確實不太好受,她想到了許多以前小時經歷過的一些事,都是些不愉快的回憶,她覺得全身發冷,幸好凌擎宇在她身邊,他就像一座無堅不摧的大山,是她溫暖的依靠。
唐宛萍吸了吸被鼻涕堵住的鼻子,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後,朝凌擎宇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童小北和凌擎宇心裡都明白,唐宛萍這是在問他們要錢呢!
童小北剛想出聲質問唐宛萍還要不要臉,就見凌擎宇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說話。
凌擎宇知道唐宛萍要的肯定不是小數目,他卻故意道,“一百萬?”
唐宛萍翻了個白眼,“你是打發要飯的嗎?”
童小北見唐宛萍那副嫌棄一百萬少了的樣子,她的脣抖了抖,緊接着,被氣笑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無知無畏的老人?
居然還被她攤上了!
幸好她早就和她撇清關係了!
“一千萬?”
唐宛萍不滿的瞪了凌擎宇一眼,“你要娶我們家小北,一千萬就想打她孃家人?你們凌家是想白撿個媳婦吧?”
凌擎宇似笑非笑的彎了下脣角,“那唐女士是想讓凌某給你一個億?”
唐宛萍冷哼一聲,“一個億後面再加兩個字。”
“美金?”
唐宛萍暗沉的眼睛頓時一亮,她脣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揚起,“這還差不多。”她有了一億美金,就能重新過上以往在慕家當太太時的富貴日子了!
童小北見唐宛萍獅子大開口,她當真是笑了出來,“唐宛萍,你還真好意思要這一億美金啊?當年,你說過,我只要能交出一千萬,就和你們沒有關係了,錢我早就給你們了,你現在還想再問我要錢,你是自己腦子有病還是當我有病?就算我三哥錢多,也不會給你一分!”
“那好啊,反正我打印了很多張你母親的遺像,你們要是不給我錢,我就天天鬧,除非你們仗勢欺人將我弄死了,否則,我就鬧得你們家無寧日。”唐宛萍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童小北還想說點什麼時,凌擎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到閔正翰的來電,對童小北耳語了幾句後,轉身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趁凌擎宇去接電話,童小北鐵青着臉對唐宛萍說道,“我從小就在你們慕家生活得比傭人還不如,你也從沒有拿我當親外孫看待過,你當着媒體說那些昧良心的話,就不怕遭報應嗎?”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樣說就怎樣說,你要是想讓我閉嘴,就拿錢出來!我早就打聽過了,一億美金對凌家來說只是冰山一角,你讓凌家拿出來孝敬你孃家的老人,有什麼不對的嗎?”唐宛萍說的理所當然,在她心裡,覺得人家有錢,她有需要了,人家就得乖乖拿出來給她。
童小北簡直無語到了極點,深吸了口氣後,她冷笑着道,“凌家欠你的嗎?我欠你的嗎?且不說你不是我親外婆,就算是親的,就憑你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會認你!更不會給你錢!凌家是有錢,但人家的錢也是靠雙手賺來的,你自己有手有腳,還有兒子,親孫女,親孫子,你怎麼就成了孤寡老人了?在你眼中,我不一直都是個外姓人嗎?你現在跑來公然毀掉我和我婆家的名聲,還獅子大開口的問我們要一億美金,很明顯,就是在敲詐!”
唐宛萍雙手環胸,從鼻孔裡哼出一聲,眼神帶了絲威脅的看着童小北,“那好啊,你們不給錢,我就繼續鬧騰……”
凌擎宇接完電話,走過來時,恰好聽到唐宛萍最後一句話,他抿了抿脣瓣,漆黑的深眸裡閃過一抹凌厲,他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
這個老太婆,生平囂張慣了,將誰都沒有放在眼裡,一定要給她一些懲罰了!
“小北,我在世紀酒店訂了總統套房,等會兒讓家裡的司機送唐女士去酒店吧!”凌擎宇聲音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說道。
童小北訝然的看向凌擎宇,瞳仁裡帶着絲不可置信,“三哥……”
凌擎宇握住童小北柔軟細膩的小手,放在手心裡捏了捏,“聽我的安排。”
童小北不再多說什麼,她相信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點點頭,“好。”
唐宛萍聞言,心中大喜,但她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你們這是答應給我錢了?”
凌擎宇冷淡的彎了下脣角,“你需要現金還是支票?”
“我要現金。”
“現金的話,我需要時間去湊,畢竟一億美金不是個小數目。”微頓了下,他繼續道,“你今天那些話,對我們凌家的名聲肯定會造成不小的負面影響,明天我們會召開一個記者會,你若是能當着記者的面澄清,我就將一億美金交給你。”
唐宛萍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了,“可以,不過,在澄清之前,你要將錢交到我手中。”
凌擎宇淡淡的‘嗯’了一聲。
司機將唐宛萍送到酒店後,童小北跟着凌擎宇去了部隊。
“三哥,你怎麼能答應給唐宛萍錢呢?”
凌擎宇圈住童小北纖細的腰肢,吻了吻她柔軟的脣瓣,“相信我,過了明天,唐宛萍就不會再來膈應我們了。”
童小北看着他深邃而篤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
記者發佈會在世紀酒店舉行,當天,凌擎宇將一個皮箱交到了唐宛萍手中,唐宛萍看到一箱子的美金,她久久都沉浸在喜悅中回不過神,就連召開記者發佈會,她也一直帶着皮箱,生怕裡面的錢會消失不見。
發佈會上,坐滿了一排又一排的記者。
但是唐宛萍一點也不緊張,她早就習慣了大場面。
新聞發佈會主持人按照慣例感謝了一番來參加發佈會的各位記者後,凌擎宇又作了簡短的發言,最後,輪到唐宛萍澄清事實的最關鍵環節。
在發佈會舉行之前,凌擎宇警告過唐宛萍,要是她再敢胡說八道,不按事實說話,他就會將錢全部收回。
唐宛萍坐直身子,她擡起頭,看着臺下黑壓壓的人羣,緩緩開口,“各位媒體朋友,你們好,在我心中,你們一直都是正義使者,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爲我主持公道。說實話,我今天坐在這裡,都是被逼的,昨天我找來你們,讓你們將我所受的委屈報道出來後,我身邊這位凌先生,也就是我的外孫女婿就找到了我,他說願意給我一筆錢,讓我幫他澄清事實,但我不能昧着良心說話啊!他給的那些錢,本就是該孝敬老人的,媒體朋友們,我今天能不能帶着那筆錢離開這裡,就全靠你們了,請你們爲我主持公道啊——”
媒體記者過來報道之前,接到的消息是唐宛萍會澄清事實,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
非但沒有澄清事實,還繼續控訴了她外孫女婿的不是——
今天的報道是現場直播,凌擎宇不讓童小北來現場,她就在家裡和喬顏落一起看電視,看到這一幕,她簡直要吐血身亡了。
蹭地一下從沙發上起來,她怒氣衝衝的朝外走去,喬顏落趕緊拉住了她,“小北,我相信小宇不是那麼容易被一個老太太控制的人,我們繼續往下看……”
童小北真的快被唐宛萍那種不要臉的人氣死了,她當真是理智全無,只剩下憤慨和怒火。
記者們開始輪番朝着凌擎宇發出各種尖銳的提問,凌擎宇懶得迴應,他擡起左手,看了眼腕錶,這會兒,正翰應該快來了吧!
不到片刻,會議室的門忽然被重重推開。
一道挺拔的身影,帶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位老人,唐宛萍的瞳孔,緊縮了一下,放在桌子下面的雙手,緊緊地篡成了拳頭。
“各位媒體朋友,大家還是先了解一下這位唐宛萍老人過往,然後再對她話中的真假作出評判!”凌擎宇對閔正翰使了個眼色,閔正翰帶着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上前,老人對着話筒,聲音哽咽的說道,“我叫林安祥,是唐家管家的兒子,比唐宛萍大兩歲,唐宛萍上面還有個姐姐叫唐宛秋。我和宛秋自小就情意相通,可是唐宛萍卻不斷破壞我和宛秋的感情,終於有天,我被唐宛萍設計和她有了關係,宛秋知道後,和我分手了,在唐家的安排下,她嫁進了慕家。”
“一開始,慕家老爺對宛秋是非常好的,宛秋也慢慢開始收穫了新的愛情,可唐宛萍不甘心宛秋過得比她好,她又開始溝引慕老爺,宛秋性子老實耿直,不懂浪漫情調,唐宛萍不一樣,開放大膽,又愛打扮,時間一久,慕老爺也被唐宛萍溝引了。那時,唐宛萍就不斷逼着宛秋讓位,經常拿一些她和慕老爺親熱的照片刺激宛秋,宛秋心髒不好,經常被她氣得住院。”
“那天,我記得很楚,我去醫院看望我剛出世的兒子,順道也去看看宛秋,卻意想不到的看到了唐宛萍拔掉了宛秋的氧氣罩,還不斷說些刺激她的話,宛秋心髒病再次發作,還不等我進去阻止,就喪了命。”
“事後,唐宛萍用我老婆和兒子的性命威脅我,要是我敢說出去,她就會殺了他們。我那時很懦弱,很想爲宛秋報仇,但我又怕唐宛萍對我妻兒下毒手。後來,我被逼得只能帶着妻兒遠走他鄉,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活在愧疚與自責之中,直到前不久,妻兒相繼離我而去,我覺得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在我走之前,我一定要揭露唐宛萍惡毒可憎的真實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