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猛的站起來,停頓了幾秒,“我回家一趟。”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還有話要說。”
“邊走邊說。”陳斌當機立斷的。
琳達迅速拿起椅背上的大衣,跟着他走了出去。
兩人迅速鑽進了車裡,陳斌掏出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是保姆接的。
“喂,今天有沒有快遞來?”
“二少爺,有一份快遞給太太的。太太出門沒回來,沒來得及拆開。”
“那快遞是我的,你給我收起來在門口等我,我十分鐘後到家。”
陳斌匆匆掛完電話,一腳油門,車子飛馳出去。
十分鐘人,兩人匆匆走進陳家,一把搶過保姆手裡的快遞,飛快的進了陳斌的房間。
鎖上房關,折開快遞,果不其然是一個u盤,他迅速的打開電腦,把u盤插上去。
一模一樣的畫面,連時長都是一樣的。很顯然有人把這個東西複製成了多份,寄給不同的人。
陳斌當機立斷,“這事很不一般,通知江榕天。”
琳達不僅沒有打電話,反而走到上前兩步,目光直視着他,“小斌,有幾句話,我一定要跟你說一說。”
“你快說。”陳斌的口氣明顯不耐煩。
“你有沒有想過,送包裹人的目的是什麼?”
“是什麼?”事發突然,他還真沒有多想。
“這人發給了我,發給了你們陳家,你再仔細想想?”
陳斌眸光一暗,臉上盡是肅穆。這樣一個視頻,要是被父母看到,他就是長着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父母原本就不太滿意曉小,畢竟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這在陳家已經是破天荒的了。要不是大哥站在他這一邊,自己又一味的堅持,父母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而這樣一個視頻,足可以讓父母的態度再一次發生改變。他們絕不可能接愛這樣的事情。
就算他再愛,愛得死去活來,父母也絕不可能再鬆口。
“很明顯啊,這人是衝曉小來了。”
陳斌等不及說,“琳達,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直接點,別繞彎子。”
“這人不想讓曉小嫁到陳家,不想我和江榕天好。所以,把u盤發給了我們。夠直接嗎?”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如果是我,我就直接放到網上了,這年頭,誰還會用快遞特意寄過來?”琳達頭腦很清楚,邏輯也極爲縝密。
陳斌是什麼人,從前十幾年吃的就是這碗飯。
他冷笑一聲,“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想我應該知道這人是誰了。”
琳達握住他的胳膊,輕輕一笑,“小斌,你的目標是曉小,我的目標是榕天,咱們倆應該是一夥的,你說對不對?”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應該聯手,而不是單打獨鬥。”
“怎麼聯手?”
琳達收回了手,在房裡轉了幾圈,“怎麼聯手,我還沒有想清楚,不過總是能相互幫得上忙的。”
陳斌臉色有些不大自然。他從來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像這樣的手段,聽上去多少有些齷齪。
琳達見他猶豫,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道:“小斌,我們隨時保持聯繫,你需要幫忙,只管開口。今天的事情,算是我的誠心。”
陳斌眸光一閃,琳達的話,話中有話。
……
程曉小的心亂了。
她和陳斌的關係,除了葉風啓外,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可這個男人一眼就把她看透了。
這種被人脫光了衣服的感覺太難受,曉小決定反擊。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她,你憑什麼這樣說。”
這女人,竟然敢自欺欺人,江榕天正要舉例,卻見她脣角輕輕顫抖着,心下一子軟了下來。
兩年來,是陳斌一直陪在她身邊,愛護着她,鼓勵着她。一個柔弱的女人身在外國,舉目無親,難免對陪伴的她的人,心生維護。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你別生氣。”
程曉小把眼淚逼回眼睛,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來。
“江榕天,我累了,你回去吧。”
江榕天不爲所動,拿過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下,“你睡你的,我在邊上看會報紙,等陳斌來了我就走。”
程曉小氣惱。
他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難道就不能留點私人空間給她嗎?
她生氣的把手裡的書一扔,正好砸在他的胳膊上。
“嘶……”
江榕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曉小聽得清楚,想問卻又不好意思問,索性冷着臉道:“身體不好,就早點回去休息,我這裡用不着你陪。”
江榕天無聲的笑了。
從前兩人在一起,他只要有些頭痛腦熱,曉小比誰都急。上一回在溫泉酒店裡,自己還恨着她,她還不是照顧了一夜。
這個小女人口是心非的樣子,真是讓他愛不過來。
他挽起衣袖,把胳膊伸到曉小眼前。
程曉小真的被嚇了一跳,十六個牙印,深可見骨,有幾個牙印還淌着血漬。
“這……你……怎麼會這樣?”
“某人咬的。”
程曉小瞬間石化了。這個某人不會是她吧,打死她都不承認。
心裡雖然這樣想,嘴上卻冷冷道:“受了傷也不知道自己擦點藥,你以爲你是金剛啊,把藥水拿來。”
江榕天心中一暖,盯着她深深看了兩眼。真想把她擁在懷裡,然後好好疼愛一番,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曉小接過他遞來的藥水,用那隻空着的手,沾了點藥水輕輕的擦在傷口上。
江榕天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俊臉扭曲在了一起。
“活該!”程曉小在心裡輕輕罵了一句。
男人似乎聽到了她心裡的話,擡起黝黑的眼睛,深情地說:“曉小,我其實一點都不疼,我只是怕你弄傷了自己。”
程曉小猛的擡起頭,如水一樣的眸光帶着狐疑看着他,低聲道:“江榕天,我記得你第一次看我時,恨不得把我撕成兩瓣,現在又來說這個話,我想知道原因。”
總算是把心裡想問的話問出來了。
江榕天把她手裡的棉籤拿過來,扔進了垃圾簍子裡,然後把袖子放下來,笑眯眯地說,“我說過了,從前是因爲誤會,現在誤會都解開了。”
“什麼誤會?”曉小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