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容澈不理會龍門的一切事務,就專心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每天那個黑色西裝革履的人都要去容澈的房間裡彙報,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安寧還是一如以往的照顧容澈。那天蘇皎月上門逼親,容澈頂不住才答應了只要秦悠悠親口對他說,讓他娶安寧爲妻,他就和安寧結婚,但是安寧並不知道,她只是在母親找過容澈之後,感覺到了容澈的變化,他不再是那樣冷冰冰的,對她也不再是那麼的反感,甚至偶爾還會有一絲勉強的笑容,但是這一切在安寧看來,已經是上天的而恩賜。在短暫的欣喜過後卻又蒙上了一層煙雲,秦悠悠始終是他心裡放不下的羈絆,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坦率地面對她。
自秦悠悠從美國回來踏入z市之後,穿黑衣的那個男子出現在容澈房間的頻率更高了,容澈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很多的變化,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飯量也在逐漸地增大,甚至可以在他的臉上看到久違的笑容,首先發現容澈這一變化的是安寧,朝夕相伴,她有這個條件,但是她不知道容澈是爲了什麼纔有的變化,心裡也就更加的緊張,她猜測着,難道是媽咪和容澈談完後的效果?還是容澈終於肯接受她的心意了?
龍灝東在得到沈柏瀾的消息後,便立刻派出了人去調查,自從上次容澈因爲秦悠悠差點被人炸死在那個荒廢的工廠裡,以及後來容澈拒絕治療腿和眼睛起,他對秦悠悠就沒有了什麼好感,總感覺到秦悠悠是一顆災星,她讓侯家從m市的地產大亨漸漸沒落,距離家破人亡也只差分毫。侯韜強制與侯家脫離了關係,在外面自己成立了公司。秦悠悠又讓楚家陷入了困境,如果不是楚家和侯家聯姻,兩家在生意上達成合作夥伴,那麼楚家和侯家,早就名存實亡了。
“去查清秦悠悠的下落,她所住的地方,最近出沒的時間和地點,以及她的動機,她爲什麼消失了五年之後再次出現在m市!”
龍灝東這樣吩咐了下去,便於埋頭於工作中。在之前,龍家的公司和龍門是由一個人管理的,後來龍門越來越大,爲了不讓權利把持在一個人的手中,便把公司和龍門分開了,美其名曰減輕壓力,但是龍家的任何人都是知道其中的隱情的。
現在公司和龍門重新掌握在龍灝東的手中,他變得比以往更加的繁忙,偶爾還會抱怨一下容澈,但是卻沒有任何作用,容澈依舊我行我素的逍遙自在。
沈柏瀾在透露了秦悠悠出現的消息後,追上了於菲,果然於菲是十分生氣的,堅決不讓沈柏瀾踏進公寓一步,更不願與他說話,門在沈柏瀾面前重重地關上。沈柏瀾一陣頭疼,這次要通過什麼什麼方法再次得到她的原諒呢,總不能再修水管修電錶吧?
沈柏瀾痛苦着,什麼時候這樣的日子能夠不在,什麼時候才能夠跟於菲一起快樂的生活下去。他對這樣的生活已經有些厭煩,如果秦悠悠的這次回來,一定要在m市引起些什麼,那就請化解於菲和何夢顏之間的矛盾吧,讓她能夠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自秦悠悠踏入m市之後,容澈就知道了,他知道她找到了於菲,也知道龍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知道龍灝東已經調查了她的一切,但是他卻裝出一副完全被矇在鼓裡的樣子,靜待其變,他在制定一個計劃,制定一個完美的捕捉計劃,把秦悠悠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邊。
他知道,就算此時此刻能夠派人強行把秦悠悠帶到他的身邊,但是她依舊會離開,就像五年前一樣,只有抓住她的心,才能讓秦悠悠死心塌地地留在他的身邊。
於菲本來不打算再跟沈柏瀾說話,交給他做的事什麼都做不好,他明明知道她討厭讓何夢顏碰點點,討厭讓孩子吃那些零食,但是他偏要去做,他就是要跟她對着幹,這讓於菲十分的不爽。但是秦悠悠拜託她想辦法聯繫上容澈,她又沒別的辦法,只能通過沈柏瀾,才十分不情願的拿起電話。
“嗨,菲菲,這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點點還沒睡嗎?”
接到於菲的電話,沈柏瀾着實高興了一會兒,以爲於菲回心轉意來找他了。
“已經睡着了,我跟你說件事,明天把容澈約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任何你知道的沒人的地方都行,我有事找他。還有,別以爲我給你打電話,拜託你事情,你就以爲我原諒你了,不會的,不會再讓你得寸進尺了。”
“菲菲……”
於菲不等沈柏瀾再說什麼,直接掛掉了電話,她知道沈柏瀾想說什麼,她說了,不會再給他得寸進尺的機會。
放下電話,沈柏瀾直達於菲找容澈想幹嘛,肯定是跟秦悠悠有關,不由笑了一下,這個於菲,還是那麼重視姐妹情誼,不管她是不是失蹤了五年,不管她是不是不再在乎姐妹情誼,她只是她自己,於菲,一定要爲了姐妹好。
沈柏瀾想着該怎麼去跟容澈說,想來想去,如果只是說有事想找容澈,他肯定會以爲沈柏瀾是在算計他,但是要是直接說秦悠悠想找他,那也不行,畢竟龍灝東那裡還沒有消息,還沒有明確的說是不是該對容澈說這件事。
想了想,沈柏瀾決定不打電話,直接找容澈,雖然這有很大的風險,即使容澈已經看不見東西了,而且他的腿也不好,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他就不會狠狠地揍沈柏瀾一次。沈柏瀾做好了覺悟,但是爲了於菲,他甘願去做,也許成功之後,於菲會原諒他也說不定。
想想又能和於菲、和點點一起快樂的生活,沈柏瀾心裡就樂的屁顛屁顛的,高興地走着,就到了容澈的房間。安寧正在門口擺弄剛剛買來新栽下去的臘梅,紙頭上掛着些許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點綴着荒蕪的冬天。
沈柏瀾向安寧笑笑,“我找容少有點事,你忙你的,不礙事。”
“嗯,我就在門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叫我一聲就好。”
安寧答道,繼續弄花盆裡的土,土有些硬,安寧需要用一把小鐵鏟把那些土塊敲碎,好讓臘梅的根能夠充分的伸展下去。安寧做着這一切,卻豎着耳朵聽着房間內的所有對話,現在任何關於容澈的話和事,都讓她緊張不已,她總有種預感,秦悠悠要出現了。
“容少,最近身體好嗎?許久不見了,我來看看你。”
“沒什麼好不好的,我都這樣了,每天生活都一樣,無所謂好不好,倒是你,沒事怎麼想起到我這兒來了?”
容澈坐在沙發上,手裡摩挲着一串珠子,古色的佛珠,顆顆圓潤,散發着特有的光澤。
“哈哈,沒事,就是來看看你,怎麼,你這些日子閒的難受,已經開始鑽研佛法了嗎?”
沈柏瀾拿容澈取笑,想想容澈那麼一個雷厲風行的人竟然皈依佛門,真是不敢想象,以後的龍門可怎麼辦?
“滾蛋!”容澈罵了一聲,把那串佛珠順手甩了出去,正好被沈柏瀾抓住。這幾年容澈看不見東西,但是耳朵的聽力卻是增進了不少,只要有些微的聲響就可以準確的判斷其方位。在他剛剛失明的那會兒,龍灝東那小子還經常來找茬,現在卻是不敢了,再來容澈照樣把他打趴下。
“容少,明天有沒有空,跟哥們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沈柏瀾還是沒想到什麼好的理由把容澈騙出來,只能以吃飯爲理由。反正容澈也看不見,到時候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他再閃人就行了,剩下的就看於菲和秦悠悠的了,只是希望她們要記得他的好,於菲也別再生氣了就好。
“不去。”
不去?以前容澈對於飯局雖然也是會拒絕,但是也沒這麼明顯,這次怎麼這麼果斷堅決?容澈如果不去,那他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沈柏瀾不死心,繼續軟磨硬泡,“幹嘛呀這是,容少,咱們兄弟幾個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你看我這好不容易安排個飯局,你還不肯賞臉……”
容澈眼睛一瞪,雖然隔着厚厚的墨鏡,但是沈柏瀾還是感到容澈瞪他了,他感到了一陣寒氣徐徐吹來。
“不去,心情不好。”
一句心情不好就想把我打發了?可笑。
“不是吧,容少,正是因爲你心情不好,所以大家纔要一起吃飯樂呵樂呵嘛!”
“我說不去就不去,再說我可把你打出去了。”
沈柏瀾一看容澈要發火,也不敢再調笑着,直接就把於菲擡了出來,“容少,其實是於菲找你有事,她跟你不熟,才託我聯繫你的,我也不知道她有什麼事,但是媳婦的話我也不能不聽是吧,所以你看……”
容澈一聽竟然是於菲找他,他想着不可能是沈柏瀾腦子一熱就要請他吃飯,竟然是於菲,那,會不會是和秦悠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