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恆,你幹嘛?”陳美希扶住險些摔在地上的自行車,眼見着項子恆一把揪起男孩的衣領。
“你手往哪摸?”
黎夏念連忙扭住項子恆的手腕,不讓他再有下一步的舉動,“你管他手往哪摸!”
陳美希一眼就認出了黎夏念是昨晚那個女人,激動的上前,“子恆,你不是說這個女人只是你的愛慕者嗎?她怎麼會知道你來這裡?”
黎夏念一把甩開項子恆的手,將男孩扶了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沒事兒吧!”
她這關心純粹是家長關心孩子,可看在某男眼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他指着她的鼻子,“黎夏念,手腕可真高啊,連這種沒長全的小孩你都不放過!”
被說的男孩有點激動,挺着胸膛衝上前,“誰說我沒長全了?小念姐,這男人不會是你男朋友吧?居然揹着你劈腿,趕緊甩了他,天底下好男人多去了,你看我怎麼樣?雖然纔剛認識,但我對你一見鍾情,我保證我會一心一意的愛你。”
說着男孩一把捧起黎夏唸的手,“別看我年齡小,但我絕對各方面都比這位大叔實力強,甩了他,選我吧!”
靠,摸了他女人的胸,還當着他的面對他的女人告白,他的火氣分分鐘就燒起來了,特別想將這個臭小子揍扁!
男孩用看着負心漢的目光瞪了項子恆一眼,抓起黎夏唸的手腕就往同學那裡走。
剛走兩步,黎夏唸的另一隻手就被項子恆抓住了,緊接着她就踉蹌着撞進了他懷裡,“看到了,我家這隻野貓醋性大,見不得我跟別的女人靠近一點。”
陳美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果然是你老婆?”
“是野貓!”項子恆很認真的糾正,“爲了陳小姐的安全着想,你還是離我遠點吧,這貓撓人相當狠,我身邊出現的女人都被她撓遍了,無一倖免。”
黎夏念心裡忐忑着,雖然這是她所希望的,可壞了他的計劃,他又該恨死她了。
片刻,陳美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難怪剛纔你會突然來了勁頭,蹬着車滿園子亂轉,原來是擔心自己女人被別的男人拐跑啊,你可真逗,喜歡就直說唄,還說什麼野貓,明明寵得跟心肝寶貝愛似的。”
項子恆連忙將手從黎夏念肩頭拿開,“誰說是心肝寶貝,就養貓久了,有那麼點感情。”
“原來子恆是這種男人啊,我還以爲你是敢做敢當果敢型的,幻滅啊,男神形象一下就坍塌了!”
一聽這話,黎夏念麻溜湊上去,“這麼說你不喜歡他了?不會糾纏他了?也不會想要將他撲倒了?”
項子恆一把拎起她的耳朵,“你在說什麼?能不能收斂點,什麼撲不撲倒的!”
陳美希捂了捂臉,“你這話問的太直接了,不過,我是這麼想來着,你要不來搗亂,我今晚就打算實施計劃。”
黎夏念撥開項子恆的手,瞪了他一眼,“看吧,我說什麼來着,你心裡明鏡似的,卻還來應約,其實你也想要來把刺激的吧,混球,明明昨晚就把我給推開了!”
說着黎夏念氣鼓鼓的朝男孩走去,“姐姐我單身,很適合來段新戀情。”
項子恆沉了口氣,朝陳美希微微頷首,“辜負你的好意了,無論身心,我都只給我妻子一個人。希望這件事情不會影響到公司對新城的開發。”
“那,你的妻子跟養的野貓是一個人嗎?”陳美希心裡有點好奇,項子恆一直沒承認,也就是說他的老婆另有其人。
項子恆朝小女人的背影看去,俯身湊到陳美希耳邊,“在我心裡,是一個人。”
黎夏念沒走幾步就被牽制住了,男人沒好氣的斥責她,“行了,別鬧了,趕緊跟我回家!”
黎夏念朝那羣孩子們擠了擠眼睛,好幾個女生豎起大拇指給她點贊,見她走遠才議論起來,“那個姐姐算的真準,還真是跟男生稍微互動一下,她男友就繃不住了。”
“我剛剛的演技怎麼樣?尤其是摸胸的動作,把那男的都氣冒煙了!還有我的告白,深不深切?感不感人?”
一羣人切了他一聲,“深切個屁,一聽就假惺惺的,也就只有亂了方寸的人才會傻傻的信以爲真!”
黎夏念被項子恆牽着,一路走出草坪,她樂得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陳美希已經識趣的離開,只留下一臺自行車,她用力扯住悶頭走在前面的男人,“我要跟你騎這個。”
項子恆深沉着目光看了她一眼,沒回話,卻推着車子等着她坐好。
黎夏念抿着嘴,“這算不算我們兩個第一次約會啊?”
“你別……”男人剛吐出兩個字,就被她給接話了,“你別得寸進尺,好好好,不是約會,是散心。”
項子恆沉默的跨座在前面的位置上,回眸看了她一眼,陽光正濃,她那白皙的小臉上掛着兩團紅暈,少女懷春的眉目,別提多令人心靈悸動了,他的心怦怦然的跳動,有種情竇初開傻小夥的感覺。
世博園是魯美學院固定的寫生場所,以前他們經常來此,好多畫作也是出自此處的,再次故地重遊,不由得打開了回憶的閘門。
黎夏念在後座盪漾着小腿,根本就沒蹬車,“有一次我們寫生,你坐在長椅上睡着了,你還記不記得?我跟班裡的女生給你畫了一張畫貓臉,你醒了之後都快氣瘋了。”
確實是氣瘋了,上大學之後黎夏念變得特別調皮,總是讓他束手無策,“所以,我才覺得你肯定是討厭我這個老師,纔會天天給我找麻煩。”
“我是大三的時候才變得調皮的,那年我終於十八歲了,可你卻訂婚了。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討厭你訂婚而已。”
項子恆蹬車的速度一下就減慢了,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還能像這樣,悠哉的聊着過去,那些個曾被他忽略的情感和心事。
項子恆突然停住車子,扭頭看她,“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還不是跟鍾澤談着戀愛,還有生日那一晚,你說你要去找鍾澤,難道不是想要獻出你的第一次?”
黎夏念特滿足此刻項子恆這個吃醋的表情,“我跟鍾澤是假戀愛、用來掩人耳目的,我怎麼可能跟自己哥哥談戀愛嘛!那晚去找鍾澤,是因爲在生日宴上聽到你說第二天要去跟關昕登記結婚。”
“如果我真結婚了,你打算怎麼做。”
“不會讓你成功登記的,我都打算好了,第一條方案是綁架關昕,第二條方案是弄殘我這隻右手,你不可能放着不管跑去結婚的。”
這話對項子恆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他連忙轉回頭視線毫無焦距的看着前方,對於畫家,手就是生命,她竟寧可一輩子都拿不起畫筆,也要留在他身邊。
當時的他究竟在幹些什麼?
面的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面對身爲老師的責任,那時真的不允許他對她多想任何,不然就是猥瑣、禁忌、遭到世人唾棄。
黎夏念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所以,那一晚對我而言,是福也是禍,與其被綁架我的那些人玷污,是你,真的是太好了。”
“我也覺得是我真的太好了。”
黎夏念看着男人的背影,“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都沒說,去以前畫畫的長椅坐會兒吧,累了。”
自行車飛快的蹬起,鳥語花香的小路上,陽光斑駁的灑在地面上,黎夏念想,就算是一輩子不能在法律上成爲他真正的妻子,她也甘願,只要能一直像這樣留在他身邊,就是時光靜好。
過去和未來她沒法掌控,她只知道,這一刻他是愛着她的,她也是如此,就算無法說出口。
很久沒玩的這麼瘋了,還是在心愛的男人身邊,難得她能放下塵世間那些沉重的負擔,做回孩子般的自己,她耍賴的躺在長椅上,枕着他的腿。
“告訴我你的計劃,一個人孤軍奮戰,不如兩個人聯手作戰,不要小瞧我,或許我也能幫上忙。”
項子恆垂眸看着俏皮靈動的女孩,猶豫再三,不得不全盤托出,“釜底抽薪,我打算工程進行到關鍵時刻停止資金供給……”
黎夏念蹭地坐起來,“然後壓制銀行和其他合作商,不讓任何人支援恆諾?你知道這麼做你會面臨怎樣的風險嗎?你會賠的傾家蕩產,還有你在社會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都會蕩然無存!”
項子恆壓着她的腦袋,讓她重新躺回他腿上,“無所謂,我的兒子必須在我的戶口上,其他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黎夏念一臉愁容,“所以你才這麼在乎這個填海工程的,新城那邊好批嗎?副局長總是不牢靠,你應該直接找局長。”
“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我會找機會去接近局長的。”項子恆伸手挑起一縷她的頭髮纏在了手指上,愛不釋手的繞着圈圈。
他就想靜靜的跟她多待會兒,這樣的機會不知道能有幾次,未來的愛很忐忑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她是他的野貓,他有義務護她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