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瀾先向左俊逸伸出手來。
左俊逸忙和他握手:“您好,秦天王,我叫左俊逸,久仰大名!”
?秦少瀾笑笑:“左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他又和萬千虹握手,萬千虹激動得話都說不圓了,緊張得手心冒汗。
?楚依依在裡面喊起來:“少瀾,怎麼辦啊?他們還沒有醒,芽兒全身都是傷。”
?秦少瀾進來看了看,說:“別急。”
他出來走到門邊,對門外的人說了幾句話,一陣腳步聲後,有人跑走了。
不一會兒,腳步聲又回來了,遞給秦少瀾一瓶礦泉水。
?秦少瀾將礦泉水拿進來,對楚依依說:“給他們淋點水在臉上。”
?“哦。”林可兒忙按照秦少瀾說的做了。
?柳芽兒和江雲非的藥性已經過了,凌少川和江雲非只是被大棒打得昏了過去,冰涼的水一刺激,就都醒了過來。
但柳芽兒沒有醒,她的傷勢很重。
凌少川醒來,來不及向大家道謝,先過來查看柳芽兒的情況,見她昏迷了,急忙抱起她說:“我先送芽兒上醫院。”
秦少瀾說:“你們都有傷,都去醫院看看。”
於是秦少瀾讓大家分頭開車,把他們送進了醫院。
柳芽兒傷得最重,已經生命垂危了,醫生馬上將她推進急救室進行急救。
幾個男人都是被大棒打的,左俊逸傷得重一些,他頭上有一頭長長的口子,需要住院觀察治療。
凌少川處理了傷,馬上到急救室外守候柳芽兒。
他的眼前一直晃動着她身上的傷,想起潘豐茂說他咬、掐柳芽兒,他心痛不已,低聲說:“芽兒,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醒來!”
左俊逸被送進病房後,突然想起好象沒有看見陸雨嬌。
他問萬千虹:“千虹,你看見小雨沒有?”
萬千虹搖頭說:“沒有。”
“奇怪,她到哪裡去了?”
萬千虹說:“秦天王他們進來後,大家都忙着救芽兒,我沒有注意到她,要不要我去找找?”
左俊逸搖搖頭:“算了。”
他覺得陸雨嬌一定不好意思面對他,所以才匆匆離去,卻不知道陸雨嬌真正要躲的人不是他,而是江雲非和凌少川。
他以前不認識這兩個男人,也不知道陸雨嬌和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
江雲非也來到了凌少川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別擔心,丫丫不會有事。”
凌少川沒有作聲,柳芽兒一刻沒出來,他就一刻都無法放心。
在揪心地等待中,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出來說:“病人的生命體徵平穩了,進入了熟睡狀態,可以轉入病房了。”
凌少川懸着的心落了下來,江雲非也鬆了一口氣。
護理人員將柳芽兒轉入病房,凌少川跟進來,看着她沒有血色的臉,他的心揪得很緊。
柳芽兒睡到次日上午,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看見了一屋子的人,凌少川、江雲非、楚依依、秦少瀾、萬千虹,她跟左俊逸不熟悉,不過在酒店裡也看到過。
?她的眼睛雖然睜開了,但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有些昏昏沌沌的,眼睛眨了又眨,才慢慢回想起昨天下午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
那時候,她以爲她快死了,以爲她再也見不着凌少川了,現在看見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她意識到自己還活着,“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凌少川心裡一酸,伸手來抱她,她卻向楚依依伸出手,喊:“姐姐!”
楚依依忙過來抱住她安慰:“芽兒別怕,你已經沒事了。”
凌少川的手僵在半空,過了一會兒,尷尬地慢慢縮了回來。
柳芽兒在楚依依懷裡哭得泣不成聲,一邊哭一邊說:“姐姐,我差點就死了,我以爲我再也見不着你了!”
?“怎麼會呢?”楚依依說:“我們這不是已經見面了嗎?”
?哭了好一會兒,柳芽兒才停下來,問:“姐姐,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楚依依說:“是你的電話帶我們找到你的!”
“我的電話?”柳芽兒不解。
她的手機在被那夥人帶上車之前就掉了,她根本沒辦法跟楚依依再通話,所以不知道楚依依是怎麼能找到她的。
楚依依講了情況,柳芽兒才明白過來,流着淚說:“幸好那個小朋友撿着我的手機了,不然我就死了。”
大家安慰了她好一會兒,護理人員進來,說病人需要安靜,請他們出去,病房裡只能留一兩個人。
大家陸續出去了,萬千虹和凌少川留在最後。
左俊逸看出凌少川和柳芽兒關係不一般,拉走了萬千虹。
病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凌少川看着柳芽兒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喊了一聲:“芽兒……”
他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芽兒不說話,只定定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她眼裡的淚一滴一滴滑落下來。
凌少川的心揪緊,伸手爲她抹淚,柔聲說:“芽兒,別哭。”
柳芽兒的眼淚流得更洶涌,凌少川的喉嚨也硬了。
她一身都是傷,他猜想她一定很疼,他的心也很疼,但他無法幫她減輕痛苦。
他狠不能抓住潘豐茂,將他碎屍萬斷,可現在卻不知道潘豐茂躲在哪裡。
柳芽兒想着昨天下午的恐懼,眼淚流個不停。
凌少川心痛地伏下身子,低聲說:“芽兒,沒事了,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柳芽兒哭了很久,慢慢睡着了。
其他人在外面的休息室低聲閒聊,左俊逸向江雲非打招呼:“請問先生貴姓?”
江雲非笑笑,說:“免貴,姓江,江雲非。”
“幸會!幸會!”左俊逸客氣了兩句,又問:“江兄和那一位先生跟芽兒都是朋友?”
江雲非點頭:“他姓凌,凌少川,我們和芽兒很早以前就是朋友。”
“那你們怎麼知道芽兒出事了?”
“一個朋友打電話告訴我們的。”
“什麼朋友?”
“她姓陸,”江雲非爲了撇清他和陸雨嬌的關係,又補充了一句:“她是芽兒的朋友。”
“你說的是陸小雨?”
江雲非不解地看着他:“你認識?”
左俊逸回答:“是她帶我們來找到你們的。”
“她來過?”
左俊逸點頭:“如果不是她帶我們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陸雨嬌來的時候,凌少川和江雲非都昏迷了,等他們醒來時,她又離開了,所以他們不知道她來過,更不知道她還被潘豐茂抓爲人質,差點被那羣混蛋凌辱。
秦少瀾說話了:“抓芽兒的是什麼人?”
左俊逸回答:“他叫潘豐茂,以前是我們下級公司的總經理,他們的貨是我們公司提供的,後來因爲離婚,他一無所有,就糾集了一些小混混在外面做壞事,敲詐勒索。”
“那他怎麼會找上芽兒?”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個問題他們無法解答。
凌少川從病房出來,正好聽見秦少瀾的問話,走過來說:“他抓芽兒是衝着我來的。”
秦少瀾又問:“姓潘的和你有仇?”
凌少川搖頭:“我不認識他,他說跟我父親有仇,所以要對付我們凌家的人,只是我沒想到他會把芽兒害成這樣。”
“現在有這麼一個問題,”秦少瀾說:“這個人傷了你們這麼多人,還把芽兒打成重傷,我覺得我們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對,”左俊逸說:“他們現在逃了,如果不把這夥人抓起來,以後說不定還會傷害芽兒,或者傷害別人。”
“啊——啊——啊——”病房裡突然傳來柳芽兒的叫聲,十分淒厲。
“芽兒!”凌少川飛快衝進病房,大家也都跟了進來。
柳芽兒做噩夢了,夢裡又一次經歷着昨天晚上的恐怖,潘豐茂用刀子扎她的胳膊,咬她,掐她,把酒倒在她身上……
她痛得在夢中大喊大叫,拼命掙扎。
凌少川連喊了幾聲她都沒醒,他忙彎下腰,拉住她的手不斷搖不斷喊,柳芽兒終於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睜開驚恐的大眼睛,柳芽兒急促地喘着粗氣,看見凌少川在面前,她的眼淚又掉了出來。
楚依依過來說:“芽兒,你別怕,現在沒事了,我們都在這裡,你很安全。”
柳芽兒哽咽着說:“謝謝姐姐,謝謝你們……”
大家想着她所受的折磨,都很難過,對潘豐茂的惡行也更憤怒。
秦少瀾說:“這個潘豐茂罪大惡極,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報案。”
“對,”萬千虹激動地說:“必須報案把他抓起來。”
“秦天王是公衆人物,不方便出面,”左俊逸拿出手機說:“我來報案。”
他正在撥號碼,凌少川突然叫了一聲:“左兄,能不能不報案?”
幾個人都不解地看着他,江雲非問:“少川,爲什麼不報案?”
凌少川說:“如果報案的話,我擔心對我父親有影響。”
江雲非疑惑地問:“報案抓潘豐茂,爲什麼會對你父親有影響?”
“因爲,”凌少川思忖着說:“潘豐茂說,是我父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他爲了報復我們凌家才綁架了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