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兒被噩夢驚醒,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父親在地上掙扎,她心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爸爸,您怎麼不叫我?”
柳成鬆顫顫巍巍地說:“你……新婚,我不能打擾你……”
柳芽兒過來扶父親,不料輪椅卡在了牀腳,父親又別在輪椅和牀之間,她拖不出來輪椅,也扶不起來父親,急得眼淚直流。
正在這時,凌少川進來了,他立刻過來,小心地把輪椅從牀腳取開,再把柳成鬆抱起來。
柳芽兒急忙把輪椅扶正放在父親身下,凌少川把柳成鬆輕輕放下去,接過輪椅說:“爸,我推您過去。”
雖然被逼着娶了他不愛的柳芽兒,但這幾天在柳成鬆面前,凌少川卻很有禮貌。
柳成鬆的樣子是很慈祥的那種,這和凌洪偉威嚴的面孔完全相反,凌少川每次看見這個慈祥的老頭,就會想起父親講過的往事。
如果不是面前這個老人當年奮力救父親,他也不會被人打擊報復成爲殘疾人,在輪椅上渡過餘生。
因爲這一點,凌少川的心裡不由自主對老人就有一股敬意,就算不娶柳芽兒爲妻,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做他的兒子,有義務供他到老。
所以就算他再怎麼不喜歡柳芽兒,也不在柳成鬆面前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結婚典禮的時候,他按照母親的吩咐,隨着柳芽兒叫了“爸爸”。
柳芽兒不放心地跟在後面,見凌少川把父親推進洗手間,又幫父親解開褲子,抱到馬桶上坐下,才推着輪椅出來,她的臉上不由泛紅,心裡感到很溫暖。
這個男人原來並不像他表面上這麼冷,才結婚第一天,還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就開始幫她照顧父親了。
這時候的柳芽兒不會知道,好男人,不等於是好丈夫。
尤其是,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卻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逼着結了婚,他更不可能成爲好丈夫。
凌少川一直守在洗手間外面,等柳成鬆完事了,他又把他抱上輪椅送回房裡,然後問:“爸,您還需不需要什麼?”
柳成鬆慈祥地搖頭:“不需要了,耽誤你們休息了,你們快去睡吧。”
凌少川柔和地說:“爸,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不要客氣,有什麼事您叫我就行。”
“好,好。”
凌少川回頭看了柳芽兒一眼,說:“回房了。”
柳芽兒於是也向父親打招呼:“爸爸,我們回房了,您有事一定要叫我們。”
“好,好,你們快回房歇着吧。”
看着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後出去,柳成鬆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三天前發生那件事,讓他對女兒的未來十分擔憂,凌洪偉逼凌少川娶柳芽兒的時候,他很擔心凌少川對女兒不好,沒想到這孩子還不錯,他放下心來。
凌少川回到房裡就倒牀上去了。
柳芽兒站了一會兒,說:“剛纔,謝謝你。”
凌少川不說話,柳芽兒也不敢再說什麼,又退回沙發上坐下,慢慢睡着了。
凌少川還是睡不着,他在牀上翻來覆去,腦海裡全是陸雨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