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陸灝川一直在自己的書房裡工作,把明天晚上的事情全都佈置的差不多了,這纔回了臥室休息。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妻子還靠在*頭,認真的看着設計書。
“怎麼還不睡?剛剛不是讓你不用等我的嗎?”他邊說邊在妻子的身邊坐下來。
夏子沫把手裡的書放到一邊,看着他笑笑:“現在不知怎麼了,你不在身邊的話,怎麼睡也睡不着,所以就拿了本書來看。”
陸灝川把妻子攬到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髮絲:“現在是不是越來越迷戀哥了?”
夏子沫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陸總,咱能低調一點兒嗎?”
陸灝川抱着妻子在*上躺下來,翻身壓上了她的身體,眼神愛昧的看着她:“在外面不能高調,到了這個房間再低調,那你還讓不讓你老公活?”
夏子沫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笑着親了他一口:“你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嗎?”
“還差一點兒……”他邊說邊低頭吻住了她的脣,吻的很深很深……
第二天上午,陸夜寒和陸灝川全都按時去了公司,一切看上去全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像是沒有事發生一樣。
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陸夜寒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
“陸副總,我沒報警吧?”
陸夜寒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一絲波瀾:“當然沒有,今天晚上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
對方聽他的話冷笑了一下:“呵呵,希望你也能說到做到。現在距離晚上七點還有四個小時,你也該行動了吧?”
“現在動手你不覺得太暴露了嗎?放心吧,我自己的事自有安排。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很好,有陸副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陸夜寒把手機收了線,盯着手機屏幕沉默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先給陸家別墅裡打了個電話,得知夏子沫在家,他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夏子沫今天早上洗漱完準備下樓的時候,被陸灝川給叫住了。
“老婆,今天小叔可能會帶你出去辦點兒事,到時候你記得跟他走就可以了,什麼也不要問,回頭我會跟你解釋的,記住了嗎?”
夏子沫眨着眼睛看他:“是很重要的事嗎?”
“嗯,很重要的事,關係着一個人的生命安危,所以你什麼也不要問,我全都安排好了,好嗎?”
聽他的話,夏子沫明白的點點頭:“嗯,放心吧,我會好好配合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從他嚴肅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她很知趣的什麼也沒問。
下午快六點的時候,陸夜寒趕回了陸家別墅。跟夏子沫說了幾句後兩人就一起坐車離開了。
夏子沫坐進車子裡的時候,還是被裡面的人嚇了一跳。後座的座椅上,坐着一個跟她穿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就連頭型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她走過來的時候對方彎着腰,夏子沫有片刻的遲疑,就聽前面的陸夜寒開口道:“快上車!她是我安排的人。”一聽陸夜寒的話,夏子沫二話沒說就坐了進去。
車子快速的發動起來向着海邊的三號碼頭飛快的開去。
陸夜寒的這輛車,因爲車玻璃全是黑色的,所以從外面根本看不到後面座椅上的陌生女人,可即使這樣,對方還是變着腰,儘量不讓車外面的人看到自己。
這樣的情形讓夏子沫有些說不出的緊張,可是又不敢開口問,只好沉默的看着窗外。
心裡說不出的忐忑。
陸夜寒把車子開的很快,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他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到了地方。距離換人的時間還差了五分鐘,車子在約定的地方停下來。夏子沫按照陸夜寒和身邊這個女人的提醒,在車子停下來時,就彎腰藏在車座的下面。
大約一刻鐘之後,陸夜寒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對方打來的。
“帶上夏子沫去三號碼頭,我們換人!”
“好。”陸夜寒收了線,打開車門下了車,與此同時,跟兩人一起坐車來的那個女人也跟着下了車。兩人剛走到一走,就被陸夜寒手裡的一把匕首抵在了後背上,兩人一前一後向着三號碼頭的位置走了過去。
停在對方指定的位置時,陸夜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接聽就對着裡面的的人大喊:“你們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趕緊把人放了!”
對方在手機那端陰冷的笑了兩聲:“陸副總,你好像有點兒說話不算話哦。”
“你……什麼意思?”
“哼,我什麼意思你心裡一清二楚,別以爲我們是傻子,夏子沫長什麼樣,你手裡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樣?是同一個人嗎?陸夜寒,你太小看我們了。”
“我帶的人就是夏子沫,你們到底還想怎麼樣?”陸夜寒的心裡一緊,但這種時候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
“從你站的地方向前走五十米,那裡放着一個金屬盒子,是我們的老大送給你的禮物。快去看看吧。要是晚了,說不定鬱夢蝶的命都沒有了。”
陸夜寒一聽這話,拔腿就向着遠處飛快的跑過去,身後的女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對方沒有說謊,五十米開外的地方確實放着一個金屬盒子,陸夜寒剛跑到那裡,就聽到手機響,他看也不看的接了起來。
對方的聲音說不出的森冷:“陸夜寒,不要跟我們耍這些小聰明,這個盒子裡是鬱夢蝶的一根手指,如果下次約定你還是這樣失約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下次送給你的是什麼了。”
對方一說完就啪的收了線,陸夜寒低頭看看手裡的金屬盒,雙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盒蓋。藉着周圍的燈光,赫然看到裡面放着半截女人的手指。上面鮮血淋漓,看着讓人觸目驚心。
“混蛋!!”陸夜寒有些崩潰的大喊,眼眶一紅的把盒子緊緊抱在了懷裡:“混蛋!你們這羣畜牲!!”
因爲對方根本就沒有出現,除了那個金屬盒子,警方在現場也沒搜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把三號碼頭搜了個遍,最後的結論就是,對方根本就沒有來。
警方一出現,夏子沫就下了車,陸灝川走過來把她摟到了懷裡,準備帶她離開。
陸夜寒快步的走過來,滿眼腥紅的看着陸灝川,突然擡手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呯!
這一拳用的力道極大,速度也很快,陸灝川原本可以躲開,但他站着沒動。
陸夜寒氣的一把揪住他的襯衣衣領,眼底快要噴出火來:“你這個混蛋!你說過會保護她的,可她現在被人破了一根手指!你知不知道!?”陸夜寒有些崩潰,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怕極了,原本就膽子很小的鬱夢蝶,一個人呆在狼窟裡,還不知道要經受什麼樣的折磨。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狡猾。”發生這樣的事陸灝川也很抱歉。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爲什麼夢蝶她會喜歡你這種人?爲什麼?”陸夜寒崩潰的揚手又給了陸灝川一拳,接着又想打時,夏子沫氣憤的擋在了陸灝川的身前。
“小叔,你這是幹什麼?灝川他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今天說讓我來這裡,我有沒有不跟你來?我們也想救她出來,可這不是灝川一個人就能左右的!”、
陸夜寒恨恨的看着兩個人,沉默了半天后,抱起那個金屬盒子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陸灝川皺眉的看着小叔的車子在夜色裡消失,有些說不出的擔心。知道這裡非久留之地,帶着妻子先回了別墅。
在三號碼頭的時候,夏子沫已經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真相,之所以帶她來這裡,就是想讓那個女警冒充自己,準備把鬱夢蝶救出來。可誰知道對方不是一般的狡猾,竟然在陸夜寒趕到碼頭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真相。這樣一想,夏子沫感覺不寒而慄。對方知道的這麼早,那就說明很可能在自己上車或者是半路上被地方發現了。那也就說明,自己早就在對方的視線之中了。
“灝川,你怎麼樣?沒事吧?”剛剛看陸夜寒下手有些狠,她說不出的擔心。
陸灝川看着她笑笑:“我沒事,現在就是有些擔心小叔。”
“他會不會一個人去找那些人呀?”
“我已經讓人看着他了,希望他不要一時衝動。”
“那你覺得是什麼人綁架了鬱夢蝶呢?他們又爲什麼非要用我來交換?”
這讓人有些奇怪,綁架鬱夢蝶居然是爲了交換自己。
陸灝川蹙了下眉,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很可能跟段正生有關。因爲上次的事他肯定一直在想着找我報仇,而是你是最好的目標。”
“可是你不是說,他已經逃到境外去了嗎?”
“他是逃到境外去了,但是他還有自己的手下,因爲你身邊總有人跟着不好下手,所以他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太狠毒了!”
“他本來也不是善良的人,只是隱藏的比較好罷了。”
“那鬱夢蝶怎麼辦?小叔一定很難過。”
“放心吧,警察已經在想辦法了。你別想其他的事,這些天你千萬記得,除我之外不管是誰帶你出去,都不要去,明白嗎?”
“嗯,我記住了。”
陸夜寒開車直接去了城郊的別墅,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鬱夢蝶住的臥室裡,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喜歡跟在她的身後,不善言談的他很少跟她說話,但卻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人欺負她的時候,他就會默默的站出來。無論對方是誰。
喜歡她,也許是源於她的父親用自己的生命把他救出了火災現場,也許是出於報恩的想法,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守在她身邊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沉默的盯着那截手指,一想到她現在的情況,陸夜寒就感覺心裡說不出的疼痛。
天快亮的時候,一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陸夜寒看也不看的抓過來放在了耳邊。
“你們想怎麼樣?”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綁架的那些人。
“呵呵,陸先生猜的不錯呀。”對方陰險的笑聲傳過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陸夜寒緊握着手機,指節泛白。
“我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跟你要一個人,就是夏子沫。但是昨天晚上你耍了我們,不僅報了警,還找了個假冒的人,陸夜寒,你真把我們當傻瓜耍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們的掌控中,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如果下次再敢這樣耍花招,我保證你見到的是鬱夢蝶的人頭。”
“好,你說吧,我該怎麼辦?”
“這次因爲驚動了陸灝川,所以我們給你寬限一段時間,一週之內,只要你把夏子沫帶給我們,我會百分百保證鬱夢蝶的安全,把她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怎麼樣?”
“好,到時候我怎麼聯繫你?”
“這次就在臨市的t市,等你上高速的時候就會有人聯繫你。我說過,你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們的監控當中。接下來就看你的行動了。”
對方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收了線,陸夜寒沉默的盯着手機,半晌後才終於把手機放在旁邊。
陸夜寒第二天就回了陸家別墅,跟往常一樣的去公司上班,怎麼都看不出什麼異常。
下午的時候,陸灝川主動去了他的辦公室,走進去時,看到他正站在窗邊吸菸。雖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只從他的背影就能感覺到他的心情沉重。
“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停在他身邊,陸灝川扭臉看他一眼。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只能說那些人無處不在。”
“他們有沒有再聯繫你?”
陸夜寒看着前方搖了搖頭:“還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段正生這個人詭計多端,我們一定要謹慎小心才行。”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兩人聊了沒幾句,陸灝川就離開了,走到門口時,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在行動失敗的第二天,警察就展開了秘密的調查,監聽了陸夜寒的電話,但是並沒有發現他跟外界有過交流。
陸夜寒一回來,最高興的那個人當然是米然了。每天晚上她都等着陸夜寒,可是每次他一回來就在沙發上倒頭就睡,甚至連澡都不再洗了。
米然每次主動跟他搭話,得到的都是寂靜的迴應。
可是每到半夜裡,她都能聽到沙發上那個人不停翻身的響聲,看的出來,他睡的一點兒也不好。米然不知道鬱夢蝶被綁架的事,自然也不明白爲什麼他會這樣不安了?
時間一晃就是五天過去了,五天的時間裡,陸灝川用各種辦法想要找到那些人的蹤跡,但是對方卻像是消失了一樣,警方怎麼查都查不到絲毫的線索。
鬱夢蝶到底怎麼樣了,誰也不知道。
鬱夢蝶被綁架的第六天。
因爲考慮到她的安全問題,夏子沫這段時間沒有跟陸灝川去上班,每天都在家裡陪陸老爺子聊天,澆花,或者自己在房間裡看看有關設計的書。記憶這東西很奇怪,雖然她忘記了跟陸灝川相處的那段經歷,但卻對自己的設計記憶猶新。閒暇的時候就在房間裡寫寫畫畫。
早上一早,陸灝川就離開了家,陸夜寒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醉的不行,所以今天沒去公司上班。陸灝川走的時候叮囑家裡的保鏢一定要看好他,千萬不要讓夏子沫離開陸家別墅一步。
陸灝川的車子走了沒多長時間,陸夜寒就在*上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着守在*邊的米然擡手輕撫了下她的臉。
“夜寒,你怎麼樣了?”昨天晚上回來後,陸夜寒一直吐,她有些說不出的擔心,坐在*邊守了他*。
陸夜寒撐着在*上坐起來,把身體靠在*頭,衝她伸了下手:“過來。”
米然心裡一喜的立即坐在了他身邊,陸夜寒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這兩天很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這話說的米然心裡一酸,但又有些高興:“我沒事。”
“幫我去泡壺清茶好嗎?”
米然立即站起來:“好,我這就去。”米然高興的出了臥室的門。
陸夜寒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漱,從衛生間走出來時,米然已經端着一壺清茶走進來。把茶放在茶几上,陸夜寒走過來輕擁住了她的腰。
“去幫我把子沫叫過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
“不如你告訴我,我幫你轉達吧。”
陸夜寒的臉色接着暗了一下:“可以轉達的事還叫重要的事嗎?如果你不方便我自己去叫她吧。”
米然立即緊張的擋住他笑着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去休息,我去叫她。”
陸夜寒淡淡一笑的拍了拍她的臉:“好,辛苦了。”
米然的心裡一甜,轉身走出了房間,去找夏子沫了。
陸夜寒站在門口,看着米然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轉身進了房間,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放進了茶裡。
夏子沫一聽說陸夜寒要跟自己說重要的事,立即跟着米然上了樓。走進去時,看到陸夜寒正站在窗邊,她輕喊了一聲:“小叔。”
陸夜寒轉過身來,先走到沙發裡坐下,指着對面的位置道:“坐吧。”
夏子沫點點頭走過去坐下來,陸夜寒看向門口的米然,讓她關上門先回避一下。米然點點頭退了出去,並隨手關上了房間的門。
“小叔,您想跟我說什麼事?”夏子沫先開了口。
陸夜寒淡淡一笑,指着眼前已經倒好的兩杯茶看着她道:“不急,我讓米然特意爲你衝的,先喝口嚐嚐。聽說這茶不錯。”
因爲在自己的家裡,夏子沫自然也沒多想,端起小小的紫砂茶杯喝了下去。
陸夜寒笑笑,提着茶壺又給她倒滿:“我個人也比較喜歡喝茶,知道爲什麼嗎?”
夏子沫搖了搖頭。
陸夜寒舉着茶杯跟她輕碰了一下,接着仰頭喝了下去,看她沒動笑着道:“怎麼不喝,怕我在裡面下藥?”
夏子沫搖搖頭,端起來又喝了一口:“小叔您真會開玩笑,在自己家裡我能怕什麼。”
“那就好,其實我叫你來是想跟說我和米然的事,我準備跟她離婚。”
夏子沫一驚的看着他:“小叔,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那您現在叫我來……”夏子沫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的昏了過去。
米然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接到陸夜寒的電話就又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走進去時,沒看到夏子沫的身影,她有些納悶的四下裡看了看。
“夜寒,子沫呢?”
“哦,她回房間了,你過來。子沫說這茶不好喝,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夜寒坐着沒動,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米然好奇的坐下來,提起眼前的茶杯全都喝了個一乾二淨,最後還咂了下嘴巴,接着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問題呀,這不是很好喝嗎?”
“你確定沒問題?”陸夜寒邊說邊提着茶壺又給她倒了一杯:“你再嘗一下,這可是我準備送給別人當禮物的。”
米然又提起來喝了一口:“真的挺好喝的,夜寒……”米然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整個人有些發暈,接着眼睛一黑的倒在了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