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言極是,我自是放心了。” 金子榮面帶微笑,一語道出心中喜悅。 赫連楚哪裡會看不透他的心思?偏頭與顧雨筱對視一眼,赫連楚這才吩咐身旁小太監,將昨夜他和顧雨筱連夜擬定好的和平協定送到了金子榮跟前。 金子榮先是一愣,接着他方纔疑惑的伸手過去將和平協定拿了起來,低頭仔細一看,金子榮瞬間心喜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出馬,竟然是比他皇兄金子虛還幸運。 金子虛是一直想背地裡捅東帝王朝一刀,還想獨吞天聖爺留下來的寶藏,可最後他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把自己的小命兒給搭了進去,可他金子榮卻不一樣,不僅是順利的完成了兩國聯姻之事,如今還能拿到與東帝王朝的和平協定,這無疑對於金國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赫連楚見金子榮這般傻愣的模樣,他卻是笑道:“怎麼,二皇子,難道你們金國不想與我們東帝王朝締結和平協定不成?” “不不,皇上你誤會了,我是覺得這來的太突然了,讓我有些驚訝罷了。” 金子榮趕緊回過神來,語帶驚訝的給赫連楚解釋。 赫連楚很滿意金子榮這樣的反應,遂笑道:“這和平協定乃是朕與皇后昨夜連夜擬定,二皇子你不妨看看,其中有沒有你不滿意的條約,若是有的話,就現在提出來,也好和我們東帝王朝文武百官商議商議纔是。” “皇上,不滿意的條約倒是沒有,只是咱們這和平條協能不能定個十年之約?” “十年之約?” 顧雨筱和赫連楚,還有在場的東帝王朝所有官員,皆是疑惑的嘀咕出聲。 關鍵是大家都搞不明白,金子榮爲何會提出這樣一條。 要知道,和平協定上所寫的種種條約,都是基於兩國永久和平來定的,若是兩國的和平只有十年,那這十年過了以後,這一紙和平協定就真的作廢,沒有任何用處了。 金子榮將和平協定收起,鎮定自若的解釋道:“皇上,皇后娘娘,我提出這一條,也是被逼無奈。” “有什麼苦楚,但說無妨。” 赫連楚揮手好奇的回道。 金子榮沉默片刻,遂道:“實不相瞞,如今我金國國內形勢也是十分複雜,父皇年邁,這奪嫡之爭是越演越烈,這次父皇將前來東帝王朝這立功的機會給了我,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對我如此厚待,若是我拿着一紙永久和平協定回去的話,恐怕我就真的會因這一紙和平協定引來殺身之禍啊!” “原來如此,這說的到也有理。” 金子榮這般一說,赫連楚心裡的疑惑方纔盡解。 顧雨筱也是一旁暗想,就是因金國內各皇子奪嫡爭鬥劇烈,金子虛方纔會主動請纓前來東帝王朝的,如今若是金子榮拿着如此傲人的功績回去,金國老皇帝肯定會立他爲太子,並且傳皇位於他,到時這一紙永久和平協定,不僅是幫不了他,反而還會成了他的催命符,基於此,在管和平協定上巧妙的添上個十年之約,方纔是上上之策。 一來,能使金子榮這次立功顯得稍不完美;二來,金國老皇帝不會因此而急着立他做太子;三來,如果日後兩國交惡,十年之約一過,兩國便可開戰,而就拿這第三條來講,對於東帝王朝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反正金國就是東帝王朝邊垂的一顆定時炸彈,若不是因此時的東帝王朝正需要求發展,而不是需要戰爭,顧雨筱和赫連楚自然也不會主動和金國擬什麼和平協定。 在心裡把這些都想明白了,顧雨筱這纔開口對赫連楚說道:“皇上,本宮倒也覺得,這十年之約可行。” “即然皇后都如此說了,那丞相,你就替朕再將這十年之約一條加到協定裡去。” “是,皇上。” 赫連楚見顧雨筱同意了金子榮這個要求,他便也揮手吩咐起了下方站着的沐蕭風。 沐蕭風沒有多言,靜靜的應下赫連楚以後,便是從小太臨那裡接過毛筆,將這十年之約一條給添了上去,之後金子榮和赫連楚也各自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蓋上各自的璽印,這樣一來,東帝王朝與金國的十年和平協定,便是正式達成。 把這事了結以後,方纔散了早朝。 三日後下午時分。 金子榮興高采烈的拿着這一紙和平協定,並且拉着東帝王朝附送的四十來車金銀珠寶,笑意盈盈,滿載而歸的回去了金國。 東都東城門之上。 此時此刻,顧雨筱和赫連楚正並排靜靜佇立。 眼瞅着金國隊伍前方越走越遠,顧雨筱不禁拉下臉來,在赫連楚耳邊沉聲道:“希望這四十來車金銀珠寶,能暫時的將金國安撫下來,否則的話,兩國定然又得迎來一場大戰了。” “我倒是很希望金子榮能當上下一任的金國皇帝,不然的話,他帶回去的這一切,不僅都不歸他,那一紙和平協定也都跟着作廢,一旦作廢,兩國才真正會關係交惡。” “也是,那我們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爲這二皇子祈禱了。” 顧雨筱呵呵一笑,無語的回道。 而如今金國的事情即然已經是處理到了這個地步,那之後兩國不論走向怎麼樣的道路之上,也都只得聽天由命了纔是,赫連楚也不想繼續在金國的事情上多做糾纏,而是轉而對顧雨筱說道:“新園那邊情況如何?” “聽派出去盯着的人回來秉報,說這幾日,歐陽一族在歐陽冰的徹底整頓下,到是不在像以前那般散漫,自私自利了,不過還有就是有一個大問題,始終沒有能徹底的解決掉。” “什麼大問題?” 顧雨筱這般一說,立即引起了赫連楚的興趣。 顧雨筱臉色一冷,冰冷道:“還能是什麼大問題,當然是歐陽仙那老王八蛋了。” “他現在不是族長了,歐陽一族的事情也不歸他管,他能惹出什麼麻煩來?” 赫連楚不解的追問。 顧雨筱低聲道:“那老傢伙,自視自己是歐陽冰爹爹,經常在歐陽一族內指手劃腳,什麼事都要摻合上一下他才高興,就爲此,歐陽冰都和他吵了好幾次,可以說,他是即厚臉皮,又倚老賣老,歐陽冰是時常都拿他沒有辦法,被他氣的不行。” “那看來,是得再教訓一下這個老傢伙才行了。” “我看,光教訓還不夠。” 顧雨筱說着這話的時候,語氣變得十分冰冷,身上的殺氣也是不受她控制的擴散而出。 赫連楚感受到了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這股子殺氣,不禁偏頭盯着她,沉聲驚呼道:“難道你想……” “不錯,這個老王八蛋再留不得,若是再留他下來,恐怕日後三族再難平和,必須在這個時候想辦法將他除之而後快,以免他再多生事端。” “你想讓誰去除掉他?” 赫連楚壓抑下心中的驚訝,輕聲追問。 因爲他明白,以他和顧雨筱二人現在的立場,是絕對不能去碰歐陽仙的,必須將這事交給一個合適的人去辦。 顧雨筱低頭靜靜的思考了起來,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方纔盯着赫連楚笑道:“東穀子的奏章,還沒有送來東都嗎?” “額……難道你是想讓洛寧去做嗎?” 赫連楚笑問。 顧雨筱笑而不語,沉默了下來。 這之後,兩人便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悄然的離開東城門,朝着皇宮返去。 昱日正午。 正當赫連楚在皇宮御書房內批閱着奏章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向赫連楚秉道:“秉皇上,丞相大人御書房外求見。” “宣他進來。” “是,皇上。” 赫連楚頭也不擡的應聲。 小太監立即應下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之後,沐蕭風便是從門外走了進來,而他身後,赫然跟着一個顧雨筱和赫連楚二人都盼了很久的人,這人他不是別人,正是東帝王朝東面富商洛寧。 兩人來到御書桌前,皆是開口向赫連楚行起大禮。 赫連楚擡頭一看,突然見得洛寧竟然來了,他立即停下手中動作,盯着洛寧笑道:“你小子,朕可是盼了你好久啊!如今你可終於是來了。” “皇上恕罪,臣來遲了。” “小德子,你快去慈寧宮通知皇后,告訴她洛寧來了,讓她速速前來御書房。” 赫連楚絲毫不理會洛寧,而是高興的揮手吩咐他的貼身小太監,讓他去慈寧宮通知顧雨筱。 小太監不敢殆慢,立即離開御書房趕去了慈寧宮,很快,顧雨筱便是跑來了御書房內,方一見到洛寧,她便是奏上前去,一拳捶到洛寧心口之上,盯着洛寧笑道:“你這傢伙,怎麼這麼久纔來啊!你知不知道,本宮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來做呢!” “咳咳……” 顧雨筱好歹是雨聖實力啊!她這拳頭雖是嬌小,可一拳擊出力量還是挺大的,這不,洛寧直接是被她這一拳錘的咳出聲來。 “呵呵……” 顧雨筱三人見他如此窘樣,皆是樂的呵呵笑出聲來。 樂了好一陣,赫連楚方纔揮手將顧雨筱止住,對洛寧說道:“行了,就不調侃你了,你說說吧!怎麼這麼久纔來東都啊?還有你和東穀子的比試,到底誰輸誰贏了?” “哎!皇上啊!若是我贏了,我這陣兒又忌會來東都呢?肯定是一早就去東王府裡坐着,當東州王了。” “那這麼說來,你是敗給東穀子了?那爲何東穀子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告訴朕呢?” 赫連楚強忍着心中的笑意,開口追問起洛寧。 可事實上,東穀子是一早就派人給他送過一封密信,並將他是如何鬥敗洛寧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他這陣兒之所以要明知故問,就是想戳戳洛寧的傲氣,讓他知道,這東州王可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