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種,顧雨筱和赫連楚絲毫不敢殆慢,打發走前來通秉的小太監以後,兩人立即離開皇宮趕往鳳來驛站。 兩人到達鳳來驛站的時候,金子榮正在驛站內急的直打轉,見兩人終於是來了,他趕緊迎上前來對兩人說道:“皇上,娘娘,你們可來了,三妹她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何時不見的?” 顧雨筱與赫連楚接連的開口追問。 兩人的心情又何償不比金子榮着急呢? 金子榮仰頭長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內心平靜下來以後,這纔給兩人解釋道:“昨夜南王爺將她送回驛站內的時候,兩人都還有說有笑的,臨分別時南王爺還說,要給我們一個什麼驚喜,可哪知早上下人前去她房間侍候的時候,就已然是發現房間內沒有人影了。” “那南宮鬆那小子呢?” 顧雨筱追問。 她總覺得,南宮鬆一向隨心隨性,指不定這次金國三公主失蹤,肯定就暗中與他有關係,只是現在她沒有證據能證明此事與南宮鬆有關,也就只能試探性的作起猜測。 金子榮偏頭與赫連楚對視,兩人皆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顧雨筱頓時變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而就在這時,南宮一族族長南宮道,卻是苦着一張臉從鳳來驛站外走了進來,進到底樓大堂內,南宮道見顧雨筱三人都在,他先是禮貌的向三人各自行禮,接着他方纔伸手從長袖中拿出一封信涵來,將之遞給了顧雨筱,並對她說道:“娘娘,這是今日一早,我在鬆兒房間中發現的,信封上寫着,要我親手把這封信交給娘娘和皇上。” “是南宮鬆的親筆信嗎?” “不錯,正是鬆兒昨晚親筆所寫。” 顧雨筱輕問。 南宮道無奈的點頭應聲。 顧雨筱瞭然的點頭,這才伸手緩緩將信涵打開,低頭仔細的看了下信中所寫內容,下一刻,顧雨筱懸起在胸腔中的那顆心,方纔是徹底的平復了下來。 搞了半天,南宮鬆昨晚就已經是潛入了鳳來驛站,將三公主金靈雀給帶走了,這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金子榮站在一旁,見顧雨筱看完這封信以後不禁小臉之上笑意盈盈,遂問道:“娘娘,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仗劍天涯。” “什麼?” 顧雨筱話落,赫連楚和金子榮皆是疑惑的嘀咕出聲。 顧雨筱將信紙攤開放到兩人跟前,這時,赫連楚和金子榮方纔發現,偌大的信紙上果然是隻寫着“仗劍天涯”四個大字,而看着這四個大字,赫連楚和金子榮心裡皆是有了些許的瞭然。 南宮道則是一旁苦澀道:“娘娘,皇上,二皇子,還請恕罪,鬆兒這孩子,從小到大性格就比較怪異,他不像別人一樣喜歡榮華富貴,反而是喜歡那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閒雲野鶴生活,他曾經不止一次的給我講過,說是日後他定然找一位紅顏知己,與她一起雙宿雙飛,浪跡天涯,不爲三鬥米而折腰。” “那這意思是,是他把三公主帶走了?” 赫連楚試探性的反問。 南宮道點頭道:“不錯,昨日下午時分,他帶三公主去了新園,他們二人還給我奉了茶,我也準了他這兒媳婦進門,所以鬆兒昨晚就留下了這樣一封信,表明自己的心意,並要我將這信親手送到皇上和娘娘手中。” “你允許這樣做?” 金子榮不解的喝問。 在他眼裡,像南宮鬆這樣的想法,是絕對不會被長輩所允許的。 可事實卻是遠遠出乎了他的預料之中,南宮道一口長嘆,無奈道:“正所謂,兒大不由娘,我這個做父親的,只能是支持他,而不能阻撓他,他即然想去過這樣的生活,那就讓他去過好了,指不定有朝一日,他累了,便又會自己回來東都做他的南王爺呢!” “對,本宮到覺得,南宮族長這做法很好,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南宮鬆那性子隨心隨性,若是真的免強他留下來,他日後也做不好這南王爺,不如就由他去的好,只要三公主願意陪着他仗劍天涯,不嫌這樣跟着他吃苦受累,那這對於他們二人來講,或許都是最好的結局。” “這……” 顧雨筱如此開明的附喝起南宮道,瞬間便是堵的金子榮啞口無言。 關鍵就是,自己親妹妹是什麼德性,他自是比在場任何人都再清楚不過,遇上南宮鬆,或許這就是兩人的緣分,如今她會跟着南宮鬆悄悄的離開,兩人攜手浪跡天涯,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再有就是,顧雨筱和赫連楚也沒有責怪南宮鬆,反而是對他的這種性格與做法讚賞與贊同,縱然如此,他還有何好說的? 百般無奈之下,金子榮也只得苦笑道:“我那三妹啊!從小到大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會跟着南王爺瞎起鬨的跑了,這到也實屬正常,我是實在拿她沒有辦法。” “那二皇子,這事兒就這麼着吧!由他們二人去吧!” “娘娘,那這大婚?” 金子榮攤着手,一臉無語的反問。 要知道,自從昨天和顧雨筱與赫連楚二人定下日子,就要今天給南宮鬆和金靈雀舉行大婚以後,金子榮就一直在操辦此事,並且如今的東都內,老百姓們也都知道東帝王朝南王爺要和金國三公主成婚,東都內也是因此變得熱鬧連連,若是這事兒一旦傳出去了,恐怕得令所有人大跌眼鏡啊!日後這消息傳到金國去,金國老皇帝不也會責怪他金子榮嗎? 因此金子榮是萬萬不想這事兒透露出去。 顧雨筱偏頭與赫連楚對視一眼,她一下看透了金子榮心思。 樂的微微一笑,顧雨筱對金子榮說道:“二皇子放心,他們二人走了,咱們這大婚該辦還是得辦,畢竟是兩國聯姻,又是南王爺與三公主之身分,也不能失了禮數纔是。” “娘娘你的意思是……” “對,就是找一男一女假扮他們二人,把這大婚給辦了。” 顧雨筱不等金子榮說完,她便是搶先開口將之打斷。 金子榮聽罷一陣沉默。 赫連楚則是一旁補道:“唯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否則的話,就請二皇子你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將此事解決。” “二皇子,可要快點纔是,再拖下去可就真得露餡兒了。” “好吧好吧!就這樣辦吧!” 面對顧雨筱和赫連楚夫妻二人這一唱一和的催促,金子榮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只能苦着一張臉應了下來。 顧雨筱和赫連楚心裡的擔憂,這才終於是徹底煙消雲散。 這之後,三人便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按照兩國聯姻最豪華的禮儀,開始在東都內爲南宮鬆和金靈雀舉行起了大婚,而從正午時分,皇家禮隊前來鳳來驛站迎親,到下午時分巡完整個東都大街送入南王府內,一直都表現的隆重與盛大,可除了顧雨筱等幾位知情人士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並不知道,在大婚中一直露面的新郎南宮鬆,其實只是別人易容而成的罷了。 入夜,東山頂端一處懸崖邊。 此時此刻,南宮鬆正擁着金靈雀,兩人靜靜佇立。 安靜持續了好一陣,南宮鬆這纔開口小聲的在金靈雀耳邊說道:“三公主,你看東都那邊,燈火通明如此熱鬧,一片喜氣洋洋,看來咱們的大婚依舊照辦啊!” “你是怎麼猜到,皇上和皇后娘娘會放任我們二人離去的?” “太瞭解他們了,而且我看得出來,我想要過的這種仗劍天涯的生活,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他們二人想要的生活,只是他們二人不能像我們這樣說走就走罷了。” 金靈雀滿臉佩服的反問南宮鬆。 南宮鬆卻是沉着一張臉,帶着些許感概的回了她這樣一句。 金靈雀立即聽的一陣疑惑,僵起小臉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從小在金國長大的她,並不能理解南宮鬆這句話裡的深沉含義,她也不瞭解顧雨筱和赫連楚的過去,因此她現在很疑惑。 南宮鬆摟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遂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那我們現在就走嗎?仗劍天涯?” “你不後悔?” 金靈雀小聲的追問。 南宮鬆低頭輕吻她額頭,一陣輕笑。 金靈雀搖搖頭,鄭重道:“我討厭以前過的那種生活,而且我只想和一個最疼我最愛我最寵我的人在一起,不管他去哪兒,我都會永遠的跟着他。” “以後我一定疼你愛你寵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南宮鬆聽金靈雀這般一說,他心裡不禁一陣顫動,伸手撫在心口,南宮鬆重重的向金靈雀作起保證。 金靈雀小臉之上露出了開心與幸福的微笑,緊緊的投入了南宮鬆懷中。 相擁一陣,兩人便是分開,趁着夜色下了東山,來到東山下,兩人便是騎上來時騎的那匹駿馬,飛快的離開了東都,很快兩人一馬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東都內。 大婚結束以後,顧雨筱和赫連楚便是離開了南王府,返回皇宮之內休息。 金子榮則是回去了鳳來驛站當中,內心一陣輕鬆。 昱日清晨。 金子榮也是早早的便是起牀收拾,並且按赫連楚和顧雨筱昨日的吩咐,前來了皇宮之中早朝晉見。 東都皇宮金鸞大殿之上,今日的早朝,顧雨筱也很少見的前來上朝,並且就靜靜的坐在赫連楚身旁的鳳椅之上,而由於昨晚實在是睡的太晚,所以顧雨筱這陣兒的精神稍顯疲憊,這不,坐在鳳椅上的她,還不停的打着呵欠,樣子無奈至極。 赫連楚精神則是要好的多,金子榮入殿以後,他便是開口對金子榮說道:“二皇子昨夜可睡的好啊!你這一樁心事,昨日算是徹底了了,朕覺得你現在應該會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