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顧雨筱和赫連楚躺在牀上,毫無睡意。
剛剛兩人看到的東海奇景,此時深深印刻在兩人腦中,令兩人無法入眠,顧雨筱靜了好一陣,她方纔在赫連楚耳邊小聲說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東海奇聞和天聖爺寶藏,到底有何聯繫。”
“我覺着,應該說,那跳舞的女子和天聖爺到底有何關係吧?”
顧雨筱試探性的回道。
赫連楚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道。
“砰砰砰!”
而正當兩人話說到此處之時,他們的房門卻是被人從外面敲響。
顧雨筱趕緊起身,與赫連楚對了個眼神以後,她方纔邁步出去開門,門一打開,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小女孩兒,便是站在門口衝着她盈盈直笑。
顧雨筱一看,不禁沉聲驚呼道:“童童,你怎麼來了?”
“雨筱姐,進去再說。”
來人並不是別人,她正是巫童,見顧雨筱如此驚訝,她先是盈盈一笑,接着她才趕緊拉着顧雨筱進去屋中,並且反手將房門鎖住。
進來屋裡,她方纔將頭上罩着的黑袍解下。
赫連楚此時也從裡屋走了出來,見巫童竟然出現在此地,他不禁驚訝道:“怎麼回事?你不在皇都呆着,跑來這邊幹什麼?”
“不是雨筱姐要我們盯着金子虛他們嗎?”
“雨筱,這到底怎麼回事?”
巫童不解的回道。
赫連楚立即將目光瞪向顧雨筱。
顧雨筱見這事兒實在是瞞不住了,她便是將她要赫逆龍假意和金子虛合作,暗中給她送情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赫連楚。
赫連楚弄明白情況以後,他瞬間便是怒了。
“砰!”
一拳砸在方桌了,赫連楚瞪着顧雨筱沉聲怒喝道:“你瘋了,竟然叫他們去做如此危險之事,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發什麼火?之前金子虛不是找上逆龍了嗎?我就想借此機會,讓逆龍打入他們內部唄!我這何錯之有?”
“你……”
赫連楚給顧雨筱氣的啞口無言。
巫童一旁看的一陣無語,趕緊揮起小手製止道:“行了,你們都別爭了,現在再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們都跟着金子虛他們過來了,我這次也是冒着極大的危險前來找你們的,事實上,你們的行動,一直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那這麼說來,金子虛現在也在東海城內了?”
“不錯,這裡有一封面,是逆龍要我交給你們的,他現在不能離開客棧,否則會引起金子虛懷疑,我相對他來說,行動要稍微自由一些,不過我也不能在此久呆,得趕緊回去了,一切都在信中,你們慢慢看。”
巫童說着,便是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將之交給了顧雨筱。
顧雨筱和赫連楚對視一眼,兩人還來不及說完,巫童便是趕緊將黑袍罩上,然後悄然的離開了客棧。
她走以後,顧雨筱方纔安靜坐下來,將信拆開。
拿出信紙仔細一看,顧雨筱這才明白,原來金子虛把之前離開異人府的那些奇人異士,全部都召集了起來,並且還帶着他們來到了東海城,就想着尾隨他們前去東海尋寶,金子虛還狼子野心,想等到尋到寶藏以後,就將他們給幹掉,一人獨吞寶藏。
這不禁.看得顧雨筱不屑的笑出聲來。
赫連楚一旁問道:“信中說什麼?”
“你自己看吧!金子虛還真是狼子野心,竟然敢有這等想法。”
顧雨筱不屑的笑笑,一邊說,她一邊將信遞給赫連楚。
赫連楚看完以後,他也是樂的笑出聲來,一臉的不屑。
不去在意金子虛的這般野心,赫連楚放下信以後,他反而是盯着顧雨筱鄭重的問道:“我問你,你讓逆龍他們去接近金子虛,到底存何目的?”
“我存何目的,你心裡清楚,現在也是到了該他們表忠心之時了,難道不是嗎?”
“你還不相信他們?”
赫連楚冰冷的喝問。
顧雨筱攤攤手,不予否認。
赫連楚氣憤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對逆龍總有偏見,難道就因爲他是金百花的親生兒子?”
“什麼叫我有偏見?我爲了東帝王朝,做事謹慎一些,難道有錯嗎?你是不是覺着,我虧待你皇弟了?”
“你虧不虧待,你心裡有數。”
赫連楚氣的把頭別向一邊,甩下了這樣一句氣話。
顧雨筱瞬間小臉僵硬,心裡氣的不得了。
可正當準備發火的時候,一道黑影卻是突然從後窗之外竄了進來,還不待她有所反應,這黑影已是穩穩的停在了她的身前。
顧雨筱擡頭一看,心中的火氣一下子消了,只因這突然而來之人不是別是,正是鬼玉。
伸手解下臉上蒙着的黑布,鬼玉衝着顧雨筱笑笑,樂道:“你倆又在吵架了,我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否則的話,我還真不會這麼快現身。”
“他嫌我虧待他皇弟了。”
“皇上,不是我說你,姐姐這也是爲了東帝王朝考慮,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來說,讓逆王爺前去打入金子虛內部,對東帝王朝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又何必爲此和姐姐爭吵呢?反正不管你們再怎麼吵,事情也改變不了了,還不如坦然接受呢!”
鬼玉開口斥責起赫連楚。
赫連楚本來還火氣挺大,聽她這般一說,他心裡的火氣瞬間消失一空,轉念一想,他到也覺得鬼玉說的挺有道理,與其與顧雨筱生氣,還不如注重現在這個事實的好。
這般想着,他便也長嘆一口氣,對顧雨筱說道:“好,我也就不和你生氣了,不過我告訴你,要是逆龍和巫童出了什麼事,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隨你便。”
顧雨筱冷冷的給他頂了回去。
鬼玉見兩人又快要吵起來了,她趕緊揮手打斷道:“你們還是別吵了,先聽聽我說吧!”
“也好,我也想知道,你爲何也會跟着來。”
赫連楚冰冷道。
鬼玉眼珠子轉轉,遂道:“皇上,姐姐怕他們二人會有危險,所以派我暗中保護他們,也讓我暗中監視金子虛。”
“真的?”
“當然是真的,而我這一路過來,我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鬼玉趕緊轉移起話題。
她這話一出口氣,立即引起了顧雨筱和赫連楚的興趣,兩人皆是坐下擡眼盯着她一陣疑惑。
鬼玉也跟着坐了下來,倒了杯水解渴以後,她方纔笑道:“金子虛還真不簡單,一面籠絡這麼多人幫他奪寶,一面又讓金國的軍隊悄然的潛入了東帝王朝,現在的金國十萬軍隊,正朝着東海城潛來。”
“那這意思不是說,他對這寶藏是勢在必得了?”
“他是打算,等姐姐你們找到寶藏,他就直接將你們除掉,然後讓軍隊一股腦兒的把寶藏全部都運回金國去。”
鬼玉樂的給兩人解釋。
顧雨筱和赫連楚聽的笑出聲來,這才明白了何謂夜郎自大。
金國這樣小一個國家,竟然還敢如此放肆,你讓兩人如何能不發笑?
捏起拳頭猛的砸向桌子,顧雨筱冷道:“即然如此,那咱們就讓他們有的來,沒的回。”
“姐姐有何妙計?”
“妙計是沒有,不過他金子虛不是想跟着我們進入東海尋寶嗎?那我們索性就在東海內,將他們徹底覆滅,之後再滅了他金國的軍隊。”
顧雨筱說着這話的時候,語氣變得十分狠戾。
赫連楚這時沒有再與顧雨筱生氣,而是點點頭,附喝道:“斬草要除根,滅了金國這軍隊,回去就派兵滅了金國,否則後患無窮。”
“那我繼續去監視着他們。”
“這樣最好,還有,玉兒你得想辦法混到他們船上去,與他們一同出海,這樣咱們方纔能裡應外合,徹底將他們除掉。”
顧雨筱開口吩咐起鬼玉。
鬼玉不置可否點頭,與顧雨筱對了一個眼神。
赫連楚見兩人都把這事談定了,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便走向裡屋休息去了,他走以後,鬼玉纔跟着躍窗離開。
顧雨筱走進裡屋,假意道:“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要睡便睡。”
“早點回來,明早還得早起出海。”
“不用你多說,我心裡清楚。”
顧雨筱作生氣狀的應聲。
赫連楚心知剛剛他們吵了架,估計顧雨筱這會兒得出去冷靜冷靜纔是,他倒也不想和顧雨筱多言,便也就隨她去了。
可他並不知道的是,顧雨筱離開了房間以後,便是直接來到了客棧後方的小巷子裡,此時剛剛離開的鬼玉,正在小巷子裡等着她。
兩人見面,鬼玉不禁笑道:“姐姐啊!現在想和你說些事情,還真是不能當着皇上的面啊!”
“你這不是廢話嗎?快說吧!赫逆龍他們二人情況如何?”
“那小子,這一路過來還算是規矩,沒有不對勁兒的地方,不過有一點讓我很想不通。”
鬼玉皺眉道。
顧雨筱冷道:“什麼?”
“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金子虛如此信任於他,按理說,金子虛可是金國最出色的皇子,他腦子應該很聰明纔是,可爲何他會被那小子耍的團團轉呢?”
“哼!這還不簡單,他肯定告訴金子虛,把我們除了,他就能當上東帝王朝皇帝,雙方兩兩做交易,自然容易建立起信任感。”
顧雨筱想都沒想,一語便是道破了赫逆龍的計策。
鬼玉聽的驚訝不已,一陣瞠目結舌。
顧雨筱則是鄭重道:“那小子鬼的很,你行事千萬小心,不能讓他發覺,否則的話,後果定然會不堪設想。”
“姐姐你放心,憑他的實力,還不是我的對手。”
“你的實力我自是放心,可他身邊還有巫童那小丫頭,他們二人若是聯起手來,恐怕你會吃虧的。”
顧雨筱開口提醒起鬼玉。
鬼玉不置可否點頭,將顧雨筱的話全部記在心裡,之後她方纔與顧雨筱道別離開,顧雨筱也是安心的回去了客棧裡休息,就等着明日一早起航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