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無法逾越的距離
“我在這裡等他。”在太監青竹催了無數次之後,綺籮望着桌子上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水,依舊固執的在等待。
青竹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帶上書房的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綺籮從一大早等到晌午依舊不見雪夜的影子。
心裡的不安在一點點擴大,身心俱感疲憊。憐兒小心翼翼的幫她捶着背以此緩解她眼中的不安。
“娘娘,該回宮了。”
綺籮回過神來,看着依舊冷清的屋子,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任由憐兒攙扶這她走出書房。
昨夜的雪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吱吱”的響,那些開的正茂盛的花朵也一夜之間全都變成了白色,怎麼看怎麼淒涼。
遠遠的,前面的一個身影吸引了綺籮的注意。是他,高大英俊的身影、華美修長的錦服,還有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龐。
綺籮正要迎上去的時候,猛然發現了他身邊的女子。
那個女子着一身草綠色的羅裙,梳一個漂亮的蓮花髻,彎彎的柳葉眉,濃眉大眼,精緻的妝容如此豔麗的呈現出來。
似乎似曾相識。
不管了,此時她的眼中只有雪夜,只有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身影。
近了,近了。
綺籮臉上的笑意不斷擴大。
待到只剩幾步的時候,綺籮興奮的迎上去,喊着雪夜的名字。
雪夜的臉依舊如往常一般雲淡風輕。
他身邊的女子皺起了好看的柳葉眉。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雪夜的眼睛始終沒有看綺籮一眼,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她的心一下子空空蕩蕩的。
鼓起勇氣,綺籮抓着他的臂膀,聲音很輕的又叫了一聲雪夜。
雪夜的肩膀僵了一下,有一瞬間的失神,但還是沒有理會。
“大膽,妹妹你我同是大王的妃子,你又怎可直呼大王的名諱。”
綺籮回過神來,愣愣的站在那裡,她多希望此時的雪夜能夠說一句話或者給她一個淡淡的笑容,可是他都沒有,好像事不關己一樣無視眼前的一切。
“奴婢參見欣妃娘娘,”憐兒欠身行禮,“請娘娘贖罪,沉妃今日身體欠安·····”
“身體欠安怎的腦子也燒壞了,難道連尊卑也分不清了?”欣妃的聲音咄咄逼人。
“大王曾經許諾過沉妃娘娘無需遵守宮中的禮儀。”
“喲,喲,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也敢這麼和本宮說話了,真是放肆,來人,掌嘴。”
綺籮還沒反映過來,“啪啪”的兩個嘴巴已經落在憐兒的臉上了,像火燒一樣辣辣的疼,嘴角瞬間紅腫了起來,滲出了絲絲血跡。
綺籮趕緊擋在憐兒的身前。欣妃,是了,前些時候和雪夜出宮時,她的哥哥正是那個橫行無忌的惡霸,後來被雪夜依法處斬了。
“憐
兒,你沒事吧?”綺籮心疼的擦着憐兒脣邊的血跡。
憐兒拼命搖頭,努力抑制眼中欲掉下的淚水。
“果然是主僕情深啊。沉妃娘娘是吧,就憑你剛纔冒犯大王,本宮就可以治你的罪,不過念在你我共同服侍大王的份上就只掌你兩個耳光。”
綺籮咬着下脣,望着冷漠的雪夜,心中的失望一浪高過一浪,前幾日還那麼寵她的雪夜爲何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冷酷。
憐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娘娘了,奴婢願意代替沉妃,求娘娘饒恕沉妃·····”
欣妃向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就有兩個太監拉開憐兒,那個侍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綺籮兩個嘴巴。
綺籮努力站穩身子,憐兒掙脫開他們的束縛,跑到綺籮身邊,眼中的淚不聽使喚的掉下來。
綺籮的雙眼一直都注視着雪夜。可雪夜至始至終都無動於衷。
“大王,我們走吧。”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所有的僞裝一瞬間轟然倒塌,就像是一直飛翔的風箏失去了風力的支撐,身體突然就這樣癱軟下來。
他和她就隔着幾米的距離,可這幾米是她永遠也無法逾越的距離。
“娘娘······”憐兒焦急的扶着已經昏倒的綺籮。
“來人哪,沉妃娘娘昏倒了·····”四處響起了求救的聲音。
雪夜的腳步頓了一下,終究是沒有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