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男人見不得(求訂)
得知這場洪災是由什麼白襪子教搞出來的後,段雲馬不停蹄便往上游趕。
經過這麼些天后,這條被當地人叫作“青衣江”的江河水勢已減小了許多,可依舊黃湯滾滾。
段雲順着江岸一路往上,時常能看到無人打撈和衝在岸邊的屍體。
他不知道白襪子教具體在什麼地方,畢竟清氣司的專業人士都沒帶來具體位置,可他知道,這洪災如果是人爲的話,定留下人爲的跡象。
而且並不會少。
他只要順流而上,一定能找到線索。
青衣江上游是一個很大的範圍,段雲跟着江河往上走,倒不至於迷路,不過這走着走着也入夜了。
他決定先吃飯。
人不能不吃飯,只有吃飽了纔有力氣去找茬,把罪魁禍首殺得乾乾淨淨。
這一路上受災嚴重,根本買不到吃的,不過身爲隨時都要替天行道的少俠,段雲有帶乾糧和酒水的習慣。
酒水用酒葫蘆裝着,攜帶起來很方便,甚至還挺帥。
這酒葫蘆放在前世的武俠遊戲中,估計還得是個皮膚掛件。
段雲一口酒水一口乾糧,滋味肯定是比不上下館子了,可是隻要管飽就行。
吃飽了,就是幹!
夜裡,段雲只眯了一會兒,便繼續上路了。
不先找到白襪子,他是睡不好的。
他要看看,這白襪子到底怎麼個白法。
翌日中午,段雲抵達了青衣江上游的第一座鎮子,臨江鎮。
臨江鎮儼然是最先受災的,即便水退了不少,如今還有半邊屋舍淹沒在江水中。
城中漂浮着一些屍體。
特別是有一戶人家,門窗上還黏着紅色喜字,卻有屍體飄浮在屋內,屍身腫脹得厲害,看起來特別驚悚。
到了這時,段雲已有些後悔沒把那女神捕抓來陪自己了。
嗯,陪自己找白襪子,不是其他。
專業的事專業的人來說,女神捕做這種事估計比他要強不少。
畢竟他是一個走路都要被壞心路人誆騙的江湖萌新。
這裡沒有線索,段雲只能繼續沿着江水行路。
這上游受災的城市,比下游還嚴重得多,很少有活口。
下方是被水淹過,還漂浮着屍體的城鎮,而山上的一座城市,卻十分熱鬧。
這座城叫“臨山城”,之前在這一帶並不出名,甚至可以說很不起眼。
它位於半山腰上,山路崎嶇,並不好走,也沒有碼頭,商賈也不常來關顧。
而也就是這些劣勢,能讓它在這場可怕洪災中倖免於難。
和青白城類似,這裡聚集了方圓百里所有災民。
臨山城從未有這麼多人過,照理說,這種情況下,這座城市應該亂糟糟的。
可是並沒有。
臨山城人很多,大小街巷都擠着人,可是這座城內非但沒有混亂,反而很有次序,甚至街道還挺乾淨。
人們拉屎撒尿都會去固定的地方。
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有異議的人都死了。
他們能活下來已十分感激,這裡許多人當時差點被淹死,是被別人救上來的。
來到這座城後,還有人發放糧食。
當然,也有鬧事的刺頭,可在一夜間都消失了。
這座城裡就像是住着一羣看不見的人,能輕易抹除掉不安分的存在。
於是不過幾日時間,這座城的人就安分起來。
十分安分。
當然,也有不安分的人。
身爲清氣司的一名“夜鴉”,也就是諜子和暗探,黃飛紅是專業的。
這城中那羣看不見的人,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掌控着這裡,其實他已經察覺到了些許蹤跡。
那就是一羣穿着白襪子的人!
江湖上,穿白襪子的人通常不好惹,因爲這往往是道士、和尚、尼姑這類人的打扮。
可這羣白襪子的人卻更爲神秘。
他們的白襪子不是露在外面,而是穿在褲子裡,常人很難看出來。
關鍵是這種白襪不是布的,而是絲織的,有一種通透之感。
他昨晚恰巧看過一隻露出褲腳的白襪子。
那是一個鬍子大漢,他的漆黑腿毛甚至從那通透的織襪裡鑽了出來。
以黃飛紅的見解,這種織襪手藝,據說只有西域魔國纔有。
而這種時候,他不得不懷疑是“白襪子教”。
這場災禍,這座被控制的城,和他們有關。
據他的瞭解,這個從西域魔國忽然興起的神秘魔教,不只在魔國內迅速壯大,更是成爲了青州極大的一股勢力。
沒想到,這白襪子教來勢這麼兇,竟一下子把手伸到了渝州境內。
渝州會成爲下一個青州嗎?
他不知道,這種高深的問題他管不着。
他得確保自己先活着。
他已知道,有兩位同僚已死在了這座城裡。
白襪子很是隱蔽,這條街上,就不知藏着多少白襪子。
這也是即便是專業的“夜鴉”,他想要發出信息都很困難的緣故。
昨日黑鷹帶走的訊息,也不知道有沒有到達上峰手裡。
這個時候,黃飛紅忽然警覺起來。
這種警覺,是他多年潛伏形成的本能反應,救過他不少次命。
白襪子來了?
照理說,他潛伏得已很好了,可不知爲何,還是露了餡。
黃飛紅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徑直拐進了一條巷子裡。
幾乎同一時間,就有人從巷頭巷尾進來了。
他的感知沒有錯,他還是被盯上了。
黃飛紅鼻尖已冒出了汗水。
在這座滿是神秘白襪子的臨山城裡,他也要和那些一夜間消失的同僚和江湖中人一樣,被吃掉了嗎?
這巷頭巷尾進來的,皆是女人。
一個挺高,如竹竿,一個挺矮,如冬瓜。
她們都穿着褲子和靴子,於是看不見她們有沒有穿白襪子。
從腳步來看,兩人儼然是練過武的。
可是這一刻,黃飛紅卻不太慌了。
因爲他已看出來,這兩人的真氣火候很一般,估計纔剛練出一口真氣沒多久。
而當“夜鴉”前,他可是清氣司裡的“夾棍”。
夜鴉是暗探,那夾棍就是打手。
他後來沒當“夾棍”了,不是因爲當不下去了,而是當得太好,沒意思了,才轉來當“夜鴉”,尋找新的樂趣。
黃飛紅一時很有信心,這種層次的白襪子,保守的說,他一個能打十個。
至少不會現在被抓了。
這個時候,兩個白襪子已靠了過來,腳步已忽然加快。
這一切都在黃飛紅的預計中,兩人的腳步身法,更是暴露了她們的水平真就如他觀察的一樣。
當夾棍是要很能打,而當夜鴉是要很會看。
黃飛紅抓住空隙,真氣在手臂流轉,左手同時開工,要在一招內將兩人擊潰。
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可下一刻,只見他身體一抖,倒下去的卻是他自己。
他倒在地上,能看到兩人就站在他身邊,甚至能隱隱看到她們褲腳下的白襪子痕跡,他卻看不見她們的臉。
自始至終,對方表現得都是剛入氣海境沒多久的水準,那矮冬瓜甚至連氣海的門檻都沒完全跨過。
可倒下的,卻是他這經驗老道,氣海中階的最強夾棍。
這皆是因爲兩白襪子的招式,是一記指法,極其刁鑽古怪的指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極致。
很一般人的用上了極致招式,會是什麼效果,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
因爲能練出極致招式的人,大抵是不凡的,就不會是一般人。
可這一刻,黃飛紅卻見到了。
很一般人的,卻偏偏練出了很極致的招式。
也許只有這一招,卻已足夠了。
這就是白襪子教的可怕之處嗎?
這個時候,黃飛紅已被架起,渾身無力。
他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招式?”
那個矮冬瓜笑着道:“這招叫‘男人見不得’。”
話音剛落,黃飛紅已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