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兩人又折騰了一陣兒才離開。
段雲覺得於真真的決定還是有幾分道理。
可以明顯感受到,牀上兩人經過一番溫存之後,非但沒有任何疲憊跡象,反而逐漸充滿了力量。
這就和慕容兄弟趴在牀下被壓後,反而刀意更盛一個道理。
有些慾望很強的人,在慾望釋放的時候狀態反而越好。
對方已然佔了地利,也是高手,貿然出手,即便是段少俠確實也沒把握留下對方。
之後,兩雙腳重新出現在視線中。
宗主孤雪和那神秘男子甚至各自倒了一杯葡萄酒,慢慢品着。
不得不承認,這對男女還挺會享受。
之後,兩人才緩緩離開。
片刻之後,段雲和於真真從牀下爬了出來。
兩人都沒有料到今晚會有如此新鮮的經歷,關鍵是還真聽到了些關鍵東西。
誰能想到,這瓊靈派的修煉禍亂,竟是一派宗主搞出來的。
很明顯,孤雪和那神秘男子正在修煉某種邪功,就是他們讓這羣本來冰清玉潔的女劍仙被情慾難抑。
作爲一個歷史悠久的宗門的一宗之主,孤雪竟不惜讓整個瓊靈派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只能說讓人難以理解。
從剛纔她和那神秘男的交流來看,她之所以這麼做好像是因爲那男的。
這特麼什麼絕世戀愛腦小仙女!
作爲一宗之主,爲了討好情郎,不惜讓整個宗門的人淪爲青樓慾女也在所不辭是吧?
想到這裡,段雲拳頭都硬了。
同時拳頭硬的,還有於真真。
宗門上下,極少有人對孤雪有一丁點違逆,在近乎所有弟子眼中,師尊孤雪爲了拯救陷入情慾禍亂的瓊靈派鞠躬盡瘁。
一個殺伐果決的“白露劍仙”爲了挽救瓊靈派,竟不惜修建禪院、修生養性,爲弟子們壓制情慾。
可事實上呢?
她把整個瓊靈派都當作了討好情郎的禮物,不惜讓敬愛她的弟子們出去賣,讓其成爲其情郎修煉邪功的養料。
段雲忍不住好奇,剛纔那神秘男子到底得帥得多驚天動地,竟能把孤雪這一宗之主迷得如此暈頭轉向。
帥難道沒有極限嗎?
這個時候,兩人基本可以推測出,也許“玉女心經”本來沒有問題,是被孤雪和其情郎篡改之後,才變成“慾女心經”的,或者說,它依舊是“玉女心經”,是兩人對話中的“情魚”讓其發生了改變。
於真真這下頭女沒有着道,恐怕與她體質特殊和不吃魚肉有關。
段雲不由得想起了前半夜來找於真真時,那羣不怕人的鯉魚。
難道那就是情魚?
他剛進瓊靈派時就發現,這瓊靈派坐水吃水,有吃那內湖裡魚的習慣。
這裡儼然不是久呆之地,兩人打算先離開。
段雲看着這葡萄美酒,眉頭微挑。
“完事之後,老子也要來好好喝一杯。”
身爲地窖愛好者,他不得不承認無論是這地窖還是地洞都修得很有水準。
很有參考價值。
或者說,要不是這裡離雲州太遠,有些東西太大,他甚至有把這地方的構件打包帶回去的衝動。
誰不想擁有這樣一個奢華舒適的地窖。
這樣的地窖只有他段少俠拿來享受,拿來行俠仗義和治病救人才能發揮其應有的價值。
放在這對狗男女手上,只有用來偷情,可謂暴殄天物。
不行!
想到這裡,段雲已決定了把這地窖裡值錢物件通通帶走。
他段少俠生平最討厭浪費,一定要讓這裡的東西物盡其用!
之後,他便和於真真離開了這奢華的地窖。
那之前被他破開的泥土,也被他用北冥神功通通黏上。
直至回到了於真真的牀上,兩人才長長鬆了口氣。
今夜的經歷不可謂不離奇和關鍵。
天已漸漸要亮了。
這時,於真真看向了段雲,說道:“你如今已知道了瓊靈派的禍事是誰引起的,你還不走?”
“走?”
“你難道真要爲了我,不惜和我師父以及那神秘人對抗?”於真真面色擔憂道。
她之前便懷疑師父有問題,可如今來看,卻是最糟糕的問題。
師父完全不在她們這邊不說,甚至還有一個神秘厲害的情郎同夥。
段雲拳頭握緊,解釋道:“我說了很多次,我來這裡不是爲了你。”
“那還能爲了誰?瓊靈派內,沒有比我更好看的女人了。”於真真用那美麗的近視眼看着段雲,不解道。
慕容兄弟終究再次見到了於真真。
他顯得頗爲緊張,畢竟他根本沒有梳洗打扮,甚至連牙都沒刷,就被段雲抓到了於真真面前。
“你來這裡,是爲了他的妹妹?”於真真看着段雲,疑惑道。
“當然。”
“你妹妹在瓊靈派?”於真真對慕容兄弟說道。
慕容兄弟眼神一下子變得憂鬱,說道:“我本來以爲有,如今卻發現可能沒有。”
“啊?”
“他和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會產生奇妙的感應,會在第一時間產生難以抑制的好感。他之前擔心有妹妹遺落在瓊靈派,而瓊靈派這情況,你是知道的,於是他便找來了我這萬中無一的大夫來救他的妹妹。”
慕容兄弟眼神變得更加憂鬱,說道:“我來這裡這麼多天,瓊靈派女弟子我見了個遍,有的還不止兩遍,結果沒有一個女人對我生出好感。”
聽到這裡,段雲和於真真同時向他投以了同情的目光。
看着於真真同情的目光,慕容兄弟差點猛男落淚。
她這樣看我,是因爲心裡有我!
於真真說道:“這裡既然沒有他的妹妹,那你們爲什麼還不走?”
說着,她看向了段雲,挺起了高傲的胸膛。
她的意思很明顯——還不是中途認識了我,捨不得我。
段雲陳訴道:“兄弟,我昨晚和她鑽地窖時發現了一件.”
“什麼,你們鑽了地窖?”慕容兄弟面色發綠道。
“不是我的地窖,是她的地窖。”
“對,是我帶她鑽的。”
段雲和於真真解釋着,慕容兄弟臉色更綠了。
段雲放棄瞭解釋,說道:“我們探查到,這瓊靈派的女弟子之所以會變成‘慾女’,全是因爲”
段雲向他簡單敘述了一下昨晚的經歷。
慕容兄弟越聽越雙眼有神,語氣癲狂道:“怪不得這瓊靈派女修沒有一個對我生出好感,原來全是被這對狗男女迷了心智牙!”
段雲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做?”
“殺!惟有殺!”慕容兄弟斬釘鐵地道。
段雲看向了於真真,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少俠的意志。即便這裡沒有他的妹妹,可遇到了不平事,也要殺!”
“誰也不能阻止我們殺!”
這一刻,慕容兄弟把這段時日受到的所有委屈全按在了孤雪狗男女身上。
他已細細數過,半夜找段老魔的瓊靈派女劍仙有四十三個,而找他的是零個。
他堂堂慕容少俠會有這麼大的劣勢,全是因爲瓊靈派的女劍仙們被狗男女迷了心智啊!
於是他全身殺機涌動,頭髮發綠,飄揚了起來。
看到這頭髮,於真真驚訝道:“綠頭髮?”
段雲說道:“他是我兄弟慕容少俠,擅長用刀。”
於真真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臉驚訝道:“綠,綠刀老魔?”
青龍事件早已傳到了雷州,其中除了爭奪青龍的慘烈外,更有段老魔藉機扮演大夫禍害江湖人等事蹟傳出。
而也有人注意到,除開段老魔外,還有一位老魔讓人印象深刻。
那就是綠刀老魔。
相傳綠刀老魔擅長扭動屁股,勾引男色,而如果男人一旦不能讓他滿意,他就會頭髮發綠,給別人一刀。
中了他綠刀的人,如果不眼睜睜看着心愛之人去和別的異性同房,就會難受自殺而死。
這種刀法變態至極,足以和段老魔讓人雌墮相提並論,這也是綠刀老魔也出了風頭的原因。
於真真想到慕容兄弟在宗門內扭屁股的樣子,一時只感到惡寒,不由得離慕容兄弟更遠了些。
慕容兄弟見狀,趕緊解釋道:“綠刀老魔其實是邪魔外道對我的誤解”
“不用解釋,你也是大俠。”於真真一臉戒備道。
她怕段雲,怕這段老魔把她關進地窖,爲了得到她的身心,用各種手段對付她,讓她如下地獄般沉淪;同時她也怕這綠刀老魔。
這中了一刀,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心愛之人和別的人去睡覺,那痛苦同樣難以承受好嗎?
不知爲什麼,她腦海中代入的心愛之人竟是段雲的樣子。
可惡,段老魔爲了得到我,不會對我道心魔種了吧?
這間小小的房間裡,一時竟有兩個老魔!
並且不是簡單的老魔,而是段老魔和綠刀老魔,實在是駭人聽聞。
這時,段雲看向了她,說道:“感受到我們的俠氣了吧?放心,有我們在,一定會還瓊靈派一片清明。”
這句話可謂正氣十足,可出自兩個老魔之後的話,怎麼聽怎麼瘮人啊。
於真真甚至在想,這兩老魔會不會忽然發癲,綠刀老魔讓瓊靈派所有人染綠,痛苦不堪,而段老魔把派中所有美貌弟子全部關在地窖裡玩弄啊。
那時的瓊靈派,恐怕會比地獄還可怕!
不行,她身爲瓊靈派大師姐,一定要阻止這種事!
她會以身飼段老魔,讓其餘同門免遭禍害。
至於飼綠刀老魔那是不可能的,她寧願自殺。
不過目前來看,無論是段雲還是慕容兄弟都還是俠士的樣子。
她不由得想起了說書先生說中的“老魔求生準則”。
他喜歡扮演少俠,就得把他當作少俠來看待!
於真真忍不住問道:“兩位老,兩位大俠如此拯救我瓊靈派,我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自始至終,她都看着段雲。
段雲點頭道:“這行俠仗義肯定也不是免費的,如果我們幫瓊靈派撥亂反正了,我們來這裡的車馬費和當門房給的好處費得報銷了。”
“那是自然。”
“那地窖裡的東西,我要隨便選。”段雲接着道。
“沒問題。”
“我還要一門你們瓊靈派的功法。”段雲思索道。
“可是我們的功法一向傳女不傳男,男人練了恐怕.”
於真真一下子反應過來,段老魔連男人都能雌墮成女人,還能怕這個?
“可以。”於真真說道。
瓊靈派收徒較嚴,可也是相對的,這百年來,也出過好些個叛徒,功法也流露出去過。
以段老魔的手段,想要得到什麼功法,隨便抓幾個弟子去地窖就能得到,畢竟不是誰都是她這般意志堅韌。
可以說,這條件並不苛刻。
只要能解救已爲狗男女魚肉的瓊靈派於水火,別說是要一門功法了,就是要兩門、三門,甚至段老魔要她,她也接受。
她知道,這三個條件都太簡單了,段老魔一定要得更多。
果不其然,段雲再次開口道:“還有,這事之後,你們得向天下澄清之前的謠言,你們瓊靈派女劍仙的落入凡塵,那不是我做的。
再者,還得宣揚我醫好了你們。
放心,我也一定用全力幫你們那情慾之毒拔除。”
於真真點頭道:“這沒有問題。”
“好了,就這麼多了,準備一下,開始幹活了。”段雲思索道。
於真真眨了眨眼睛,說道:“就這些條件?”
“就這些。”段雲點頭道。
他段少俠行俠仗義,是要爲了些許俠名的。
他要更多人知道,之前對他的誤解有多深,他可是真正的“醫者仁心,一身俠氣”。
聽到段雲就這些條件後,於真真看着他這張俊臉,一時還有些失望。
啊?段老魔不貪圖她嗎?
不過很快的,於真真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接下來的事情上。
和老魔合作可謂與虎謀皮,卻也是瓊靈派的轉機。
是的,如果沒有段雲和慕容兄弟,瓊靈派這裡會是一個死局。
她之所以能“正常”到現在,完全是因爲師父還想着她從祖師那裡學到的那門絕學。
可惜昨晚的消息已得知,師父在她的神秘情人慫恿下,已對她失去耐心了。
她爲了她那情人,要把自己同化和除去。
如果放在之前,她沒有絲毫勝算,半分都沒有。
而如今有段雲和綠刀老魔,那是可以賭一賭了。
師父很可怕,她那情人更是神秘莫測,兩人煞費苦心練的邪功說不定更難以度量。
可段老魔和綠刀老魔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他們真的真心實意要“替天行道”,要拼,他們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只有這樣了。
正如綠刀老魔所說——“惟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