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話音響起,鴿子已縱身躍了下來,小魚兒隨後躍下,單掌一託,將那移開的大理石又託到原位。耶聿長勝苦笑一聲,“唐小姐,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有要事問你們,還是進去吧。”
小唐玉頰生霞,一生不響的點了點頭,牽着耶聿長勝的手轉身而行。
墓穴顯得十分寬大,裡邊擺放着不少石棺。耶聿長勝心中暗自震驚,想下到東瀛不但女人放蕩,男人陰狠,連埋人亦別出心裁,而是在地下建一個大墓,將死者的棺放人墓中,再在上面立碑祭耙。”“姐?是誰回來了。耶聿長勝思忖間,一個清悅的笑聲響起。小宋小清與三個女人疾步自一棺材後迎了出來。
一見耶聿長勝,小清與小宋歡呼一聲,“大哥。你真的來了,我們想你想得好苦。小鳥般的撲過去,一左一右的拉着他的手而位。
另外四個少婦模樣的東瀛女子一見之下,格格嬌笑道:“狼來了,狼來啦,各位姐妹當心,別讓色狼吃了豆腐。”小魚兒與鴿子”噗嗤”一聲,被逗得大笑不已,詭橘的斜視着耶聿長勝道。那聿先生是人,豈會是細毛畜牲。”
耶聿長勝被衆人一唱一合,弄得啼笑皆非,溫言安慰了唐家三姐妹一回,邁步走過石棺前,前面寬闊了不少,地上鋪着不少乾草,兩旁的石棺間橫七豎八的牽着幾條繩子,上面掠有不少衣服。
心中苦笑:“小尤女住古墓時墓中有臥石廚房,一應生活之物。想不到小魚兒們住在這靖國神社下,簡直與地獄一般無二。”
匆匆一瞥,走到乾草中間坐下。唐家三姐妹一聲不響的分坐在耶聿長勝的兩旁,彷彿伯他忽又獨自離去似的,眼角含憂,亦喜亦愁的包視着他,默然無語。
小魚兒招呼衆人圍坐,指着另外四個女人分別向耶聿長勝介紹道:“左邊一人是令狐大哥的老婆川子,居中一人是楊大哥的老婆眉子,右邊二人是蕭大哥的老婆山子與虛竹和尚的夫人花子,你可別再心懷叵惻,再把他們勾跑了,四人口來定會找你拼命。
耶聿長勝心中苦笑:“如你們又來個羣雄休妻,把東瀛的洋老婆全當破鞋送給我,再去搶一個金色頭髮,藍眼的沙俄老婆,我耶聿長勝豈不成了你們棄妻收購站的站長。與衆人寒喧一番道:“唐小姐,安全會的人是如何失蹤的?”“不知道呀?”小唐悽然道:“那日令孤大哥等人在琵琶湖助你脫險之後,我們一路疾行,趕到東京安全會的總部,大門緊閉,冷清無比。
小清接着道:“魚大哥當時發覺連掛在大門的牌子也倒掛着,知道發生了變故,忙低聲吩咐我們走開,往在一家OK客棧,夜裡是令狐大哥與楊大哥潛進去探究竟,回來說安全會的人全然失蹤了。”
話一出口,淚水不知不覺的涌出眼簾,二姐妹齊視着耶聿長勝道:“大哥,你得設法救出司徒公主等人呀,否則我們漢人在東瀛定無法生存了。”
耶聿長勝神色修的變得凝重,心道:“安士會的人顯是在令狐沖等人趕來東京之前遭人暗算,神秘失蹤,沒一點線索,如何尋查!
沉吟良久注視小魚兒道:“蕭大俠他們何處去了!
小魚兒苦笑道:“前日葉開與燕南天趕到了東京,無意中碰上了虛竹大師,說你傍了天皇的女兒,隨後進東京,要我們設法暗中助你。怕你不幸死在了那野百合的牀上,我們中上來的高手將無力對付整個東瀛武林,否則你早被那飛天姥姥看出了破綻。”
“飛天姥姥!耶聿長勝驚道“在城中截住我那老樞外號叫飛天姥姥。”
小魚兒冷笑道:“你怎麼連你洋老婆的師父雅號都不知道?”
一直緘口不言的鴿子插嘴道:“東瀛武林三大頂尖高手,飛天姥姥攝心拳,碎心神爪蓋一劍,難道你與野百合相住日久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川子與山於詭笑道:“鴿子,他們是新婚燕兒,苦短日高起,溫柔鄉里纏綿忙,又豈會有心情談談東瀛武林的局勢,大煞風景啦。”
幾人一唱一合。耶聿長勝心中苦笑:“飛天姥姥是東瀛皇室的頂尖高手,傳頌其年輕求藝於泰國,學到一套陰陽互補之術,回國後連連挑戰東瀛一百二十餘高手,大戰三個月,武功卻突飛猛進,無一人能是其百招之敵。從而名滿天下,威震東瀛,深居東京,極少過間武林中事,想不到野合子的師父竟是她。
攝心神拳碎心爪,乃是東瀛武林兩大奇蹟。花善於曾說:“東瀛武林中只聞其名,鮮有人見過其人。攝心神拳,詭異絕倫,威力無匹,拳一出手拳風輕柔,中者有如中魔着邪,神智昏噩,功力難聚,意念失守,只有挨宰的份,沒有還手招架之力。東瀛人士,聞之色變,有人猜測是潛武洞的洞主。
碎心神爪,與攝心神拳齊名。唯一不同的是其爪之詭陰狠,與其交手之人,只要觸其爪風,定會心碎人亡,吐血到底。以抓鳳碎心,不傷其外,其一身修爲之高,幾達天人合一,不可思議之境。
曾有人猜其是潛武洞洞主,但卻無人見過潛武洞的洞主到底是誰,固此二人的身份一直是一個懸而未揭之謎。
耶聿長勝想起花子善曾提過的三人,靈智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心道:“難道東瀛武林中神秘無比的潛武洞,也在東京皇官之內。”
意志至此,神色倏的顯得凝重無比,安全會神秘失蹤,除了攝心神拳與碎心爪這等高手忽然入侵之外,如是其他門派,亦或是天皇的武士所爲,絕不可能做得如此神秘,乾淨、利落,以令狐沖與楊過等人的身手,連日來竟查不出半點蛛絲螞跡。
衆人見耶聿長勝沉恩不語,士都緘口不言。忽然,地面上傳來一個焦急呼喚聲“梟哥,梟哥,你出來,跑到這荒野神社來幹什麼?”那魔頭在城中現身啦。
“野公主?”衆人乍聞之下神色驟變,心中大驚。
齊視着耶聿長勝。
耶聿長勝心中暗自惑然:“野百合竟能找到這靖國神社來,豈不是件令人不可思議之事。”神色微變,低聲道:“各位勿驚,待我應付她。
話一出口,起身直朝出口處走去。小魚兒冷哼道:“你小子欺宗叛祖,何下帶着東瀛的高手來將我們一網打盡,高高在上做你的洋駙馬。
耶聿長勝心中苦笑,一聲丁響的走到出口處,上面傳來野百合的焦急埋怨之聲,“梟哥,你原來是怕死鬼,縮頭烏龜,一得知”那小子在東京現身,揹着我跑出來躲着,我揪你出來定剝了你皮
耶聿長勝心中暗笑:“如我變成了縮頭烏龜,又豈能將你這位野公主泡到手。思緒疾轉,單掌一託,勁力一吐,托起封出洞門的石板一竄而入。
“啊……鬼!耶聿長勝身形竄起,忽聽一聲慘呼。赫然見野百合花容驟失,嬌軀顫粟,倉惶的瞪着眼睛暴退,忙放下託着的石板道:“合子,別怕,是我。
“啊……梟哥,你怎麼在墓中。”野百合長長的吁了口氣,良久始回過神來,驚呼一聲,撲在他的懷裡,埋怨似的擂打着他的胸部道:“把人家唬得半死,都是你不好,害得人家四處找你。”
耶聿長勝心中苦笑,攬着野百合的柳腰低聲道:“合子,你不是進宮拜見父皇母后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我來啦。
百合深吸一氣,埋怨似的包視着耶聿長勝道:“還說哩,我方進宮,父皇就得知耶聿長勝在皇都殺人的信息,大發雷霆,把我臭罵了一頓,帶着高手親自出動,四處追查那個”。”
語音一頓道:“我匆勿向母后請了金安,跟着出宮找你,沒想到你卻揹着我獨自溜了出來,害得人家好找。”
野百合此言一出。耶聿長勝不禁暗自心驚:“牽引天皇注意力的定是令狐沖、葉開、燕南天等人,天皇親自帶人搜捕,幾人不知能否順利脫身。
思緒一轉道:“合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正在查耶聿長勝的落腳處,”
野百合芳心大喜,不答反問道:“你查到了麼,居然查到墓下去啦。
耶聿長勝故作神秘道:“你先回答我,不然我可不吃了大虧。
“你壞。”野百合玉頰一紅,呼的一拳擂在耶聿長勝的腹上低聲道:“你不要忘了,我是騎歡廳的老闆,東瀛開了七十二家連鎖店。你們男人身上的臭味,我只要一嗅,就能知道你躲在何處!話一出口。舒指擰住耶聿長勝的左耳叱道,“老實交待,是不是愉了我廳中的一個女子躲在洞中吃野食。
“哎唁……”耶聿長勝低吟一聲,攬緊野百合的柳腰低聲道:“好老婆,別吃醋,我連你都吃不夠,豈會再另覓野食。”話一出口,低頭吻住她的玉脣。
“嗯……你壞。”野百合輕嗔一聲,輕輕推開耶聿長勝道。快告訴我,查役查到。”
“查到了。”野百合話音哺落,背後忽傳來。二人乍聞之下一驚,循聲望去,一個殷血斑斑的血人,提着一柄寒氣森森的利劍出現在十丈之外。
“令狐沖”,耶聿長勝神色一變,差點驚呼出口。
野百合嚇得花容驟變,嬌軀暗顫,深吸一口氣道:“魔頭,你果然躲在這兒。”話一出口,就欲撲去。
“合子,不可亂來。”耶聿長勝心中大驚,倏指疾點了野合子的丹田、氣海二穴道:“他不是耶聿長勝,何必與他糾纏。”
“梟哥!你……”野合子穴道受制,真氣被封,芳心大駭,驚恐惶然的注視着耶聿長勝,不認識似的注視着道:“你……你爲何點我穴道。
“因爲他纔是那個真正的耶聿長勝!令狐沖冷笑一聲,鉻的還劍人鞘。冷冷的瞥了耶聿長勝一眼,邁步走到洞邊,閃身沒入墓中。
“啊……你……你竟是那個耶聿長勝。”令狐沖話一出口,野合子有如午夢驚雷:嬌軀顫粟,花容慘淡,中魔着邪似的包視着耶聿長勝,踉蹌後退,中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耶聿長勝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在橫濱時你並沒有離開過我,又豈有機會下手殺人。不可能……”語無倫次,神昏意亂。
耶聿長勝心中哀然暗歎,雖早料到自己的身份遲早會揭破,料不到暴露得如此突然,野百合造成如此大的打擊與傷害。目視着這個昔日無憂無慮,活潑嬌野,癡愛自己的異國女人,心如刀絞,下知何言相慰。
深深的吸了口氣,疾步走過去攬着野百合的柳腰道。合子,你恨我吧。
“放開我!合子被耶聿長勝攬住柳腰,嬌軀一顫,忽然明白了什麼,撕心裂肺的厲叱道:“你是個大騙子,我有眼無珠,竟委身賊人。
話一出口,淚加泉涌,嘴角抽動,銀牙緊咬,牙縫中滲出了一抹殷殷鮮血。
耶聿長勝心中大驚,舒指疾點了她的睡穴,苦笑道:“合子,是我害了你。”
“想不到閣下不但多情,而且重情,對勢不兩立的洋女子亦如此情深意重,倒是天下少見。”耶聿長勝話音甫落,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猛的回過來,強作鎮定,橫抱着野百合循聲望去。
虛竹、蕭峰、楊過、葉開、燕南天不知何時出現在十丈之外,五人手中各提着一個包袱,身上多處掛彩,殷血斑斑,顯是經過一場慘烈的打鬥。
深吸了口氣苦笑道。各位辛苦了,不知安全會的事是否有眉目。”
楊過冷笑一聲,“哪裡,哪裡,閣下抱着天皇的女兒四處遊山玩水,夜夜風流樂中有苦,我們豈敢與你相比。”話一出口,邁步直朝墓地面去。
蕭峰與虛竹苦澀一笑,一聲不響的搖了搖頭,互望一眼道:“閣下如不想更多的漢人流血,最好殺了這洋妞。”話音甫落,低頭朝地墓走去。
耶聿長勝心中苦笑:“蕭峰與虛竹倒是思慮深遠。朝葉開與燕南天苦笑道:“二位俠情,在下心領。最好以後不要殘殺無辜,否則激起東瀛萬民的公憤,其後果真不堪設想。
燕南天點頭冷笑道:“本人並非助你,只殺該殺的人,做該做的事。
葉開接着道:“殺人者,人亦殺之。東瀛武士,四處殘殺我同胞。孰可忍,孰不可忍,對兇殘的狼,沒有道理可講,唯有以殺止殺!
話一出口,與燕南天互望一眼道:“閣下保重,安全會的人如今音訊杏無,天皇己派出東京所有高手四處搜查你,大有不殺你而不罷休之怠。”
話音甫落,憂慮似的瞥了耶聿長勝懷中昏厥不醒的野百合一眼,語帶雙關道;”無毒不丈夫,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栽在溫柔裡,萬丈豪情空遺恨,徒留笑柄贈後人!閣下善自爲之。
說話聲,二人已走到地墓的入口處,先後跳下,隨後聽到砰的一聲響,那塊平整的巨石已天衣無縫的合上。
耶聿長勝愣愣的站在原地,目送着衆人一個一個的先後進人地墓。心中百感交集,一種被排斥,拋棄的陰影迷彌神智,腦海中一片空白。
一陣夜風拂過,給人一絲寒顫的冷,耶聿長勝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猛的回過神來,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心中黯嘆,”楊過,令狐沖等人似不屑與我爲伍。要查出安全會中人失蹤之謎,只有自己單人匹馬的行動。
意念至此,愧疚而難過的看一了眼懷中昏厥不醒的百合公主,心中苦笑:“合子如今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醒來時定會與我拼死拼活,如何是好?”緒亂如麻,茫無頭緒。
沉吟良久,苦嘆一聲”只有見機行事。主意一定,遊目四顧,天已破曉,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郊野朦朦朧朧,顯得十分的荒涼與冷清。偶爾幾聲鳥嗚蟲吟,劃破曠野,平添與人無限的孤寂與悲涼。
耶聿長勝四顧無人,深深的吸了口氣,橫抱着昏迷不醒的百合公主,直朝西郊的低丘起伏疾馳而他心中卻是一團亂麻,不知是殺了百合公主以保羣雄,也或……猶豫不定,疾馳如飛,漸漸消失在淡淡晨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