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間,雙眼一番,右手一探,懊的抓住左側一人的後頸,左手奇快的挾起肉,不待其驚呼出口,塞在其口中。
“阿……叼”被抓之人面呈土色,嘴一張,尚未驚呼出口,口中塞一團肉“阿……啊”的吱兩聲,雙服暴瞪,全身一陣痙攣,七孔攫血。
周伯通乍見之下神色騾變,心中大驚:“好厲害的巨毒,原來這酒樓開的乃是黑店,不能久留。”意念至此,彈身而起,凌空一番,飄落在街心,店裡另一名夥計只嚇得雙腿打顫,呼的躍坐在地上。
老頑童掠到街上,遊目四顧,冷冷清清,街道上寥無人影,夕陽已談,離天黑已不遠,心中暗自叫苦,想不到這侯國開的全是黑店,怪不得毒去毒來,人都快死光啦。”
街道兩旁有幾家店裡冒着吳發炊煙,顯是在升火燒飯。
前車之鑑,不敢再次以身設險,苦嘆一聲:“安全第一,否則爲了二兩馬尿,稀里胡塗的死在這異幫酒店之中給人剁成肉碎,包了水餃,豈不是一縷雄魂,難返故土。”老頑童東瞧西望,腦海裡思緒飛旋。沉吟良久,四顧無人,呼的一聲,縱上吉順客棧的屋脊。
屏息一聽,裡面靜悄的,難聞人聲話語,心中暗自叫苦。
雙足一點,再次縱出,掠到後院,赫然見院裡中間一桌四周圍坐着四人,四面路上倔有權蛆的鐵絲網.四人臉色凝重,全都緘口不言。心中暗笑:“筏子善一家給仇敵嚇破膽啦。”
思緒一轉,暗道:“我是看看他們會做些什麼,不然一現身他們見有我這個大靠山撐腰,定會笑得一臉燦爛,沒戲可瞧。”
主意一定,橫臥在屋脊上,屏息斂氣,冷眼旁觀。
不知不覺夕陽逝去,暮色漸濃,那弱得滴水的女孩突然起身離座,走到後面的一間屋內,不一會提着一隻精巧的鳥籠走了出來。
籠中關有三隻信鴿,走到桌夯,打開籠子,三人捉出信鴿分別在其腿上縛上一紙卷,然後放飛,叭幾聲脆嗚,三隻信鴿振翅疾飛而出。周伯通看到此處,明白了不少,心中暗笑:“他們身在東溫卻知道口信讓飛鴿傳出的法兒,不知是請什麼人來肋拳。”
“看來那小子是多慮了一個好漢三個幫,一根柱子三個樁,誰又沒有幾個朋友,我周伯通可不想做什麼大俠,也或護花使者,那小子定看上了花家弱得出水的翅兒,伯她有所閃失,才哄我老頑童暗中爲其保護老婆,我老頑童可別上他的當!”
意念至此,吸手蹬腳的起身,掠到至左側牆外。
忽然聽到巷於裡響起駕駕之聲,心中大驚,凝神一視,但見一物,上圓下細,一縱一縱的行來,在淡淡月色之下,有如一個皮球在跳動,顯得十分有趣。
凝眼細視,周伯通不禁拍手笑道:“好功夫,好功夫,想不到小小便國,競有如此神奇功夫,原來一縱一縱緩緩行來的赫然是一個人雙腿夾住自己的頸於,頭板朝天,肚子上翻成半圓,乍一看上去,煞是古怪至極。雙手緊胞着腿,一跳一縱的行走,恰如皮球在跳動。
來人似早發現周伯通,雙足一頓,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道:“閣下是中土來的武林高手麼,欺我東瀛無人,四處爲非作歹,理武揚鹹。”
周伯通料不到來人竟會說漢話,心中竊喜,聽出其是女聲,搖頭笑道:“勞駕誤會啦,你這一手雙腿夾腦袋的功夫,我周伯通可佩服得緊呀,叫什麼名兒,挺好玩的,交我好麼。”
周伯通話方出口,西面忽然聽起一個嘻笑的聲音:“那是猴兒抓擋,要學須得先斷腰骨,一點都不好玩.何不跟我學峨嬸鬥雞,那纔有趣哩。”
周伯通乍聞之下暗驚,藝高人膽大,霍然轉身,益然見一個半老徐娘,身着短褂,酥腰半遮半露,高高挺起,現出殷紅的胞罩,下着緊身紅褲,短衣齊腰,與褲腰隔有寸餘之統,露一條潔白的肉腰帶,在濃濃月色之下滲誘着濃濃的風騷與誘惑。
雙手候長,十指蔥蔥,指甲殷紅,左手食指挑着一隻精巧的鳥籠,籠中關着一隻奇小的小紅公雞.東奔西竄,不時啪啪脆鳴,似在與一物相鬥,卻無可奈何。
周伯通神目一閃,果見籠中有一隻指大的戰蜂,在籠中縱跳自如,東閃西挪,不時的在小公雞身上亂咬亂吻,直氣很小公雞又叫又竄,無可奈何。
“戰嬸鬥雞”周伯通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心中惑然“小小便國,真是幹奇百怪,層出不窮,不僅女人穿着怪異,而且小小峨嬸競敢跟雞相鬥,豈不是駭人聽聞,不可思議之事籲
那半老徐娘見周伯通一副驚楞失神的樣兒,露齒一笑,茸聲燕語道:“糟者頭沒見過吧,我們東瀛不得有戰嬸鬥雞的趣事,而且女人騎男人那纔好玩呢,如你拜老孃爲師,老孃一併傳經你。”
“女人騎男人!”周伯通猛的回過神來,搖頭苦笑道:“嘿嘿,怪事怪事,男女合歡,男上女下,天經地義,女人騎男人,又是什麼?我可不想給你當騎,不學也罷,不學也罷!”一邊說着,一邊揮手搖頭。
東側的女人由幽一嘆道:“鬥雞娘競對這七老八十的糟老頭也有興趣,豈不壞了你的大名,乾癟癟的幾根枯骨,你以爲騎在他大腿好玩兒。”
原來半老徐娘叫做鬥雞娘子,周伯通靈智一閃,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我明白啦,原來你喜騎男人的大腿,纔會養怒蜂跟雞鬥,我的大腿不是馬,可不是讓你騎着玩。”
鬥雞娘子神色微變道:“無骨姥姥此時還不出手,十有也是對這有趣的糟老頭髮生興趣啦,如你有意,我鬥雞娘讓給你。”
“無骨姥姥!”周伯通心中暗票:“這侯國的女人怪,名兒更怪,不似中土,女人叫什麼觀音,什麼羅剎.什麼女俠,而是叫什麼鬥雞娘子,無骨姥姥,倒是恰如其名,與我老頑童一樣,毫無半點虛浮。
思忖間只聽無骨姥姥嘆道:“這箔老頭雖有趣,只怕他的武功一點趣也沒有,不知他們是否來了,我無骨姥姥有自知之明,一人啃不下他。”
周伯通心中暗驚:“他們來沒有,這些人難道是花子善的仇家。”意念至此,拍手笑道:“我正在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反找上了我老頑童,玩玩倒可以,如是打花家的注意,你們趁早死了心,如惹傷了那小子,他大發淫威,來一個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手段.只怕你們小小便國,經不了他一夜折騰,還是乖乖的走吧。”
鬥雞娘子雙眉一跳道:“那小子是誰,他武功比你更厲害麼?”
“哦……你們連那小子是誰都不知道呀?”周伯通雙眼一番,盤坐在地上,指手畫腳道:“那小子就是那小子,絕不是這小子,武功蓋世,風流成性,橫刀奪愛,偷人老婆,雙手一擁,投懷送抱,我老頑童與他玩都沒得玩的,又豈敢與其相比。”
無骨姥姥冷冷道:“稻老兒,那小子是誰?在這倉吉麼??
周伯通心中暗笑;“二人不知那小子是耶聿長勝色鬼,待我戲他們一戲,受了那色鬼的一肚子窩囊氣,也該抖抖威風啦,否則有朗一日回中土,那小子說我老頑童空有一身功夫,到了東瀛卻連叫化子都不如。”
主意一定得意笑道:“糟寵兒不是小子,那小子是小白臉,對付女人天下一流,上至八十的老姬,下到十四五歲的少女,只要一見他就情不自禁的喃呼一聲,勝哥,骨軟神酥,嬌情無力的倒在他懷裡。”
語言一頓道:“你小子神通廣大,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他,你們想他在這倉吉麼,居然也打花家的主意,那小子說不定此時正攬着花家的扭兒在牀上溫存纏綿哩/
嘴裡說着,心中卻道:“耶聿長勝那小子奪了我兩位把弟的老婆,他武功奇高,我們三人聯手也打他不地,既然好色如命,何不把這兩個怪怪的侯女扯到他身上,氣得他半死。”不待二人開口,接着道:“那小子體壯如牛,金槍不例,能夜御百女而不知足,兩位如有興趣,叫我一聲老哥哥,我把他睡覺的地方告訴你們,讓你們見識見識他的強健與雄猛。”
周伯通口沫橫飛,滔滔不絕,無骨姥姥與鬥雞娘子聽得震驚異常,心道:“連御百女,豈不是件駭人聽聞,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二人似心中不急,冷冷的注視着周伯通道:“他如此厲害,他有多少老婆??
周伯通哈哈笑道:“他前宮三百六,後宮三百六,東宮三百六,西宮三百六,加上待女婢僕,沒有五千也有四千,一月之內,每一個女人都與他消一次魂,二天不想起牀:更須十天來調養,你說他厲害不厲害。”
周伯通信口胡吹,不負半點責任。二人卻聽得呆,暗自動容道:“那小子的女人豈不是比你們中土的皇帝還多麼?他怎麼養得起。”
“女人要養?”周伯通搖頭道:“夫子曰:世間唯小子與女人難養也。”那小子雖是妻妾成羣,他可這個子兒也不拔,而是女人養他,你們以爲他是傻蛋麼?陪他睡睡覺就白吃白住白玩,可是作鍺了夢。”
鬥鴻娘子與無骨姥姥乃是土生土長的東漢人,對中土皇帝的三宮六院,妻子成羣倒有歷耳聞,但對什麼夫子曰、孟子云卻極爲陌生,周伯通大吹牛皮,口若懸河,不禁聽得津津有昧。
良久鬥雞娘子始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哪你坐在這巷於你幹什麼?”
周伯通“晦晦”一笑道:“不可說,不可說,說出來讓人笑話,那小子睡覺有個毛病,總是弄得陪他的女個低呼****,伯給人聽到不雅,要我老頑童四處爲他把風。”
無骨姥姥冷哼道:“糟老兒,你少大話唬人吧,我們怎麼投聽到。”
周伯通心中暗驚,方欲開言,忽然聽到北邊傳採一陣僻辯啪啪之聲,神色驟變;暗呼一聲:“不好,我着了這兩個怪老兒的道兒。”
彈身站起,凌空一番,赫然見吉順客棧的前院火光沖天,心中大急。
鬥雞娘子乍見老頑童一縱而起,怒比一聲.漢賊,你走是了麼!”跟着彈身而起,右手中的雞籠一開,咬一聲長嘯,那隻小小的紅公雞疾飛而出,直吻向他的雙服。”
與此同時,無骨姥姥跟着背彈身而起,雙宵一舒,有如一彈起的皮球,半圓的肚子疾聞向周伯通的背部。
周伯通方掠到牆上,連形勢也末辯清,忽覺一股勁風涌至,冷哼一聲,“好男不跟女鬥,你們想以多敵寡麼,沒門”,雙臀一舒,使出左右搏擊之術,右手五指箕張,一式老鷹份食”疾抓向小雞的頸部。
右掌一番一式“隔山訂牛”奇快的拍向無骨姥姥腹部。
呸!小雞尚未撲到,忽被周伯通的爪風射中,疾叫一聲反彈而出,快異絕倫,在雞籠上一滯,再次撲出,反吻向他的頭頂百會。
周伯通掌力一吐,無骨姥姥彈起的身子被一股強碩無比的勁氣卷得反彈而出,心中大驚,冷喝一聲,糟老兒,你想摸老孃的肚子麼,裡面可還裝着你的老子哩,飄落牆頭,速換一口氣,再次彈起,肚子向後,雙足直踢向其後腦。
周伯通一招二式,逼退二人的攻勢,長嘯一聲,“花老兒,敵人澆他店來啦,你還不救火,攬着老婆在牀上唾大覺麼。”
不待小雞與無骨姥姥二次攻至,長身彈起已朝後院掠去。
鬥雞娘子見周伯通輕易擺脫小雞與無骨姥姥的夾攻,神色驟變,尖嘯一聲,“稻老兒,你想走麼?”跟着彈身而起。
凜!呼!二人身形方起,一聲悶雷的巨響,四周牆上粗大的鐵絲網忽然倒在結成一張大網將後院罩住。
周伯通做夢也料不到花子善裝在牆上的鐵絲網竟是機關,心中大驚,急沉真氣,欲玄在鐵絲網上,雙足一落空,雙腿一陣撕心裂肺般的距痛.已被鐵絲夾住,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哎啃……”呻吟一聲,苦笑道:“花老兒,快啓開機關,放了我老頑童,我老頑童可是受耶聿長勝那小子之託在助你們遲敵的。”
“啊!”話方出口,一聲驚呼響起,循聲望去,鬥雞娘子也被機關夾住雙腿,臉色慘白,汗下如雨,顯是痛苦不堪。不禁搖頭笑道:“一遇****,就被咬腳,我老頑童可是跟你受苦,你叫嚷些什麼。”
無骨姥姥招式落空,獰見二人中了機關,心中大駭,反彈倒牆頭上,長身站起道:“花老頭果然名不虛傳,原來這小小後院之內競布有天羅地網,怪不得不將我們奧羽堂放在眼裡。”
“無骨姥姥鬥雞娘,誰人沾上斷肝腸。”無骨姥姥話音甫落,院內響起一個蒼老的嘆息聲,火光一照,花子善與金什婆帶着孫女也兩個夥計模樣的大漢,提着一大刀從側一間屋內走了出來。
周伯通乍見之下連連嚷道:“花老兒,我周伯通可不是什麼無骨姥姥,更不是什麼鬥雞娘子,你爲何連我亦一併略算,豈不太冤了。”
花弱伶乍見二人被四條鐵絲凌空夾住,雙腳伸到下面,毫無借力之處,忍俊不住“唆噎”笑道:“爺爺,這網真有趣,與蛛網一般,競飛了兩隻大蒼蠅掐上夾啦。”
花子善神色沉重無比,凝視了周伯通一眼道:“周兄入暮時分鬼鬼祟祟的探過我,並不進院,得罪之處,尚請海面。”
話一出口,一揮手中的侶月刀,直吹向夾住周伯通的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