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盛航這是要去找莊寧恩“算賬”的!她在這兒做事也就算了,居然還收母親的錢。
欠教育的傢伙!
難道真沒有一點尊嚴麼?
可是,許如靜卻適時扼住盛航的手腕,無須強行的扯住他,原本送給莊寧恩的珍珠項鍊竟躍然於餐桌上,盛航霎時止住了步伐。
他皺眉,珍珠項鍊明明已經送給了莊寧恩的,可沒想到此刻竟然從許如靜的手中亮出來,盛航睨了睨項鍊,又看了看許如靜的臉龐,總算明白了許如靜爲什麼要來這兒吃飯,又爲什麼要給莊寧恩一疊錢,擺明了是在提醒莊寧恩的身份,來吃飯是假,來警告是真。
“先生,女士,不好意思,隔壁那位盛太太免費請你們用今天的餐點,這是餐點基金,請你們收好了。”
鄰桌傳來莊寧恩依然清脆的嗓音,她將手裡剛纔許如靜給她的小費全部給了鄰桌的夫婦。
鄰桌夫婦簡直不敢相信,驚異不已,“是嗎?不會是騙局吧……這也太多了吧……”
鄰桌女士驚呼的說道。
“先生,女士請放心,絕不是騙局,盛太太是個很善良的人,盛家是很有錢的大戶人家,請我們吃一頓半頓飯只是小問題嘛……”
莊寧恩努力解釋着,鄰桌的先生和女士隨即也向許如靜和盛航這邊投來感謝的眼神。
莊寧恩這一舉動,踐踏她小費的行爲,徹底把許如靜給激怒了,“臭丫頭,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嫌我給的少了,想從我們盛家撈更多是吧。”
從珍珠項鍊看來,盛航已很明確的清楚許如靜知道了他和莊寧恩之間的關係。
既然發現了,他也沒必要隱瞞。
原本對莊寧恩收小費的事,甚爲生氣火大,可見到她有這麼聰明的點子,盛航也算原諒她了。
“若是莊寧恩真想從我們盛家撈點什麼的話,我可是很心甘情願讓她撈,可是,誰叫這個臭丫頭蠢,給她撈都不撈,甚至還對我避而遠之,哎……你兒子我很苦惱啊。”
盛航收斂了之前的火氣,邪氣十足的說道,屬於紈絝子弟的傲慢和邪魅又迅速彰顯出來。
“你……”許如靜氣得半死。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有趣的女人,送她個幾十萬的珍珠項鍊吧,她覺得有壓力,還不如送她幾十塊錢的小玩意讓她來得高興。與衆不同,的確很與衆不同啊,難怪會那麼的招人喜歡。”
盛航稱讚,並且視線還不斷的在飯店裡找尋着莊寧恩的身影……
“呵呵。”許如靜冷笑一聲,嗤之以鼻,“我看盛航你呀,還搞不清楚狀況。莊寧恩或許是有那麼一點與衆不同,不然不會拿幾十萬塊的項鍊去典當,最後開開心心拿着典當的五萬塊,還以爲自己佔了大便宜呢。與其說另類不同,不如說是個sb。”
許如靜直接對莊寧恩給出難堪的評論。
母子兩個分明是在針鋒相對,沐容兮想插言勸阻,卻被許如靜一個暗示的眼神,讓她閉了嘴巴,也許,她暫時真不適合插嘴。
盛航由剛纔的開心,又瞬間黑了臉,母親說莊寧恩拿着項鍊去典當?
他在送這副項鍊給莊寧恩時,有警告過她吧,然而,對於他給出的警告,莊寧恩卻是把它當成了耳旁風。
生氣,冒火!
盛航的胸腔裡火焰急速的膨脹,蔓延……
尤其當莊寧恩很無奈的再度前來上菜時,盛航的臉色已完全不像話的陰鷙寒冽了,分明在給莊寧恩臉色看,她不經意間對上盛航的厲眸時,身體本能的僵硬了。
幹啥呢!
這好比吞噬人的眼神,幾乎就好像要扼殺她似的……
然而,當莊寧恩瞥見餐桌上的珍珠項鍊時,那一刻,連死了的心都有了,呼吸,心跳,恍如身上能躍動的一切器官,全然在這個時候終止了。
莊寧恩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靜止了似的,佇立在那,完全一動不動的。
珍珠項鍊爲什麼會在這兒出現,她明明是……當出去了的。
莊寧恩看得清楚,這就是盛航送給她的項鍊,絕對不會看錯,雖然當時嫌它貴,可實際上她是挺喜歡這份禮物的,很雅緻,大氣,又不乏秀氣之美。
“寧恩,怎麼啦?喜歡這項鍊嗎?”許如靜依然不疾不徐的道,忍不住把玩了玩手中的珍珠項鍊。
莊寧恩害怕的吞了吞喉,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敢隨隨便便開口,“不……不喜歡。”
倉皇失措之際,她只能這樣答覆,但沒想到卻給了許如靜一個很好奚落她的機會,“原來不喜歡啊,寧恩呀,你果真胃口比較大呀,一萬塊的小費你不放在眼裡;幾十萬的珍珠項鍊你也不喜歡,你倒是跟阿姨說說看,你喜歡什麼呢?是不是更喜歡盛家的財產!”
“你太過分了。”盛航就算是生莊寧恩當掉珍珠項鍊的氣,也不願意看到母親如此欺負她。
“盛太太,您誤會了,我對盛家的財產,從來沒有任何的想法,我甚至想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我是窮學生,窮學生就應該懂得窮學生的身份,不會高攀。”
莊寧恩極力冷靜的說,可心底卻像撕裂般的疼。
盛航已不顧許如靜的顏面,也不顧沐容兮在場,徑自到了莊寧恩的身邊,悍然有力的攫了她的手腕骨,準備扯她離開。
許如靜自是相當生氣,她生氣,也自然而然的把氣焰撒向了莊寧恩身上,“寧恩呀,你高攀誰,我不管,只要你有那個本事,攀誰都可以,可別攀我們家盛航。盛航這臭小子,和他好過的女人都知道,出手大方,是標準的夢中情人,但是,你要明白,他的婚姻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你們玩玩可以,但寧恩可千萬不要和我們家這個臭小子玩真的。”
“我的婚姻由不得我做主,我可以選擇不結婚,我若不結婚,你和爸又能奈我如何?”盛航不顧莊寧恩的掙扎,反而將她的手扣得更牢更實了,隨即又補充的說道,“誰說我這一次是玩玩而已?就算是玩,也是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