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小心……”
盛航腳步踉蹌,嚇壞了鬱瑾。
躲在角落的莊寧恩也總算見到了鬱瑾,從側面看來,身材高挑,穿着時尚又富足,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與衆不同。
莊寧恩的心狠狠一震,盛航的身邊都是像鬱瑾,像沐容兮,像傅芸芸那樣的名媛千金,唯獨她,出身貧寒,窮得響叮噹。
和她們站在一起,莊寧恩自認爲是醜小鴨。
盛航步伐穩住,雙眸略顯迷茫的睨向眼前的鬱瑾,恍恍惚惚,看得不甚清楚,好像有無數個影像在他眼前重疊,不停地閃爍。
鬱瑾則是小聲的詢問,“盛航,還好嗎?能走嗎?”
鬱瑾滿臉的擔心,雖然盛航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鬱瑾約莫也猜測到了他的心思,應該是因爲家裡反對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而發愁吧。
那個女人,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吧。
至少,鬱瑾從來沒有見過盛航爲哪一個女人喝得酩酊大醉過,這顯然是真的傷到了他的心。
盛航耳畔聽不見鬱瑾的聲音,雙瞳裡好像有莊寧恩的模樣閃過,是莊寧恩特有的嬉皮笑臉,那樣的笑臉,在度假村的時候,他可是領教過了。
因此,盛航是那樣的刻骨銘心。
寧恩……
盛航心底有無數個聲音在叫喚莊寧恩的名字,甚至把眼前的鬱瑾也當成了是莊寧恩。
鬱瑾沒有發現他眼神的異樣,“喂,盛航……來人啊……”
鬱瑾開始叫人尋求幫助,可一時半會聲音在無形中變得很弱很小了,尤其當盛航那樣有陽光味道的氣息炙熱又放肆的霸佔她的呼吸時,她竟然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莊寧恩在離他們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到他們之間的親密,這樣的舉動,令莊寧恩霎時間痛徹心扉。
她果然是自不量力了。
以爲,她有可能真的成爲盛航最後一個女人……
沒想到,一切只不過是她的癡心妄想罷了。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盛航忽然間逸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得極爲不清楚。
鬱瑾自然也明白這話不是說給她聽的,可是已經揣測不出盛航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不要……不要離開我。”盛航喃喃自語。
不斷的有關於莊寧恩的影子在眼前放肆又恣意的穿梭,顯然,他把鬱瑾當成了莊寧恩,尤其睨視鬱瑾紅脣的剎那,身體裡的蠢動和衝動恣意的橫行,管控不住。
他想一親芳澤,想竭盡一切的掠奪,佔有。
盛航的身體欺近……
見到如此畫面的莊寧恩,心緊湊狂亂到快要崩裂,宛如從頭至腳,從腳至頭的所有,都不是她自己的,冷徹到了極致,無盡的冰冷橫行貫穿在她的體內。
他的心,盛航的心,不是她可以收服的,他依然還是有屬於富家少爺尋歡作樂的因子潛藏在體內,永遠也無法擺脫,暫時的專一,也只不過是暫時的,不會長久。
而鬱瑾像是早一步想到了盛航的舉動,她的頭微微一偏,避開了盛航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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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躲,也很順勢的躲開了盛航,喝了不少的他,此刻只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睡下,下顎落在鬱瑾的肩上,鬱瑾清晰的耳聞到盛航的呼吸。
她是喜歡盛航,從在國外留學第一天見到他,就對他特別有感覺,可她是不會心甘情願當別人替身的,尤其是像現在這樣,明明盛航是因爲另外一個女人而難過,她不會沒自尊心到願意在盛航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就放縱自己,成爲替身。
只是,在莊寧恩的角度,他們的借位,莊寧恩看來,並不是借位,而是真的在擁吻……
莊寧恩心沉入谷底,身體更像在冰天雪地裡凌虐,機械的轉身,不想再給自己找難堪,更不想親眼見到更令她無法承受的事。
甚至,莊寧恩有感覺,盛航這麼做一定是想讓她知難而退的。
走出傲雄時,一陣陣刺骨的冷風狂烈的席捲她的身子,莊寧恩冷得已經失去了知覺,幾乎已經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她真的在做什麼?
爲什麼要追來這裡?
難道以爲自己追來這裡,可以把盛航送回家嗎?
莊寧恩走不動了,腳若生根似的黏在地上,全身上下冷得已經失去了知覺,直到肩膀上有厚重的呢大衣披上,莊寧恩擡眸才發現眼前的人。
是陸成。
是他暗沉又佈滿了關切的雙眸,認認真真又滿是憐惜的凝視她。
陸成怎麼會在這兒?
莊寧恩腦子終於開始有了想法,有了疑惑,可冰冷的身體,凍得發抖的脣瓣,似已經說不出一個字眼來,只有滿心的困惑和慌亂無情的包裹着她冰冷的周身,不斷起不到溫暖的效果,反而猶如置身於陰冷又潮溼的陰曹地府裡……
陸成一定在取笑她的狼狽吧,一定是在心裡大大的諷刺和嘲諷吧。
這是她活該的。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後果,都是她活該承受的。
莊寧恩似乎徹徹底底凍僵了,連眼神也僵凝了,定定的落向陸成。
“晚上帶客戶來這邊消費,恰好見到你。去哪?我送你。”陸成簡簡單單的訴說着他們的巧遇。
然而,陸成嘴裡所說的“巧遇”到底是真,還是假,莊寧恩無心去判別。
若是陸成真要嘲笑的話,就笑吧,她是自找的。
可是,陸成的確是巧遇,沒想從洗手間出來時,會那麼湊巧的遇見莊寧恩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她是傲雄這裡所有人當中,最格格不入的一個,哀痛的因子已經塗滿了她的周身,不管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陸成並沒有詢問。
“走吧,我送你。”
眼見她穿得那麼單薄,愈發的襯托着她嬌小又惹人疼惜的身軀。
“不用,我可以……回去的。”好不容易,莊寧恩才從嘴裡吐幾個字,生硬,哽咽,宛如有無盡委屈和難過壓抑其中。
陸成卻是這一回絕對不聽她的,看她失魂落魄,難受傷心到這個地步,又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尤其當握住她冷到如冰塊一般的手時,陸成的心底已經陡然升起了一團炙無比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