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們再不告訴我,那後果自負。”季炎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敲在實木的櫃檯上,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雖然很快就逝去,可是那威脅的效果還是蠻觸目驚心的。
“這個……”服務員一時之間竟然拿不準注意了,她只好說,“那這樣吧,季少爺,我確實是不知道,要不,我給我們經理打個電話?”
“OK!”季炎其實知道這個服務員是要去通風報信的,不過他作爲季氏未來的繼承人,多少還是比較欣賞這種做事很有彈‘性’的員工。
服務員去了隔壁的房間打電話,沒有多久就出來了。她臉‘色’有些尷尬,“季少爺,我們經理說左少爺的確是在度假村,可是這個時候他已經睡着了,要不這樣吧,我給您開一個房間,等明天天亮了……”
“不用!”季炎最討厭這種緩兵之計,他對陽辛央的思念幾乎要達到了破冰的狀態,他現在是連多餘的一秒鐘都不願意再等的。“我其實是來找和你們少爺一起來度假村的‘女’生的,她是我‘女’朋友,請你把她的房間號告訴我。”
雖然服務員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對季炎的話表現出詫異的表情來,可事實卻是,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嘴巴還是沒受控制的長大了,然後,她又只好伸出手來強行把嘴巴合攏。
“‘女’生?”服務員真心要被眼下的情況給‘弄’瘋了,他們都以爲左亦帶來的是他的‘女’朋友,現在季家的少爺竟然也跑了出來,說哪個叫陽辛央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
‘女’服務員轉過身長舒一口氣,貴圈還真的是太‘亂’了,簡直‘亂’得讓她的三觀盡毀了。
‘女’服務員還想找託詞,可是季炎完全沒了耐‘性’。“請你轉告左亦,他現在涉嫌綁架,我可是在警察的幫助下才找到這裡的,若是他再不把人‘交’出來,那後果將會很嚴重。”
“綁架?”‘女’服務員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幾輩子黴了,若她不是上這個點的班那該多好,那至少就不用遭受季炎一輪接一輪的言語轟炸了。原本她剛纔還覺得自己很幸運,竟然能夠目睹季炎的真容,可是現在她只有無盡的懊悔。
“我確認我沒有說錯,所以你不必意味重複。”季炎的耐心早已消失殆盡,他其實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這住宿區的格局。好像頂樓是所以的最高標準的套房,而且上面只有兩間,看來陽辛央和左亦絕對是住在上面了。
季炎一直留意屋裡的格局,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外又先後進來了幾輛車,然後那些人竟然也圍了上來。
他起初以爲都是住客,可是當看到他們長槍短炮般的裝在包裡的東西時,他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是記者,現在的人還送了他們一個十分貼切的稱謂——狗仔!
季炎沒想過要把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所以他下意識的別過頭,打算找個地方先避一避。
可是那些記者卻和季炎客套的打招呼。
“季少,您放心,這次我們所有的媒體都約好了,一定要做一次有良心的報道,我們一定會百分百真實的還原。”
“不需要!”季炎冷冷的說道,“你們請回吧。”
“可是,現在全城都知道你報警找一個叫‘陽辛央’的‘女’生的事件,而且大家都傳你和左亦是在兩男爭一‘女’,都再說這是今年度最狗血的新聞。我們也是爲了給大家還原一個真實的新聞場景。”
兩男爭一‘女’?季炎的拳頭都快要捏碎了!陽辛央是他季炎一個人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誤會,他都有自信能夠解釋清楚。他其實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陽辛央的父母,若是他們也聽信了這種傳聞,那他們是不是對他會更加不滿意?
“好吧,那就當是爲了矯正視聽,可是你們絕對不能‘亂’寫!”季炎做了一小步的妥協,因爲就算他真的讓他們離開,這些人就算表面恭順,肯定也會在暗處‘偷’拍。
與其讓他們‘亂’寫,胡說八道,不如讓他們親眼看看,力求公道。因爲他始終有自信,陽辛央對自己是有誤會,只要他去解釋清楚,那他們之間的感情就還能恢復如初。
雖然他知道左亦對陽辛央是有好感,可是他也知道左亦是個很好面子的人,他不可能當着這麼多媒體的面,說出他對陽辛央的心思。
季炎有很大的勝算,所以他才頗爲有恃無恐。記者一來,左家度假村的危機公關也開始立馬運作起來了。可是因爲是凌晨十分,該休息的人都休息了,等到服務員發出警報,保安趕到時,一行記者已經直接衝到了左亦和陽辛央所住的位置。
陽辛央一直覺得悶,所以把窗子打開了些,雖然風有些冷的透過窗子吹了進來,但至少感覺不是那麼壓抑了。
她正要睡着,卻突然聽到有很多的腳步聲,而且還有種越來越接近的感覺。這個樓層只有兩個房間,除了服務員,就是她和左亦了。
都這個點了,還有那麼多人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陽辛央立馬下‘牀’,把所有的衣服、鞋子都穿戴好,她輕輕的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着外面。
她不過才把頭給伸上去,卻看到一陣黑,然後,她好像又看到什麼東西轉了轉。
“啊!”陽辛央嚇得手腳冒汗,她的手心都是一陣冰涼。可是她知道此刻不能發出聲音,所以立馬用手捂住了嘴巴。
其實,‘門’外的記者也恰好透過貓眼想看裡面的情況,而且,他也恰好看到了一個滴溜溜轉的眼睛,也是魂都快嚇得跑出來了。
“你們做什麼?”季炎十分不爽的怒目而視,“請你們記住,你們只是來寫新聞稿的,不要做其他無謂的事情。”
這些人對季炎都是各種敢怒不敢言,再加上現在他現在也是男主角,所以他們也不能得罪他,所以立馬退了三步,在身後夾起照相機,準備隨時開拍。
季炎在兩個‘門’前,徘徊的幾次。而陽辛央覺得本來還熱鬧的外面,竟然一下子就安靜了,真是越想越覺得奇怪,所以她再次把眼睛湊到貓眼上一看,這一看,受到的驚嚇簡直比上一次還要大!
外面的人,竟然是季炎!
是哪個讓她思念了幾億次,也仇恨了幾億次的季炎!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她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快樂的、難過的記憶全部都涌了上來。
季炎!大壞蛋!他竟然有未婚妻!
一想到這裡,一股巨大的絕望再次襲上她的心間,這些天,她總是在努力,告訴自己要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雖然她也不敢去想她和季炎最後會怎麼樣,可是其實她的心裡其實還是能夠知道的,現在不僅別人會認爲她是第三者,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
所以,對於這樣的愛情,她不敢去奢望。她知道,愛情就好像是放風箏,若是主人的手一鬆,那風箏的命運就是隻剩在風裡沒有安全感的飄搖了。
陽辛央自認自己很聰明,可是在這場愛戀裡,她的確只是一個卑微的風箏,而季炎和喬舒則是握着風箏線的人。所以,她不會傻兮兮的再去和他們抗衡。
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令她的‘腿’都有些痠軟,她轉身時,腳下一軟,竟然就癱倒在了‘門’上。
“砰”的一聲,整個後背都撞到了‘門’上,後背一下子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不過她立馬忽略了這種不適,輕手輕腳的往‘牀’走去。
可是,這一聲響,早已令在‘門’外思量的季炎捕捉到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傳來響聲的房間一定是陽辛央住着的。
他擡起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砰砰砰。”
猛烈的,直接的,就如他的人,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從來沒有一點拐彎。
‘門’開了,可卻是他身後的那道‘門’。
左亦是睡着了,可是經理剛纔給他打了電話,說了些簡單的情況。
他左家堂堂的度假山莊,竟然就讓狗仔和季炎就這樣闖了進來,說出去還真是有些笑話了。所以他一直以不變應萬變,因爲當下他最急切的事情,就是保護好陽辛央,讓她不要曝光在媒體的鏡頭下。
陽辛央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向來生活得自由自在,她不習慣衆人的注視,上次被拍到後,她也敏感的發生了些變化,所以至少這一次,在自己的地盤,他要保護好她。
所以,他開‘門’了,語帶不滿的說,“季少爺,我想我們的感情沒有好到那種程度,需要半夜來‘騷’擾我的程度吧?”
這些記者,一看到左亦出來,就要拍照,可是他眼明手快的奪過其中一個人的相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環顧了一圈,眸底冷冷的泛起一絲笑意。
“各位,別說我左亦沒有給大家警告,若是你們敢在我的度假山莊拍照,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們爲今天的行爲負責!”
左家的勢力雖然不如季家大,但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因爲左家有十分好的人緣,就哪個夏景陽的爸爸,好像也和他們左家很是有些‘交’情,現在這種社會,大家都十分有自保能力,所以這些記者也立馬把照相機收起來。
現在不讓拍,那等出了度假山莊的時候再拍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