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本來就對爸媽有意見,看到自己有禮貌有修養的媽媽,竟然對自己的乾媽這般沒有禮貌,她是真的又難過又傷心。
同時,她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火藥桶似的,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起來。
夏伊一把甩開安麗眉的手,把李慧護在了身後。“媽,你走!若是你做不到尊重我敬重的人,那請你快點離開!”
安麗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夏伊,你的臉是我認識的那張,可是爲何我卻不認識你了呢?你竟然這般對我說話?在我記憶中,我的女兒,可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
夏伊何嘗不失望,“我記憶中的媽媽也是賢惠的,而不是勢利眼,更沒有壞心眼!”
安麗眉覺得女兒可能是真的知道什麼了,所以試探的問,“女兒,你到底在說什麼?該不會是有人和你說了胡話吧?”
“胡話?”夏伊難過的笑了,“也許你們覺得我還是那個大人說一就是一的小女孩,可是我長大了,我有了自己的判斷。”
安麗眉還真是一次見女兒這麼成熟的樣子,在她的記憶中,她的女兒一直是個快樂的芭比小娃娃,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現在會說這樣的話,倒真的是超出了意外。“女兒,也許是你對我們有誤會呢?我們把誤會解除清楚不就沒關係了嗎?就算你對爸媽有怨氣,那你也不能做這種下賤……”
夏伊一聽自己的媽媽又要說出不禮貌的話來,眉頭一皺,發射出了一絲警告。安麗眉也立馬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前段時間才受了傷,現在需要休息的。”
“我好得很!而且這應該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快樂的日子了,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走,讓我再呆在這裡一段時間。”夏伊難免傷心,這個人畢竟是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爸媽,從前她一直以爲他們會是自己身後堅強的大樹,他們也總是教育她要做個善良的人。
所以她真的一直以爲自己的家人都是世上最善良的天使,可是幻想終歸還是被打破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長大。她希望自己還是那個傻兮兮的小女孩,是那個可以讓父母盡情給自己畫藍圖的小女孩。
安麗眉見自己的女兒十分堅持,也不好強行帶走,只好說,“你爸爸很擔心你,若是你現在不回去的話,說不定他會來硬的。”
夏伊卻不怕,“如果你們真的要違揹我的意願,去做一些傷害我的事情,那我也不介意。如果你們想一輩子都見不到我的話。”
安麗眉原本不打算哭的,可是最終還是因爲女兒的話而哭了起來,“夏伊,你是在威脅媽媽嗎?”
“媽媽,我不是再威脅,我是在說真的。我總覺得,表姐的事情與你們有關,若真的是這樣,我真希望你們能夠及時收手。”
安麗眉沒想到女兒竟然會說這種話,而且還是當着李慧。她嚇得臉色都白了,語氣也不由得嚴厲了些,“夏伊,你對爸媽有意見有看法我們能夠理解,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傷害我們啊!”
“媽媽,我也希望是我誤會了,一切就交給時間來證明吧。”夏伊說完拉着陽母就回屋裡,安麗眉又在屋外站了許久,見門一直沒有再開。雖然心裡還有諸多遺憾,但最終還是離開了。
陽母雖然從來沒有問過夏伊住過來的原因,但從剛纔的話中多少還是聽出了些意思來。不過她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給夏伊弄了檸檬水,讓她多喝點去去火。
夏友平晚上回家,見家裡只有傭人在。問了傭人才知道,原來安麗眉上午出去了一趟,回家後就在臥室裡不出來了。
夏友平這段時間很忙,安排了人查了許久,才查到夏伊在一家陽陽洗衣店的人家裡住着,所以他讓安麗眉上午去帶女兒回來。
他推了應酬回家,就是希望能夠見到女兒。可是現在他算是知道了,安麗眉竟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一股無名火在他的心頭越燃越烈,他快速上了樓,一推開門就見自己的夫人靠着牀,眼睛看着窗外,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
“了不起的夫人,在想什麼人生大事?”夏友平一開口就是重重的諷刺。可是安麗眉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友平本來就壓抑着火氣,他其實這些年對安麗眉和女兒都是極好的,只是這段時間,她們母女倆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總是把他的關心不放在眼裡。
他“砰
”的一聲,把門關了起來。安麗眉一直在想事情,關門聲令她嚇了一條,情不自禁的跳了一下。
“你幹嘛?”安麗眉見是夏友平,倒也很快冷靜了下來,不過她卻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夫人,辛苦了一天的老公回來了,你不僅沒有笑臉相迎,甚至還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來?這樣可不好,不好啊!”
安麗眉知道他要問什麼,乾脆直接坦白,“女兒我沒有帶回來,不過我估計我們都帶不回來了,因爲她好像知道了我們對季炎家做的事情。”
夏友平眉毛一挑,“夫人,這事我可是一直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我們的女兒可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她無憂無慮的長大,哪裡會懂商場上的事情?”
安麗眉知道,夏友平這個人什麼都好,但是他卻又兩個缺點,而且這個缺點在很多時候會把優點蓋住了。一就是他比較大男子主義,總覺得他作爲一家之主,所有的人都應該聽他的;二就是事業心太強了,他總覺得他的公司可以做得更好,其他人都不如自己,他甚至還有一統天下、成爲商業巨頭的想法。
安麗眉其實,早在嫁給他之前就知道他有這種缺點了,不過那時在熱戀期,情人眼裡出西施。夏友平的優點在她眼裡被無限放大,而缺點就算有西瓜那般大,也會小得像芝麻。
不過當年夏友平可能是因爲沒錢,所以口氣沒有現在這般狂妄。本來安麗眉是個很注重家庭和諧的人,這夫妻在一起過日子,怎麼可能像小年輕談戀愛似的,什麼都是好的呢!
可是現在她卻有些無法忍受了,心裡本來就很難過,就爲了完全他商業巨頭的夢想,難道要把她推到女兒、姐姐甚至爸媽的對立面嗎?“夏友平,累的人不是你一個,你若是有能耐,就去把女兒叫回來吧,到時候我才佩服你!就現在,你別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
夏友平打量着自己的老婆,他是真的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陌生了。不過他倒也不想吵架,而是笑着說,“這女兒,她再這麼倔,那也是我的女兒。她若是不回來,難倒我還不能用硬的?”
“那你用啊!最好是用鐵鏈把她綁回來,或者是直接把她腿打斷了帶回來。反正我知道你夏友平有的是手段,害怕做不來這種事情嗎?”安麗眉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當初我也不同意你做這種事情,可是你總在我耳邊說。後來乾脆不說了,直到動手才逼迫我站在你這一邊!夏友平,我現在因爲你,可是失去了更多的東西了!”
夏友平見自己的夫人竟然一直直呼自己的名字,也怒了。“安麗眉,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你可是一直叫我老公的,現在直呼我的名字,你有幾個意思?”
安麗眉無奈的笑笑,“你說是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吧,反正現在的我已經不想解釋了。”
“不想解釋?”夏友平冷笑着說,“所以說你們這些女人就是辦不了大事,當初明明是你同意了的,可是現在又和我發脾氣?難道你以爲你現在這樣,你就能推掉所有的罪責?安麗眉,你明明跟着我這麼久了,爲何就不能學聰明點呢?難道你還傻傻的認爲你現在回頭,你的那些親人還能原諒你?”
夏友平說着摟住安麗眉,說着嘴巴就快要伸上去,安麗眉哪裡有這種心思,而且她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她正在說嚴肅的問題,可是他卻認爲一個吻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安麗眉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了一種被羞辱的感覺,憤怒讓她有些激動,竟然揚起手就往夏友平的臉上甩去。“夏友平,你也真是夠了!”
夏友平總是在外吹噓,自己的老婆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女人,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永遠都是和聲細語的。可是這個被他誇了半輩子的女人,竟然打他?
都說男人的臉,可是最珍貴的。可是她現在竟然打他?
夏友平捂住嘴巴,眼睛好像都會冒出火來。“安麗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知道。”安麗眉打了這一巴掌,倒是冷靜了下來。她頗爲無奈的笑着說,“如果可以,我還真的再想打一次!”
“瘋子!瘋子!”夏友平本來都要揮出拳頭去的,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不過卻是把拳頭咋想了桌子。“我告訴你安麗眉,這種事情若是再有下次,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我會直接送你去精神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