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劃開接聽鍵那邊家媚就生氣的往前走,心下一急伸出手就去抓她。
手指勾住她的包帶無意識的一扯,小包應聲落地,包裡的東西乒乒乓乓的掉了出來,在這喧鬧的街道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剛下過雨後的大地潮溼一片,什麼紙啊溼巾啊手機啊錢包啊全都掉在地上。
用力吸氣平復體內的怒意,在周圍的人投來奇怪的目光前蹲下身體撿起地上的東西。
簡單的和關守業敷衍幾句立刻掛了電話,忙蹲下身體一起和她撿東西。
可地上已空無一物,葉家媚還在左左右右的尋覓着什麼?
“在找什麼?什麼不見了?”石燁磊往她的身後看一眼,又往腳邊看一眼,地上沒什麼了啊。
“我的藥,我的藥不見了。”
“什麼藥?”石燁磊很詫異。
“就是那時候蕭亞給我開的安眠藥,有助於我的睡眠,這幾天在醫院我一直在吃那個,不吃會睡不着覺的。”
蕭亞開的?石燁磊的心一沉,起身拉起她。
“算了,別找了,安眠藥對身體不好,不要再吃了。”
被他強硬的拉起來不滿的掙脫他:“誰不知道那對身體不好,可睡不着覺你讓我怎麼辦?沒精神怎麼照顧天賜?”
“我幫你看着他,晚上我會過來。”
哈!可笑!
“你要和莫怡倩一起過來嗎?用不用我再去租個桌子,加上你爸爸咱們可以打麻將。”
這諷刺的口氣……
“葉家媚,我警告過你不要用這種挖苦的口氣和我說話。”
石燁磊也怒了,畢竟人的忍耐還是有限的,這種違心的定婚他也不想更不是心甘情願,還不是爲了她,她不理解就算了現在還來找麻煩,枉費他一下飛機就跑了過來,對她憂心不已。
“你就是要吃醋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我說了一切需要時間。”
“我沒時間,我很忙,你和我都分手了,沒有任何關係,離我遠點。”
扯回自己的包轉身就要走,石燁磊抓過她,揚起手。
有時候這個女人會把人氣瘋的,手高高的擡着始終沒放下,家媚冷笑一聲斜看着左上方的手臂。
“幹什麼?想打我啊?”
真是可笑:“你打啊,打吧!”
小臉湊過去,故意讓出右臉給他打,或許他對自己狠一些兩個人可以更乾脆的結束,不用再這樣拖拖拉拉。
周圍的人路過時看熱鬧一樣的看着他們,以爲是普通的小情侶在吵架。
“我的定婚,你就這麼生氣嗎?”
廢話!還用問嗎?不是定婚一次而是兩次,當她是什麼?小三專用戶嗎?
明知道他做這一切也是無奈,可心裡的那口氣就是咽不下,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會在淺意識的催動下有自殺傾向。
“好吧!”點點頭,石燁磊垂眸盯着地上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什麼?”家媚瞧着他突然轉變的臉不明所以。
手放下,擡頭淡定的望她。
“一面應付莫怡倩,一面還要掛心着你,還要時刻警惕他的動作,這麼長時間我也累了,既然你這麼生氣,那我就結束一切和你在一起,我們帶着小天賜離開。”
開什麼玩笑?離開這裡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沒有關家少爺的這個身份,我照樣可以養活你們母子,走,我們這就走。”
攸的向後退開,瞪大銅鈴一般
的眼睛看着他。
“突然發什麼瘋?”
“我們走到哪裡不會被他找到?關守業會讓你連個工作的機會都沒有,到時候你拿什麼養活我?”
現在的她可不是原來的葉家媚了,沒那麼單純。
“有飯吃飯,沒飯喝粥吧,至少不會餓死。”
呵!她在人世間走了一回,昏迷兩次都奇蹟般的醒來,只要混個不會餓死就行了?
還真是低要求呢。
其實她也很矛盾,讓她過那種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她不願意,但眼看着對自己承諾不會放棄她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心裡那燒焦一樣的感覺的確是讓她痛苦不已。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到底想怎麼樣?
落寞的垂着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了?
之前因爲他的定婚消息五內翻騰的感覺被壓了下去,發了一通脾氣,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
撇撇嘴,無奈的擡起頭。
“天賜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先不用過來,引來關守業我也很麻煩。”
這一回她說的很淡定,不像是在發脾氣,石燁磊認真的考慮良久,從身後拿出一把鑰匙。
“這是什麼?”低頭看一眼,覺得有點眼熟。
抓住她的手攤開將鑰匙放進去:“我公寓的鑰匙,你和你爸爸先搬去那裡,現在住的地方太遠了。”
不屑的冷笑一聲,搖搖手中的鑰匙:“怎麼?現在就想把我金屋藏嬌嗎?”
怎麼還沒完了?冷下臉拉着她就往前走。
“走,我們帶着小天賜去外地,什麼也不管了。”
“喂!”她只是開個玩笑,你看把他氣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停下腳步,回頭,沒好氣的瞪着她。
“我那不是金屋,至於你嗎?哪裡能看出“嬌”了?”
“石燁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聽不出來嗎?”
兩個人一邊吵架一邊鬥嘴的過了道,白灼的車悄悄的尾隨在後面,心臟還一縮一縮的跳個不停。
剛纔無意中跟着蕭亞來到這裡,意外下看到葉家媚在醫院大樓頂層的那一幕,可這些不是最讓他震驚的,最震驚的莫過於那個孩子。
他怎麼又回到葉家媚的身邊了,自己明明把他帶到了高速橋附近,就算被當時的交警抱出來報了警,可那個孩子的身份是絕對查不到的,葉家媚是怎麼找到的他?
如果這件事情讓葳葳安小姐知道了,那他……還能活嗎?
話說,葳葳安小姐爲什麼對那個孩子那麼緊張?不是說只是買來的嗎?那又何必非要致孩子於死地?
後面的車滴滴兩聲不耐煩的按響喇叭,白灼在石燁磊回頭時壓低腦袋,直到他們進了醫院的大門,他才下車,冷着臉走到身後的車窗前拍了拍。
對方拉下車窗,不滿的問着。
“我們要進醫院,你擋在前面是進還是不進?不進的話把車子開走。”
往車後座看一眼,那裡是一個女人抱着孩子,孩子的臉很紅,看起來是發燒了。
退後一步,伸長手臂拍拍車窗,冷着聲音:“你下來!”
聽這口氣,又看到那陰冷的眼神,讓他下去幹什麼?是要打他嗎?
身後的女人嚇壞了,立刻往前湊了湊,擔憂的說着。
“我們從後門繞過去吧,孩子正生病呢,不要惹事了。”
當着自己的女人面男人哪肯罷休,雖然心裡也是突突的,卻還是硬着頭皮下了車,虛張聲勢的大喊。
“怎……怎麼樣?我下來了,你想幹……”
“啊……”
還沒等男人的話說完,白灼已經抓着他的頭砰的一聲砸向車窗,玻璃應聲碎裂發出刺耳聲響。
車裡的女人嚇的小臉蒼白,孩子也因爲這突然的聲響嚇的大哭起來。
而撞的暈頭轉向的男人,甚至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的手。
在路人詫異的靠過來時,白灼先一步鑽進車裡,往醫院大樓的方向望一眼,開車離去。
那個孩子,他要在葳葳安發現之前除掉。
雖然他還沒有卑鄙到要對一個小孩子出手,可爲了自保,他無從選擇。
石燁磊跟着葉家媚進了醫院大門,旁邊有幾個願意看熱鬧的人正往外跑。
“聽說外面有人打架,走,過去看看。”
“誰打誰啊?”
“不知道,我媳婦說打人的男人眉心有道疤,嚇人極了,被打的人現在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呢。”
剛上兩層臺階就因爲這句話停下來,眉心有道疤?石燁磊的心有些沉。
關守業說之前家媚流產並不是關馳操控的,而是葳葳安之前的手下白狼的弟弟白灼,還有球仔所爲,而那個白灼,眉心就有道疤。
當時在醫院或是飯店看到他時石燁磊還很疑惑,以爲那是出過什麼事故之後留下的,現在想想,那好像是一道刀疤。
他來了嗎?來這家醫院?
葳葳安和蕭亞都來過這裡,難道這次白灼的出現是爲了家媚?
電梯門都打開許久了,葉家媚踏進去後才發現身後的石燁磊沒跟過來,按着電梯的關門鍵對外面大喊。
“石燁磊,你走不走?”
那個男人陷在思緒裡像是沒有聽清,女人又叫了一聲,他還是沒有反應。
身後的人羣不高興了。
“還走不走了,我們這都急着呢。”
“就是啊,不能爲了等他一個人停在這裡不動吧?”
畢竟這裡是醫院,但凡來的人不是孩子的父母就是親屬,當然着急。
算了,不等他了,家媚不滿的鬆開手。
下意識的,石燁磊沒有進醫院大樓,而是隨着剛纔的人羣往外面跑,他要看一看,那個人是不是白灼,還是隻是巧合。
如果是白灼的話,那這家醫院就不安全了,他要帶着家媚儘快離開。
醫院大門前,一個男人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另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跪在旁邊淚流滿面。
“都叫你不要惹事了,爲什麼不聽呢,嗚嗚,你怎麼樣?不要出事啊?有人幫我叫救護車嗎?”
周圍的人羣越聚越多,石燁磊擠了進去,聽着身旁的人議論紛紛。
“誰呀?下手這麼重?”
“不知道,看到的人說長的很兇,反正挺嚇人了,打完人開車就跑了。”
“因爲什麼打起來呀?”
“我媳婦說是因爲這個男人按了一下喇叭,那個男人就生氣了,下來就把他從車裡拽出來,一頭撞車窗玻璃上了,你看那地上的玻璃碎了一地,還有那一大癱血,也許撞出腦震盪了呢。”
“這也太狠了吧?真嚇人。”
退出人羣,眯着眼往周圍望了幾圈。
人已經走了,現在,他也不能證實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白灼,可這不安的心跳是從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