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腳步停上了,他知道蕭亞不是在嚇唬她,如果現在叫醒家媚真的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現在要怎麼辦?
目光轉向夜嬈,蕭亞繼續之前的問題。
“一直以來,家媚把所有的難題都交給你處理,她把你創造出來就是爲了替自己承擔無法承受的痛苦,她的主人格懦弱膽小,沒有承擔能力,還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就算被騙被傷害多少次依然不改本色,難道,你就沒想過會代替她嗎?”
“可以嗎?我可以代替她嗎?”
夜嬈很懷疑:“我們的性格正在融合,她也開始擁有我的記憶,未來的某一天我倆之中一定會有一個人消失,那個人會是誰?”
“是你!夜嬈,她開始擁有你的記憶就證明她開始吞噬你了,她不再需要你了,所以最後消失的人會是你。”
“什麼?”
手裡的遙控器一點,錄音停止,既而又換上輕緩的音樂。
“她正在控制你的出現,沒發覺嗎?她已經可以壓制你了。”
“爲什麼?爲什麼她突然變了?”
“因爲,代替你,她有了其它可以依靠的人,可以給她安全感的人,所以,她在排斥你了。”
眼神若有似無的向後一瞟,蕭亞的意思很明顯,那個給葉家媚力量可以讓她依靠的人正是石燁磊。
夜嬈的眼神黯淡一閃。
“她快醒過來了,現在的她意志力很強,強行催眠會讓你的肉體受損的。”
夜嬈明白他的意思,又躺回到躺椅上閉起眼睛。
“如果你想代替她成爲主人格,那就努力吧,讓你的靈魂戰勝她的,我會等着你的。”
“一……二……三,睡吧!”
女人又一次睡過去了,拿着空的咖啡杯回到辦公桌處。
石燁磊衝上來,激動的抓住他的衣領。
“你幹什麼?”
蕭亞的口氣很輕,甚至不以爲意。
修長的手指輕輕向下一按,就把石燁磊的手壓了下去。
轉身,坐進辦公桌後。
他不再說話了,開始在鍵盤上敲擊着。
石燁磊冷靜下來知道現在激動也沒有用,但凡是這種所謂的心理醫生最可怕,他可以準確的掌握人們的心理動向甚至是控制它,就像是一種特異功能,無人能敵。
如果他是善意的還好,如果他是惡意的,那……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又過了一分鐘,蕭亞若無其事的走進去,在家媚的耳邊輕柔的放出暗號,女人醒了,臉上是淡淡的笑容,似乎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只是,石燁磊的臉色很黑,她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
強拉着女人坐進自己的車裡,一路上都拉着千年冰峰的臉,家媚的小心臟不免多跳了幾下。
他怎麼了?
是因爲剛纔向小護士介紹說是自己的老公現在後悔了嗎?
哼,她還沒生氣呢他倒先拉臉了。
“停車,我要下車!”葉家媚先發制人。
一直想着蕭亞的事情,他並沒有聽到葉家媚的聲音。
蕭亞故意讓
他進來,讓他聽到家媚酒醉後的心理話,還故意讓他看到夜嬈,他在打什麼主意?
讓夜嬈代替家媚成爲主人格對他有什麼好處,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男人亦正亦邪到底有什麼目的?
越想腦子越亂,心裡更煩,甚至連前方的車都看不清了。
直到一輛大貨車垂直的開過來,葉家媚一聲尖叫,石燁磊緊急右打舵砰的一聲撞向一旁的圍欄。
“你瘋了?開車睡着了?”一分鐘後,有驚無險的女人瞪着腥紅色的眼睛大叫着。
音量這麼大,證明她沒有受傷沒什麼事,石燁磊摸摸額角這才放心了。
緊急的一刻,他不是向左打舵而是向右打舵,讓自己駕駛座的這一面撞向圍欄。
額角磕出血絲,大腦還有些暈眩,車是開不走了,只能把安桐叫來處置一下這裡的事故。
前方不遠處的大貨車也停下了,司機正怒氣衝衝的下來要找他算賬呢。
男人在暈眩前說出最後一句話。
“不要再去找蕭亞,他不是好人!”然後便眼前一黑暈倒了。
“石燁磊?石燁磊?”
見他真的暈了,女人這才慌起來,把他的頭轉向自己,額角流出的腥紅沾溼女人的眼眶。
他受傷了,他受傷了,來人啊,誰來救救他?
玻璃窗外貨車司機砰砰砰的拍着,臉色鐵青怒火中燒,家媚沒了主意,抖着手拿出手機播通安桐的電話。
“安桐,燁磊出事了,你快來呀!你快來呀!”
……
手術室門外,家媚來來回回的踱步。
不遠處的電梯打開,關守業與上官美英一前一後的走過來。
見到家媚男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巴掌,葉家媚跌倒在地,無力的像是風中落葉。
正往這邊走的夏溫暖臉色一滯幾步跑過來。
微揚的眉眼怒瞪着他大喊:“你幹什麼?憑什麼打人?”
夏溫暖正是這裡的護士,心下一急把手裡的托盤都摔在地上,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護在家媚的身前對着關守業瞪眼睛。
他和關馳的惡劣真是如出一轍,難怪是父子,一樣賤!
關守業抖抖手,不看夏溫暖只盯着葉家媚警告着。
“你已經把關馳送進了牢裡,現在連我第二個兒子也不放過嗎?葉家媚,你到底想做到什麼地步?”
“喂,你不要血口噴人把屎盆子往別人腦袋上扣,關馳坐牢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指使手下殺人了,還虧空公款做假賬,這跟家媚有什麼關係?”
“要是算起來,好像是你們做的更過分吧?葉叔叔的葉氏集團是你們吞掉的吧?家媚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關馳找人害的吧,你們賊喊捉賊也要有個限度,別以爲我們就這麼好欺負。”
忍不住爲好友打抱不平,夏溫暖指着關守業的鼻尖大罵着。
上官美英本不想出聲的,見他們狗咬狗樂的在旁邊看好戲。
可這個賤丫頭竟提到了她兒子,臉色一黑伸手就把女人推開。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難怪你和這個小賤人可以做朋友,都是一丘之貉。”
“這句話我要送還給你,你們一家子纔是名副其實的人以羣分呢,爸爸自私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業,媽媽善妒就會在背地裡使壞,你們的兒子更好,遺傳了你們倆又自私又陰險的特性,活該他進去,他不坐牢都對不起人民老百姓……”
啪的一聲,越罵越起勁的夏溫暖被上官美英甩了一巴掌,力道十足,女人的臉上出現一條血紅色的細絲,白嫩的肉就夾在她修長的指甲裡。
溫暖的小臉被扇到另一側,罵人的話停下了,眼淚就在眼圈裡打着轉。
媽媽都沒打過她,這輩子都沒被人打過的夏溫暖竟然被上官美英扇了一巴掌,委屈洶涌澎湃。
得意的笑笑吹乾指甲裡的殘骸,聲音不屑眼神更是鄙夷。
“做人就要有個最基本的概念,你算什麼東西,趕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你信不信我關氏集團輕輕鬆鬆就能捏死你?”
關氏集團?呵呵!
坐在地上的葉家媚陰陰一笑,上官美英要不提自己都忘了手裡還有關氏集團的股份。
如果錢和權利真的就是力量的話,那她也不用顧忌了,因爲這種力量她有。
霍的從地上竄起來,和剛纔失魂落魄的臉判若兩人,陰惻惻的望着她看的上官美英心裡直發毛。
她怎麼了?瘋了嗎?
與夏溫暖一個默契的對視,腳步統一的向女人衝了上來。
一個抓頭髮一個上腳踹,還管什麼千金不千金氣質不氣質的,但凡能動手的事情就直接動手解決。
上官美英被打的哀嚎連連,這個小賤人又一次和她動手,真後悔之前沒找人撕了她。
嘴裡大叫着不遠處的保鏢,幾個男人立刻衝出來,伸手抓住葉家媚與夏溫暖。
兩個女人打紅了眼,即使被三五個男人拽着還是不鬆手。
上官美英高貴的頭髮被家媚揪的滿地都是,此時的手還揪緊在她的髮根處,輕輕一拽女人就疼的直冒冷汗。
“啊!小賤人,疼死我了,快放手!”
她罵的越歡,家媚拽的越起勁,夏溫暖一腳踢向女人的肚子,哀嚎一聲,上官美英砰的跪地,膝蓋撞擊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她感覺自己的骨頭碎了。
家媚與溫暖被保鏢們拉開,上官美英鼻青臉腫頭髮凌亂的躺在地上,周圍,全是她掉落的青絲,這一回光是氣也把上官美英氣死了。
“你們這兩個小賤人給我記住了,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們的。”
就近把她送進診室,關守業在後面冰冷的看着,甚至是剛纔也沒有出手幫一把。
這樣冷情的男人,石飛靈對他真是錯愛了。
夏溫暖不停的喘息着雙手按住膝蓋半彎着身軀,總算出了一口悶氣,剛纔那一巴掌的仇也報了。
可當她的目光對上不遠處的護士長時,得意的笑臉立刻收緊了。
完了,這一回她真的要走人了,公然的穿着護士服與患者家屬廝打,就算她有再充分的理由醫院也不能留她,這下,她徹底完了。
保鏢扶着上官美英走遠了,關守業收回視線冰冷的看了家媚一眼。
“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