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景玉筱希做夢都沒有想到過,那個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人竟然會是非揚的總裁炎非墨,雖然不過一面之緣,但是那張臉,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玉筱希身體微微的打着顫,腦子亂成一團,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應該幹什麼,最後只用一雙大眼睛愣愣的盯着炎非墨,而那眼神裡亦交織着許多分不清楚的成分,驚訝,好奇,怨恨,恐懼……
同樣,目光落在玉筱希身上的那一瞬間,炎非墨的表情也在頃刻間石化,本應該相忘於江湖的兩個人竟然會以爲種方式見面,不知道是她的刻意爲之還是老天對他開的玩笑。
雖然後者的可能性明顯要大出許多,可是玉筱希的突然出現還是打亂了他的思緒,原始的火焰也隨着內心的不安而使他原本就冷傲的臉更加陰沉,好不容易在這一個月裡壓下去的煩躁和抑鬱又猛的竄上心頭。
四目交接,火光猛烈相撞,那強大的磁場再次將玉筱希淹沒,讓她差點站立不住,只恨不得趕緊逃離,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作爲非揚的員工,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一段時間的緩衝之後,炎非墨很快恢復了神色,擺出總裁應有的架式和氣魄,眼睛直直的定在那落在地上的文件袋上。
“我……”玉筱希支支吾吾,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心雜亂無章的跳動着,順着炎非墨的視線,趕緊彎下身子,將東西撿了起來,然後咬脣小聲的說道:“對不起。”
“既然進了非揚,就應該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能幹什麼,若是非揚幾萬的員工都像你一樣,公司還怎麼發展?”炎非墨聲音冷冷的訓斥道,可是覺得此刻不論怎麼罵都是不解氣,更讓他擔心的是現在這個女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將那件事情說出去,他該怎麼向姚韻解釋。
明知道炎非墨是伺機報復,但是人在屋檐下,玉筱希只得在心裡勸告自己要忍住,於是微微的吸了口氣,拿着文件近到炎非墨的辦公桌前:“這是總監讓我給你的。”
炎非墨伸手接過,然後放到辦公桌上那理得十分整齊的一壘文件上,嘴上卻冷淡如冰:“知道了。”
“那我先出去了。”這種氛圍之下,玉筱希只想趕緊離開,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你很急嗎?”炎非墨卻並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因爲他好不容易纔解開的鬱結又被她給打起來了,所以他必須得給她施壓。
玉筱希猛的一慌,十根指頭鉤在一起用力的相互擰着,嘴上卻不敢有絲毫的含糊:“總裁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炎非墨緩緩的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度着步子繞到玉筱希跟前,兩手交錯搭在胸前,冷冷的看着玉筱希。
玉筱希不由得倒退了兩步,眼睛裡閃着一絲慌亂,炎非墨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氣息有一種很強的壓迫之感,讓她無力招架。
“你聽好了,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或者說你的初衷是什麼,既然你是非揚的員工,那麼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總裁放心,剛纔的錯誤我一定不會再犯。”玉筱希連忙附和,臉與脖子已經成了九十度的角,只差沒有能低到塵埃裡。
“我向來公事公辦,最討厭有人在我眼皮底下玩陰招,使心眼,雖然你不是我的直系下屬,但是以後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我的觀察之中,若是還想在非揚呆下去,嘴巴最好給我守嚴實點。”炎非墨的語氣之中暗含着赤(和諧)裸裸的威脅。
即便再笨,玉筱希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原來他是怕自己藉着那事和他套關係,心下不由得一聲冷笑,原來這就是那些女人們眼中的五有男人,如此的沒有擔當,還要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真讓人鄙視。
“總裁大可放心,不知輕重的話,我自然不會亂講,更何況我還要靠着非揚謀生計。”玉筱希提起勇氣擡起美目,與炎非墨的冷眸直直相對,第一次覺得其實並不是他有多麼強大,而是自己把格調降得太低,以至於擡不起頭來,而現在她發現,這個人的人品根本不值得她這麼唯唯諾諾。
“知道就好,希望不要讓我聽到任何的流言蜚語,我不想再重複一次那天說過的話。”炎非墨轉身坐回椅子上,然後又淡然的加了句:“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好。”目的已經達到,他也無需再和她多費脣舌。
玉筱希隱而不發,忍下所有的委屈,把怒火埋在心間,然後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