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炎非墨的聲音,郭威很迅速的將伸出的手縮回。雖然炎非墨對他和炎非菲之間的那段糾葛沒有表示明確的態度,但是他心裡明白,他一直想撮合他們,只是介於他的強硬纔沒有說破,所以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炎非墨注意到玉筱希,也不想他知道自己和玉筱希之間的關係。
而此時的玉筱希全身不由得一顫,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原以爲可以躲過今天,可是該面對的終究還是來了,玉筱希轉過臉,包含着各種複雜情感的眼神朝炎非墨投去,然而當她的眼對上他的眸,再轉向他懷裡那個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女人的時候,她的心瞬間咯噔一下,像被什麼東西生生的紮了一針。
“是你,你來幹什麼?”炎非墨摟着姚韻近到玉筱希跟前,臉上是一種捉摸不透的玩味。
玉筱希的目光在身前的三人之間遊離,耳邊‘嗡嗡……’作響,這種情況完全不是她預想中的任何一個版本,所以她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去回答這個原本很好回答的問題。
“非墨,你們認識?”姚韻打量着玉筱希,窩在炎非墨懷裡的身子蹭了蹭,音色柔美得如來自天籟。同爲女人,直覺告訴她,炎非墨和麪前這個女人之間有一種很微妙的關係,因爲炎非墨以前從來不會主動和除她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搭訕,即便是這樣挑釁的口氣也沒有過。
炎非墨溫柔的撫着姚韻的肩膀,眼角露出一絲鄙夷,勾着嘴角說道:“她以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至於離開的原因,炎非墨沒有說,也許是還存着那麼一點點的心虛。
“你有進過非揚?”聽得炎非墨這句話,郭威不由自主的開了口,雖然他不明白炎非墨爲什麼會知道玉筱希,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到,他們之間一定有發生過什麼。因爲即便她曾經有在非揚工作,炎非墨也不一定會認識她,所以他先前的顧及便在瞬間淡開。
“在設計部呆過一個月。”玉筱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究竟回答了誰的問題,只看着炎非墨放在姚韻肩膀上的那隻手,她的眼睛就一片刺痛。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是因爲他對自己的冷漠,還是因爲這份溫柔不是給予自己的,總而言之就是心裡有酸酸的,怪怪的,有點想哭。
“爲什麼沒有告訴我?”這一刻,郭威不禁有些傷感和遺憾,想不到躲炎非菲的這一個月,也失去了與玉筱希共事的機會,要是知道她也進了非揚,也許他們之間的隔閡早就消解了。
“威,她是你什麼人?”炎非墨的目光在郭威和玉筱希之間遊馭,然後定在郭威臉上,自己的妹妹追了他這麼多年,等了他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聽他用過這樣的口氣對她說過話,而商人特有的敏感告訴他,郭威和玉筱希絕對有一段他不知道的曾經。
“這是我們的家事,墨,我和她還有話要說,就不打擾你們了。”郭威說着就要去拉玉筱希的腕。
“對不起,威哥哥,我今天是來找他的。”玉筱希將目光投向炎非墨,咬着牙說道,即便他不想在這個關節上和炎非墨把話挑明,但是相比較而言,她更想面對郭威,因爲前者必須去解決,而後者可以選擇逃避。
三人皆是一驚,原本炎非墨正在猜測郭威和玉筱希之間的關係,因爲剛纔郭威在家事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而當這句話一出的時候,他抓在姚韻肩膀上的手不由得一緊,生怕這好不容易回來的愛會被玉筱希給打回原形。
郭威更是詫異,且不說玉筱希已經離開了非揚,即便沒有,設計部的小員工也不會直接和總裁扯上關係,除非他們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
姚韻的眼波一直在炎非墨和玉筱希之間流轉,眼神最後聚焦在玉筱希的身上,瞳孔裡射出兩道冷豔清傲的光,身體不經意的往炎非墨的懷裡靠了靠,因爲在她的計劃沒有成功之前,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攻擊她的壁壘。
玉筱希呆了一小會,炎非墨和姚韻之間那細微的互動,她已經全部納入眼底,心底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淒涼,然後自嘲的勾了勾脣,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過了,她和他不過是在各不所知的情況下上了牀,又意外的中了獎而已,根本談不上感情,她也沒有資格要求他怎樣。
好在她及時的清醒,想起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雖然她明知道不合明宜,但是已經沒有了退路,於是只得近到炎非墨跟前,對上姚韻:“這位小姐,可不可以問你借他十分鐘,我有些私事想和他說。”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姚韻還沒有開口,炎非墨就立刻推辭,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依然是落在姚韻身上的,生怕她對自己產生什麼誤會。
“非墨,既然這位小姐有事找你,你就去吧,反正現在還早,我也不餓,不急着吃飯。”姚韻的聲音溫柔而甜美,然後優雅的從炎非墨的懷裡脫了出來。
感覺到身上的溫熱離開,炎非墨的臉色不由得拉了下來,眼睛裡泛起幽怨的光,只恨不得能將玉筱希射死,只是介於郭威和姚韻在場,他纔不好發作,於是冷冷的說道:“跟我來吧。”炎非墨怕玉筱希當着姚韻的面說出一些什麼不該說的話而毀了自己形象,於是將玉筱希帶進了一樓臨時的等候室裡。
“有什麼話說吧,給你五分鐘時間。”炎非墨揚起手上的表看了看,一臉怒色。
雖然她也爲打擾了他和佳人約會而感到抱歉,但是心裡更多的卻是酸楚,爲什麼同爲女人,在他眼裡的待遇竟是如此的不同?
即便心裡有些不甘,但是那股情緒還是被她壓制下來,稍作醞釀後,玉筱希緩緩的說道:“我懷孕了,就是那天晚上……孩子是你的。”